“他走了?”霍水再回头看那远处的时候,却再也不见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了,倏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睛在四处寻找着,心里一阵慌乱。仿佛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让自己随意撒娇了一样:在自己的世界里,离开了的一个可以完全依靠的哥哥啊!抬头仰望着天空,是不是,自己的世界快要塌陷了?
“水…霍水姑娘,他终有一日是要离开你的,这一天,只是迟早的事情。”君若辰带着淡淡的叹息。
“可是,我希望当我离开他的时候,他是幸福的。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看不见那个身影了,看不见那一抹笑得温暖的神情,看不见那白衣胜雪的纯洁,看不见他抬眸对自己的担忧,看不见雨天里,他递给自己一把伞,告诉自己,要记得带伞……
君若辰点头,也许,不看到他在她的眼前真真实实的离开,她是不会放心地走的。“走,他应该往那边的路去了。我们,去看看吧!”
…………………
手里握着的,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纸。纸上写着:
如果你还想见她,就在城门口。不要让自己后悔。
用你自己的心,去感受自己对她的感觉,还有,她,对你的好。
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东西,看着院子里那个空荡荡的秋千架,看着那已经显得荒芜的院中草地,还有那已经掉光了树叶的树,那里,曾有人因为爬上了这棵树而受伤,有人把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炎笑挂在了这棵树上,还曾经有人,夜里静静地一个人独语道:要是个秋千架,旁边还要种上蔷薇花。
曾经还有人握着自己的手,告诉自己:现在我来做你的眼睛啊!
曾经有人挡在自己的面前,曾经有人拿着药告诉自己,要把伤养好;在这个世上,她是自己唯一一个抱着入睡的女子……
脚下突然生风了一般,几步并作一步向门口走了去。只叫了一声:“备马!”
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那一抹看似淡淡的身影,嘴角却挂着一丝冷笑:你终究是逃不过她的,这是你的劫,还是我的劫?她的优秀到底在哪里?为何就值得你这般的喜爱?
也许很多的事情很多的人都想错了,也许正是因为他身边的女子,一个个都心思玲珑剔透,都懂得察言观色,都懂得斟酌言语;只有她,看不透别人的心思,只按着自己的想法说话,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有害怕,却终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她用真心在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所以,她可以轻易地住进每一个人的心里。
只是,住进去他的心里的时候,要不容易一些,要不简单一些;却不知,一旦住进去他的心里,那便再也出不来了。
那奔向城门口的马,奔驰如电,那马上的人,神情变得捉摸不定,暮风中刮着的风,便如那霜刀一般,刺痛着脸上的肌肤,衣角翻滚着,荡起一层层的大浪。那细长的发,在空中飞扬着……
到达城门口的时候,却只见那一抹倩影身边跟着的,是一道穿着玉润色袍子的男子。顿时勒住了马缰:为什么,你身边,就从来不缺人一般?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忘得那样彻彻底底?
这一刻,突然发现,暮色里,那寒风吹得人脸上生疼生疼的;连同那心,一起疼着。那么多的日日夜夜,终究换不回你的一个转身。手中握着的那个千千结,日日在开结,为何你的这个结,却不曾有打开的迹象?
当你为了云遥北的事情,那样奔走的时候,有没有记得当初云遥北利用你把兵符放在府上,嫁祸于六王府时候,你怎么就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时候如果没有足够的办法,整个六王府都要深陷其中了。
勒马,回身,向城内走了去。
霍水向前走着,总觉得身后,有人在看着自己一般,那一道目光,似乎还充满了忧伤。试着回头,只看着远远的城门口那里,似乎立着一个人,却看不真切。
心里有着淡淡的惆怅:他,终究是这么多个日子,都不曾找过自己。
君若辰看着那淡淡的神色,刚才已经看见了,云遥北一直都沿着那条路往前走着,至于真正想要上哪里,却并不知道。
天色已经很暗了,幸好出了城门不多久,便有个小村庄可以住。
“会不会住不惯?”君若辰有些打趣地问道,看着一路出神的她,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倒是觉得跟先前见她的时候,长大了不少。
霍水瞪了他一眼。“我是弃妇!有地方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个词一出,君若辰愣愣地看着她。“傻丫头!怎么能这般瞎说呢?”
傻丫头?霍水抬眸,看着他。忽而觉得他似乎很熟悉。定定地看着他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啊?”
君若辰淡然一笑,转身坐在了桌边。“姑娘不记得‘花灯初夏’里,那个漂亮的灯花了么?”
仔细地打量着坐在那里的男子。狭长的眼睛,削尖的鼻子,色泽微淡的薄唇,有些尖的下巴;活色生香的一帅哥,那日也注意到了,这些日子没有注意到,倒是有两个原因:一是自己这些日子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二是身边这些男的一个个都长得这么妖孽!
的确是当初见到的就是他,不过,现在这种感觉,显然不是那个时候见到他的。可是又说不出原因怎么会觉得他这么熟悉,只得点点头。“哦。”
二人便也就在一家极小极小的店里,打算睡下,却在这个时候,忽然闯进来一堆的人,一下子便把君若辰和霍水给围住了。
霍水愣愣地看着这些个人,根本就不认得。又是哪里结下的梁子?怎么又给自己这么一无辜的人给惹上祸事了?
士兵们围好了之后,自动地让开一条道儿;从那外面,走进来的人,竟是一身的奢华,五官精致,却那鼻如鹰勾,唇如刀锋而削;手上戴着玉扳指,一身玄色衣衫外加玄色袍子,袍子上用金丝线绣着龙腾图;这么一幅图案。便让站在那里的君若辰着实地一愣,这人的着装气势不小,怎么霍水会惹上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