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北方,移居巴黎,定居科隆贝。
出身贵族,书香门第。
笃信耶稣,热心爱国。
夏尔·戴高乐的姓名全称为夏尔·安德烈·约瑟夫·玛丽·戴高乐。夏尔是名,戴高乐是姓。天下没有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每个人无不带有家世烙印。夏尔·戴高乐自然也不例外。因此,要真正了解夏尔·戴高乐,就必须首先从他的家世谈起。
戴高乐的家族起源于法国北方。他的祖先曾在佛兰德的首府里尔及香巴尼(香槟)和布尔戈尼(勃艮第)居住过。法国北方被认为是民族主义和天主教结合的中心。那里教堂所宣扬的精神不同于保留了很多封建主义东西的西部地区。在那里,天主教徒更倾向于新思潮。这也是一些工业地区所固有的特点。那里邻近欧洲的贸易、交通要道和工业区,是法国工业的动力中心,也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和敌人人侵的必经之路。在那里,如果没有强烈的进取心,缺乏适应市场新情况和要求的能力,又不从事不懈的艰苦劳动,那是不可能经得起竞争的。
一般说来,法国北方人的人际关系和生活方式,也不同于地中海沿岸的南方、朗格多克或普罗旺斯,都比较严肃。正如巴尔扎克所说:“这个地方出生的人,其全部特性可概括为两个词,就是忍耐和诚挚。这个地区的人民,心胸如同这个地区的辽阔平原一样辽阔,表情如同这个地区的阴沉天气一样阴沉。”但是,我们不想在此再多谈北方的情况。因为,戴高乐自童年即跟父母离开里尔,来到巴黎,他一家四代都是巴黎人。戴高乐自称“巴黎人的小里尔人”。
不过,1934年6月,身为中校军官的戴高乐,在科隆贝双教堂镇买下一个住所,叫拉布瓦塞里。当初,他把这个住所修缮一新,但只是为了供家人到此团聚。后来,科隆贝双教堂镇就成了他的故乡,拉布瓦塞里就成了他的家和最终的归宿。
科隆贝双教堂镇属香槟省,位于巴黎东南约250公里处,靠近香槟、勃艮第和洛林三个地区的交界处,有巴黎通往瑞士巴塞尔的干线公路由此经过,当时只是有300多居民的小村庄。据说,这个村庄原是14世纪圣巴基斯脱布修道院的所在地。15世纪时,因与这所修道院并列又修建了第二个教堂,所以该村开始称科隆贝双教堂村。另一种说法是,该村得名双教堂村是因为村中教堂有双尖顶和十字并立。看来,关于科隆贝双教堂村的得名原因,还是第一种说法比较合乎逻辑、可信。可能因为后来那所修道院被巴黎革命党人付之一炬,只剩下一座古老而狭窄的教堂,人们根据想像猜测,才有了第二种说法。拿破仑当年为抗击布吕歇尔和施瓦岑贝格的进攻曾在这里进行过一次顽强的防御战。德国人在1870年和1940年曾两度蹂躏该村。
科隆贝双教堂村坐落在一块丘陵地上,周围是密密的小树林。按戴高乐所说,“这里,天地空旷,民风朴实,树林、草原、农田和荒地,交替相连,古老的山峦光秃秃、静悄悄,小康的乡村安适而宁静。”[法]戴高乐:《战争回忆录》第3卷,第306页,世界知识出版社1981年版。按米歇尔·德勃雷所说,这里“天”占的地方比地大,地占的地方比人大。在村后的小山上耸立着一个巨大的洛林十字架,高160英尺,重约1500吨,是用1300立方码花岗岩装成的。那是一个气势非常雄伟的纪念碑。它正面对着德国,仿佛在凝视着前方,警惕着来犯之敌。山下的村庄里一片乡情,设有大小咖啡馆、酒店和礼品店,前来旅游者络绎不绝。
