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姑娘。恕紫嫣冒昧,逝者已去。珍惜眼前人才是!”
“不!”灵芸几乎是立马就反驳。“我的心已死。不会再嫁的!你说的这句话。想必我应该反过来对杨连熙说才对!”
紫嫣一下子就红了脸,看着灵芸半天不知如何是好!灵芸笑笑站起身拍拍紫嫣的肩。
“机会是自己抓住的。不是和别人一起分享的。”
第二日一大早用过膳,杨连熙就带着灵芸除了梅洛山庄,这是她入住东院落之后第一次走出来梅洛山庄。她甚至夸张的深呼吸了一下,引的杨连熙狐疑的看着她。
这才舒心的揉揉眉头“我在梅洛山庄很是烦闷。出来走走就像很久很久没有呼吸过新鲜空气一般。是不是很夸张?”
杨连熙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一把拉过灵芸两人共骑一马就慢慢的往山庄地下行去。
到了梅洛小镇看见路边又买糕点的,灵芸立马阻止了前去被杨连熙抱着下了马这才喜滋滋的跑到糕点小摊子前。头也不回的对杨连熙说。
“给小红小军买些糕点!。。。大婶,给我包一些。这个味道也要一些!”
“你这样问心无愧的对别人,可想过别人如何看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灵芸不解的看过来。杨连熙牵着马站在她身后也不多话。就像刚才那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走吧!”仔细包好糕点。两人牵着马朝春花家走去。灵芸也不再询问刚才杨连熙话中意思。这个人就是这样,他想说的你不听都不行。但是他不想说时,你磨破嘴皮子那也套不出话来。这是近一个月和杨连熙相处得到的经验。过来人嘛称不上,经验之谈倒是有一些。这么偷摸想着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春花家。
“老伯伯!小红!小军!”兴奋的喊着,灵芸前头就进了春花加的小小院落。
“老伯伯!”找了一圈都没见到人,房子后边她都去看了没人。“是不是老伯伯带着小红小军去地里了?”
显然问的人不对头,杨连熙怎么可能知道!
“怕是不在家!先回去吧!”
说着杨连熙就要牵着马打头往回走。
“等一下!”着急的一喊,灵芸嚷着“我把糕点给小红小军放在堂屋里!等一、”
那是什么,那已经搬的人去楼空的破屋子里什么也没有!
话音截住,手中的糕点砰然掉落,一下子散落了出来。摔的粉碎!像一颗心,碎的响彻了闹钟的警铃!
杨连熙低低的叹息一声走上前来。
“我原本不想说的。可是你给了春花那些银子的第二日春花就带着她全家人去朔州了!”
“怎么会。。。”哑然,怎么会这样。那么憨厚的春花!她主动给她银票的时候春花拒绝,等到她有求于他再次给的时候,春花居然带着一千两离开?为什么会这样?
“为、为什么?”
“你想联系你娘家的人来接你,难道现在就不怕回去被嘲笑了?”灵芸显然听不进去。
“我是说!春花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哎。。。”男子低低的一叹,那悲凉的叹息中灵芸清楚的听到对自己的同情。那样的刺耳。
“你以为谁都是不被金钱诱惑的?一千两。足够春花这样的一家购买几亩天地,购买一处新的院落重新生活了!”
“不会的、不、”可是,薛灵芸,你醒醒吧,在你眼前的不就是赤-裸裸的现实?你都亲眼所见了。为何还要自欺欺人?
“回去吧!”转身离去,手腕却被男子拉住。
“我想静一静!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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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再找不到薛灵芸那个贱人!你们都不用回来了!”
女子碰一下将杯盏炸碎在地。那张美丽的脸显得那样狰狞,扭曲。就像是她的心。在一次次被羞辱,被取笑,拒绝之后那恨的咬牙切齿的扭曲!可是她自己根本不知道。
武士们唯唯诺诺的推下去之后女子这才端过宫女新砌好的茶一边用被盖拨动着茶叶,一边跳着眼睑问。
“他可回来了?”
