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衣衫之下,护着一名同样白色一群的女子,那女子和凤鸾至上脸色煞白的人竟然长着一模一样的面容。
暗金色纱裙的女子怒目相对,叫喊着“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你的儿子女儿可在我手上!”
“卑鄙无耻!”段智毅大骂一声,抱着灵芸一个跳跃躲开假冒女人的袭击,借力几跳在一遍站住身形。
一声冲天的怒吼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响彻“都住手!”
来人一身墨色的衣衫,边角绣着暗金色的纹路,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栗色凤眸星目只轻轻一扫,灵芸的心就似被剜了去,只知随他眼波流转而起伏跳动。他修长的晶指持了一只翠青的玉佩,青色莹如碎玉,明晃晃刺痛灵芸的眼,不得不把视线下移,
众人忘乎所以地凝视,直到段智宸一记撕心裂肺的咳嗽,众人这才惊醒过来。
他的脸都涨红了,跟在身后明显已经胖了一圈的富贵赶紧上前着紧的给他拍着背脊,舒缓这他顺气。
“皇上,可是旧疾复发了?”
暗金色纱裙的女子担忧的询问着,跳下凤鸾就飞奔过去,一下子依偎在那男子身边。那担忧,旁若无人的样子生生刺痛了灵芸的眼,她被段智宸抱着站立在高大的树桠至上,浑身发凉,那是从身体深处透发出来的寒冷,透心凉。凉透心肺。
段智宸可不看她,及时咳嗽着,眼睛都一直牢牢看着高出那抹白色,眼中翻涌着狂喜,震惊,不可置信。
那晶亮的吓人的亮,射的暗金色纱裙的女子一阵心寒。推了一把他就借力跳跃至几尺开外。
暮色在盛夏蔓延,袅袅如轻烟,婷婷似袖舞。檐前冷雨敲打着碎片般的记忆。
树影婆娑,一袭袭冰冷无情的折断了干瘦的树枝,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空响。
狠狠的扯落了可怜的绿叶,任这执着的希望,跟着风飘零,然后重重的跌落在冰冷的路旁,被残忍的冻得流干了眼泪――变得枯黄。
失群的鸟儿颤抖了,嘶哑的啼着销魂的“咿呀”声。
那女子忍不住哭泣了,疼惜的洒下万千闪动的精灵,欲将遍地凋零的“将黄未黄”的梦,埋葬。
心下一片凄凉。心,似网,牵绊了如丝的忧伤。
回味着他的冷漠,回味着她的彷徨,情感在萧然中孤独无助,思念在薄雾里膨胀。
一切都那样沉寂,只有风,将别离的笙箫轻轻鸣唱,还是,还是恼人的悲凉。
思绪飘洒,飘洒在秋风秋月的韵味里。
回忆,失望后的希望;憧憬,风清云淡的向往。
总在这时,思想深处会告诉我不要轻言放弃,真诚与执着终会有回报。于是,思绪轻扬,轻扬在梦的远方。
前程往事历历在目,暗金色的女子爆发出破碎的惨烈笑声,那笑足以令人浑身发凉一个激灵,暗金色的纱裙飞舞着,犹如那烈火中重生的鸷鸟,她笑的破碎,别人听的心惊。
“母后。。。母后。。。”
一阵孩童的抵换,大家都震惊的看了过去,之间刚才离开的宫女待着一名女同和一个男同怯生生的站在那里。
女子得意一笑,冲着那霎时间就比白一群还要惨白的女子一笑。
“你的女儿,你的儿子再叫着我母后!哈哈哈哈哈哈!”
抬目忘去,那女孩正倔强的看着自己的父皇,那眼中的信任那样的浓烈,直白。看的众人大惊。
“你这个妖妇,想不到你竟然拿公主说事!枉皇上还相信你心地不是那样恶毒的,留着你为了让你顶着我们娘娘的面皮照顾小公主和皇长子。想不到今日你竟然用小公主和皇长子来当这个挡箭牌了!”
暗金色纱裙的女子大惊失色,等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段智宸。嘴里连连问“富贵说的当真?当真?”
“我找了她三年,一边带着景阳,一边寻找,找的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心跌落到了谷底。每次看着怀中已经学会了说话,学会了要找母亲的景阳我就心如刀割,正好你找上们来,盯着那张面容,我那样深爱灵儿,不可能是不是她我都分不清楚,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假的了,想到找了三年都没有一点踪迹可寻的她,还有那么小的景阳,我才假装不知情留下了你。景阳因为你很开心,我曾经严密让百千带着人密切关注着你,若是你对景阳有一心半点的不妥,你就不必活了,所幸你对景阳是真的好。我还暗自觉得也许留下你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可是今日。。。”
栗色的眸子看向已经落地的那抹白色,眼中的悔意那么的浓烈,刺痛了暗金色纱裙女子的眼。
“你后悔了?”