坐落在这个村庄一片小树林中的戴高乐的住所——拉布瓦塞里,原是19世纪初期的一座旧建筑。早先是一个小啤酒厂。可能是由于这里树木茂密,这所房子得名拉布瓦塞里(LABOISSERIE)。因为在法语里,这个词的词根BOIS是树林的意思。戴高乐于1934年6月当中校时同这所房子的主人签订了一个买房合同,合同规定,先付给房主5000法郎,以后每年付给房主6000法郎,直至房主去世为止。不料,不到两年房主就去世了。因此,戴高乐花费不大就购得了这个住所。这个住所就成了他的家。当时,这里的交通和生活不太方便。因为这里离火车站有十几公里远,坐火车来这里时,下火车后不得不走一段路。另外,当时这里还没有自来水,天旱井水枯竭时,还得到远处去提水用。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拉布瓦塞里曾被维希政府查封,1944年德军撤离时又遭严重破坏,近一半房舍被焚毁。戴高乐的儿子菲利普随自由法国第2装甲师遂行战斗任务时,曾路过这里,亲眼目睹劫后家园的断垣残壁。那时,公园里杂草丛生,从城门到戴高乐家约200米的林阴道变得更窄了,显得一片凄凉。战争结束后,为使这座二层小楼更为壮观,戴高乐请人进行修缮时,在这个小楼的西南端扩建了一个三面有弯的六角塔楼。塔楼的顶部耸立着一个不高的圆锥体,很像个城堡。这塔楼就是将军后来回家后的办公室。当将军在里面办公时,举目眺望,可见辽阔的原野、不高的丘岗和远处暗暗的树林。他说,这是“法兰西森林”。奥布河谷和河对面山坡的风光可尽收眼底。在这个幽静的住所的周围,草坪和园林占地达12000平方米。在恰好位于村外、远离大道的那个不大的花园里的高处,极目望去,可见原野尽头有层层森林环抱,见不到一个建筑,也见不到一个人。傍晚可以在这里欣赏落日余辉,眼前空旷;晚上可以静观夜幕,仰望星空。在房屋旁边一块小草地上还开出了一块洛林十字形10米×7米的大花坛,用以纪念1940年6月18日在伦敦开始的光辉历史。将军办公室内部摆设不多,朴实无华,办公桌和办公设备都很简单,除一张写字台外,有一把转椅。塔楼的下面是将军的书房。与书房直接相通的是图书室。图书室里挂有一些绘画,多数是戴高乐祖先的画像。有一幅为将军特别喜爱的是革命军油画。将军的餐厅在楼下一层,里面没有进行特别装修,摆有一张大餐桌和几把木椅。餐厅外面是一个大客厅,里面除几个沙发外,只有从非洲带回的一些纪念品,其中有几个长柄标枪和一柄剑。总之,这里的陈设别具一格,既不低俗,也不奢侈。按戴高乐自己的说法,这是他的家,也是他的好朋友。在这个家里,他曾隐居12年后东山再起,重新掌权;政坛失意后重归故里,在这个家里度过自己的余生,走完自己人生的历程。
戴高乐家族在17世纪以戎马生涯发迹,快到18世纪的时候,由“佩剑贵族”变为“罩衫贵族”。戴高乐这个姓中戴(de)字在法文中就是贵族的标志。在18世纪,戴高乐家族步入司法界,家庭财产和社会地位达到了顶峰。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开始后,戴高乐家族同其他贵族一样受到沉重打击,家境日益败落,家人多舞文弄墨或执教鞭。因此,戴高乐后来于1962年有理由为其家世辩解说:“资产者?我从来就不是。资产阶级就是财富,就是占有财产的意识或是攫取财富的欲望。我的家和我一直是贫穷的……我从未感到与这个阶级的利益和愿望联系在一起。”
在戴高乐家族中,曾相继出现过总督、议员、律师、检查官、公务员和作家、教师等各种人员。
在戴高乐家族中,有位远祖叫里夏尔·戴高乐,生于1221年,法王菲利普·奥古斯特曾赠送给他在阿尔卑斯省的一块领地。戴高乐还有另一位老祖叫让·戴高乐,曾任奥尔良总督,是一位英勇的骑士,曾率一队弩箭手越过塞纳河,向夏朗德进攻;1413年,奉国王之命守卫遭勃艮第大公围攻的圣但尼的大门;1415年又参加阿赞库尔会战,结果,法国战败。当敌人侵占诺曼底时,让·戴高乐拒绝英国劝其投降的要求,丢掉封地,到勃艮第落户。国王因他效忠,奖给他在丘萨尔的一块领地。戴高乐的曾祖让·马普蒂斯特·菲利普·戴高乐,曾在巴黎市议会当法律参事,法国大革命开始后家庭破产,成立国民公会时被捕入狱;热月9日,资产阶级反革命政变中得救,次日获释;拿破仑政体末期,成为大军的邮政局长。他只有一个儿子,叫朱里安·菲利普·戴高乐,就是戴高乐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