“回公主,皇上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女子又开始有些烦躁,重重将杯盏搁置在桌上一拍桌面就站了起来。
“他是不是又在那贱人的宫内?”
岂有此理。她都如愿嫁了进来,他从来没有正眼敲过他,他一心一意的照顾着那贱人的孩子。连朝堂都不过问了。这是什么意思?没有那个女人他连江山都觉得多余?
“走!上哪贱人的宫内去瞧瞧!”
宫女哪里敢阻拦,也只能跟着她上前去行去,日头刚刚偏黑,初夏的气温有些不稳定,白日里闷热让人心中烦闷。晚间又有点偏冷。长平带着几个宫女太监疾步行来。她住在离乾清宫最近的长寿宫。在灵芸消失之后她沾沾自喜,觉得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她错了,他娶了他之后除了给她崇高的地位,根本没有理过她。甚至在宫中巧遇他都看也不看他一眼,然而,他能在宫中出现的时候也很短暂。她不拼命抓住能和他见面的机会,她都害怕他下一秒就会忘记有她这个人的存在。
到了朝凤宫发现侍卫极少长平心中一喜就进去了。
她闯宫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侍卫也不用去拦,因为没一会儿她就会怒气冲冲被段智宸赶出来。
乾清宫内灯火通明,长平还在诧异今日如何这样时,就听见奶娘和明月哭的凄凄惨惨的声音。她心内一慌,莫不是薛灵芸回来了?
进入内殿才发现有好几名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那个人,那个随便给予他一个眼神都可以让她甘之如饴的男人正冷着脸皱着眉头坐在床榻上。床榻之上躺着的小婴儿一点声息都没有。长平心内暗自一喜,怕不是薛灵芸的小贱种就要去了?这么想着她可是一点不暴露自己的暗喜。脸上立刻挂上凄楚的神情走上前来。
“皇、”
那是什么神情,那样的冷,不不,除了冷还有厌恶!那么明显!她生生咬住了唇瓣。倔强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上前夜不是!
“皇子!药来了!”小六子端着药丸从外边走了进来,看见长平他冷哼着撇开了头去。长平对段智宸发作不得,矛头立马对上了小六子!一个快速的翻身就挑落至小六子的面前。挥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小六子被打得一下子跌倒在地,手中的药碗也跌破在地。惊的屋内的众人一个冷颤。只有他,只有那个人还是那个表情,不,也不相同呢。厌恶之色更为浓重了而已。
“我难道不应该教育他?”长平委屈的跪到中间。“皇上,臣妾在这个宫里可是一点地位都没有!这样一个奴才都敢随便教训臣妾。皇上可要为臣妾做主!”
“是吗?可是朕不觉得!”
长平一惊,望着那已经站起来的段智宸。他那清瘦硕长的身形,他更瘦了。一挥手太医们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一刻停留都不想。好似怕跑晚一步就落难一般。
“朕为何要为你做主?”
“我、我可是你的女人,你、你的妃子!”那倔强抿在一起的唇瓣,此刻瞬间失去了颜色一般。看着那么憔悴。
“女人?朕碰过你哪里?”他逼近她,她跪在地上仰着头偏执的看着他那恶狠狠的神情,那直接刺破了她心内的最后一丝希望。一咬牙,她低垂这眼睑固执的道:
“就算皇上再不喜欢臣妾,那也娶了臣妾了!难道臣妾作为一国的妃子,连教训一个狗奴才的权利都没有?”
“朕为何娶你,你自己心里清楚!”瞬间,那白皙的下颚就被那双修长清瘦的手捏在了手里。她被他捏的很是疼痛,被迫以一个诡异的姿势仰着头看着他。他逼近她的脸,扑面而来他身上特别的气息,几乎让她没出息的在这一刻脸红!下一秒那双修长的手就重重的甩开她的下颚,那脸就以一个极其怪异的致死扭转开去。她的脸霎时从红急速转为苍白!
“这颗心!”他锤着自己的左胸膛。那栗色喊着无数厌恶,冷厉,默然扫射向她青白交加的脸。
“这颗心。你这辈子,下辈子都休想得到!针眼大的地方都不可能给予你这种毒妇!”
