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边走边吃,等出了城门,正好将香酥豆吃去一半,转到一边的林子里,果然见一匹黑马正在那里吃草,很是悠闲。
但是,这是黑金楼的马,经过特殊训练的,陌生人是牵不走的。
沫生走过去,将手指放到唇间,吹了个响亮的呼哨。
就见那马抬起了头,冲着她这边就跑了来。
“一直等我吗?辛苦了,不过要更辛苦哦,两天就要赶回去呢!”她亲昵的拍拍那比自己高出一大头的马。
马儿喷了一道鼻息,很通人性的甩甩头,她从怀里摸出一块糖喂给马儿,一踩马蹬,利落的翻身上马,然后一夹马腹,
“驾!”
马是绝对的好马,不过半天的时间就离开了明州的地界,进了和南茹交界的一大片林子里。
总体来说,她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这么利落的骑着一匹千里马总是引人注目的,而身为黑金楼的一员,引人注目是危险的,加上时间也紧,楼主要她七天回去,她光来就走了五天呢!
所以她一直拣背静的捷径走,又趁着还能看见的时候赶了半天路,等停下的时候已经月芽高挂了。
“好了,今天还是休息吧。”她停了下来,放马儿自去吃草,自己则是拣了些干柴麻利的生起了火。
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筷子粗细、筷子长短的铜管,两头一拉,就拉出一根鱼杆来!再一按那杆头,鱼钩就弹了出来,鱼线也连了出来。
这可是她花了一年的薪水寻下的宝贝,实乃是像她这样经常需要出差、餐风宿露又没有钱的人的必背之选啊!
可以钓鱼、可以通火、可以打果子、可以打草惊蛇、可以杀人越货……扯远了,总之是多多功能于一身的宝贝,所以要她这样的小气鬼出一年的薪水也甘愿啊!
摸出怀里的干饼子,扳一块下来做鱼饵,不一会就有笨鱼上钩。
稍微处理一下,折个树枝往火边一插,慢慢烤,又寻着野果子捏碎夹在干饼里,一边吃鱼一边吃饼,一边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哼哼山歌,吃完了东西一丢,跳到一边的树杈雉鸠就可以睡觉,这清风朗月的八月天,真是那个滋味美啊!
蚊子?一把香茅草就解决了,安心的睡大觉就可以了!这种荒山野地的,谁也不会来……
“哎,我就是没那个命呢……”树上的人儿幽幽叹了口气——分明就有脚步声冲着着里过来了啊!
一个喝多了的大汉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对着清凉的小河就松了裤带,还不住的打酒嗝,一边还对着月亮骂骂咧咧,
“嗝、格老子的操蛋货,居然、居然……敢说老子没种!老子、老子就、就他娘的走一次这鬼、鬼藏山给、给你看、看、看!哈嚏!这风还真凉……”
那醉汉系好裤子继续走,却惊奇的发现这里居然睡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
“哟?鬼、鬼没见着半、半只,倒见了个小姑娘……”酒壮色胆,那醉汉色心顿起,也不想想敢一个人睡这里会是为什么,醉醺醺的摸了过去,熊臂一开就扑了过去,还嘴里直哼哼,
“小姑娘小姑娘,叫爷爷、叫爷爷亲亲好不……恩?”
人呢?刚刚明明在火边上睡着的,怎么不见人了?
莫非自己看错了?
醉汉揉揉眼睛,却发现人不正在那边呢!
这人一乐,又扑了过去。嘴里还不住说着“看、看来真是喝多了,眼都花了……小姑娘……”
咦?!怎么到了近前还是没有人?!
他娘的见了鬼了,怎么明明看清楚的,人就不见了?
那醉汉想起来这里的名字,登时就起了一身白毛汗!
见、真见鬼了?!
忽然,就觉得肩膀上被轻轻的拍了一下,顺着余光就见一双小巧的鞋子正落在自己肩膀上,一点重量都觉不到。
那醉汉脚下一软,直接就跪那了——没、没重量啊!一个人怎么能没重量啊!
抖啊抖,直把一个大汗抖成了小白兔,都不敢顺着那小鞋往上看!
“嘿嘿,”一声青幽幽、冷冰冰的笑声在头顶上飘来,“你是,再找我吗?”
“妈呀!”映进眼里是一张惨白惨白的脸,一点血色也没有,双眼翻白还吐着恁长的红舌头!
那醉汉脚下也不知道怎么来了力气,一下跳了起来,撒丫子就是个跑啊,都老远了都能听见那一声比一声凄惨的,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