她尖锐的叫嚣起来,那声音犹如一道悲鸣。。。刺耳,尖细。
怎么能是这样,她情愿带这这张她最厌恶的面皮重新回来他的身边,就是因为她放不下啊!即使当年她被他那样的羞辱,被罐了春-药与那些人。。。即使那样,她都不怨恨他的!
可是她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可笑。。。
想尽一切办法,可笑的以为欺骗过了他,可以安安生生在他身边一直陪伴到老了,哪怕他从来不碰她,但是至少他心爱的女儿,他放心给她带着。只是想不到,一切的一切,尽然是帮助别人当个替身养孩子!给与母爱了!哈哈哈哈!
可是,都是自己自找的不是吗?又不是别人逼迫的。想到这里长平笑的更是嘲讽,笑着笑着,大滴的泪水哗啦啦的掉落下来。
“我这辈子当真活的愚蠢至极!活的不真实!”
在自己编制的梦里不愿意醒来,却想不到,怎样都逃不开宿命的纠缠,那残忍的现实。早已将她割的体无完肤,她还后知后觉。一定要这样才会发现自己最可悲。才会面对现实。。。当真可笑。。。
笑着笑着,长平嘴角溢出黑血,那是咬破舌根地下的毒丸。景阳和锦陵被吓的惊声哭喊起来,段智宸一呵斥,那宫女赶紧捂住了两个孩子的眼。
“薛灵芸。。。我这辈子最讨厌最讨厌的人就是你,可是我又佩服你竟然能抓住这个男人的心,一点余地都不留给别人!真是不甘心啊。。。不甘心。。。”
“长平,你若是要一意孤行我不拦你。但是你若有辱南蛮国颜,我定不放过你!”
安玖拉狠掐一把李渊之,皱着眉头低声“你能不能别在这个火上浇油了!”
长平的污血越吐越多,她凄惨一笑,仰着头一把接下来那张精致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秀却惨败的脸,那脸是因为日益的不见阳光,病态的白。狠狠将面具丢到地上,一脚踩踏上去,她忍着体内翻江倒海的疼痛咬着牙恶狠狠的说“这张脸,我每日面对着,看的我早已厌恶透顶!我最憎恨的人我竟然要日益顶着她的脸视人真是一种折磨!哈哈哈哈,往后再也用不着了!”
“我知道你一点也没爱过我,可是还是想要问,我陪伴了你三年。。。当真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问完她自己倒是笑了,那凄美的笑,那样的决绝,冷然看了一眼灵芸又大口呕出一滩鲜血,李渊之伸手遮住了安玖拉的眼,灵芸苍白着脸看着她,若是你仔细看,会发现她那只洁白的手将身边段智毅的一休拽的紧紧的,指关节泛白,那是紧张,她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崩溃。长平的爱,震撼了当场每一个人,那是怎样的一种爱恋,带着飞蛾扑火的决绝,带着一意孤行的深意,那样不计后果满腔的爱意,那样的伟大。只求在身边,只求在身边。。。
长平轰然倒下的身躯发出沉闷的撞击之后再也没有声息,她就这样去了,在给了人们最重的一击之后带着不甘心死不瞑目,那双杏眼还瞪的圆圆,张望着这个世界,她又留恋的,只是,不甘心得不到。。。李渊之叹息着松开安玖拉上前蹲下为长平合上了眼,那双眼再也不能看见这个花花世界,就这样永远睡去,带着安详,永世消失。。。
景阳怔怔的站着,聪慧的她曾经很不明白为什么母后对她时常都是淡淡的样子,今天终于知道了,这个女人根本不是自己的母后。她看着那张被丢在地上的面具,在看着倒在地上,那气息很熟悉,却陌生的女人愣愣的看了半晌,终于迈着小腿飞跑过去喊着“父皇。。。父皇。。。”扑入了段智宸的怀中。
小姑娘的出落的很是美丽,一张笑脸齐聚了父母的精华,长的粉雕玉琢,很是漂亮。此刻眯着眼瑟缩在段智宸怀中,那小小的个子牵动的灵芸移不开眼去,段智宸蹲在地上抱着她,安抚了一会儿才将景阳哄的情绪平静了一些,一直手臂抱着景阳,另一只手指着不远处白衣的灵芸。
“景阳不是问为什么母后不亲近你吗。因为你真正的母后在那里!你的母后是天下间最美好的女人。会最疼爱景阳的!”
景阳睁着眼瞧瞧灵芸,又瞧瞧段智宸,最后瞧瞧地上暗金纱裙的长平,嘴巴一撇委屈的哇哇大哭出来。扭过身子不看灵芸抱着段智宸的脖子哭的惊天动地。
“景阳只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