他冷厉的转身朝着床榻走去。一边走一边冷漠的叫嚣着。
“小六子呢!还没重新熬药过来?”
“皇上哟!马上来了马上来了,您在等一会儿!”富贵打着千,不敢此刻得罪段智宸。
“你、你竟然说我是毒妇?”
长平怔怔的看着他的侧脸,他不看她!一点余光都不给!他细腻的用手指轻轻的碰了碰睡的无声无息的敬景***本不看她!
“你明明。。。你明明知道我是如何的爱你,连一点关怀都不分给我?你当真不愿意?”
说她釜底抽薪也好,破釜沉舟也罢,她不要维持这样的局面了!好辛苦!真的好辛苦!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质问朕!”
长平哪里肯管这些!她一支撑地面就占了起来。那瘦弱的身姿,那么的娇小。她摇曳站不稳,好似一个不小心就会破碎在这里。摔死在她面前!
可是她心寒的发现,即使这一刻他都根本不看她!
他眼中根本容不下她!一丁点都容不下!这辈子,下辈子都容不下!
“段智宸!我最后问一遍!你当真一丁点的关怀都不肯施舍给我?”施舍!她痛苦的抓紧自己的左胸襟!那里好疼!
“够了!你少在朕面前叫嚣着你的爱!”
长平痛苦的瞪大眼。她不懂啊,她的爱怎么了?
“你的爱就是让我面临和爱妻生离死别。你的爱就是让我违背对爱妻的誓言,再次娶一个女人进宫。你的爱就是逼迫着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给予你所谓的同情?在你做了哪些事之后你还指望着我会对你这样的女人又丝毫的好感?李长平我明确的告诉你,就算不做那些事我都不会爱上你。我这辈子心内只可能有一个女人!那就是薛灵芸!景阳的亲生母亲!我麻烦你,不要带着爱我的旗号任由自己胡作非为还一副很是理所应当的样子好不好?你不知道,你那个样子让人看了多么的厌恶。恨不得撕碎你那自以为是的面孔。你让我觉得厌恶!从这里!”那拍着左胸膛震的一下一下的声音。
“从这里,厌恶你!”
长平生生倒退两步,那小脸苍白的如同女鬼一般!煞白煞白!嘴唇被咬的带着殷红,一看就是已经见血。她狠狠的揪住自己的坐胸脯衣襟,脑瓜子不自觉的在听着段智宸一字一句的话语时,无意识的轻轻摇着头。
心好痛。她快要不能呼吸。
“你、你答应我的,只要娶了我,娶了我。。。”她越说越低,这是自取其辱不是吗?果然。内殿里听见他冷漠的一哼,那嘲讽味十足的话就要从他那张薄唇中吐出。长平紧张的倒退一步一下子没站稳就跌坐到地上。她条件反射的捂住耳朵。呢喃着“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可是等她反应过来她这举动就是掩耳盗铃时,她耳边清晰的听见他不冷不热的嘲讽。
那曾经是她多么喜欢的低沉男音。曾经多少次梦中听见那声音一次次的呼唤着她,平儿,平儿。曾经无数次在这声音中沉沦。多少次醒来的时候自己缩在被子里埋怨怎么就醒了。多少次祈求一辈子活着梦中吧!只有梦中他才会用那对待另外一个女人才会有的温情呼唤着自己。拥抱着自己。体贴着自己!还有那张幻想了多少次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薄唇。亲吻上去一定凉凉的,就像他给她的感觉一样、冷漠,冰冷,没有热情吧?可是她亲眼看见他怀抱着那个女人,她亲眼看着他从身后抱着那个女人,附耳细细的说着什么。女人会甜美的笑。两人看对方的神情是那样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容不下别人!她亲眼看见他亲吻那个女人的耳垂,他是那样的温情,带着这个事情如火燃烧一般的炙热!那张唇和自己幻想中的一样吗?她多么想要尝试一下!
可是这一刻,直到这一刻的到来。长平是如此的痛恨他那性感的薄唇。那唇一张一合吐出的字眼全部是可以将她打入万丈深渊的!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