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再见是何期
“皇上！那可是主子啊！”明月惊呼。
“她不是灵儿！”眼前如此防备，甚至想要掐死小元玉的女人怎么可能是灵儿？怎么可能是他的灵儿？灵芸纵使被他伤的最深时脸上也不会是这种防备至极的神情。他敢肯定，这个女人不是灵儿。至少，不是他认识的灵儿。“你放开手中的那人。我不会伤害你。你病刚刚好先坐下我们慢慢说如何？”
女子见这个男人没有什么恶意。自己刚刚醒过来时那小斯确实说要请太医再给她看看。于是她抱歉的一笑，手指渐渐松开。小元玉就那样跌倒在地急促的咳嗽起来。
脸涨的红紫红紫的，好不吓人。
段智宸上前一步对那女子说“你先上去躺着。”手指着床榻“我让太医再进来给你瞧瞧。你伤的很重。”
感激的冲段智宸笑笑，女子虽然还是待着防备，却明显比刚才放松不少。她坐在床榻上，看着男子靠近了她。眼中的着急急切清晰可见。看来，自己也许是认识这个男人的。可是为什么她脑子里空白一片。不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而是空白一片。像是缺失了什么东西一样。她的人生仿佛就是一章崭新的白纸。从未涂鸦过。
“我能过来给你看看吗？我学过医。”见女子点头，段智宸还是保持着刚才说话的温柔上前就在女子身边做了下来。这张脸，和灵芸一模一样，甚至看不出易容的手法。女子扑闪着那双他极为熟悉的水眸眼神清澈的看着自己。这样的神情不是灵芸的。因为灵芸看他的时候从来都是满眼的深情，浓的让人无可自拔。只想沈醉在她的深情之中。
“你后背受伤了。我给你看看？”女子的脸瞬间红了起来。段智宸更加断定这个不是灵芸。灵芸绝不会出现这样羞涩的脸红。最多脸上隐隐出现红晕。但是灵芸会控制的很好。不泄漏她的情绪。这个一脸想什么都能看出来的女子，怎么可能是那个淡漠，镇定，什么想法心思都隐藏的很好的薛灵芸。那是帝王之术所教导的第一项任务。让人琢磨不透你的心思。所以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他的灵儿。
女子动了动，还是红着脸转了过去。防备一点也无。
然而就在她刚刚放下戒备转过去之后脑后一痛，人已经晕了过去。
“皇上！这个人不是主子！”明月也看出来了，这个女子不会是灵芸。小元玉已经缓过劲来。冷冷的盯着床榻至上昏迷不醒的女子冷冷一哼“她对我都上手了怎么可能是主子。她为何在这里？会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刺客实际上已经把主子挟持走了？”
没人说话，大家现在的想法都是这个。段智宸伸手在那女子脸上揭了揭。可是一点找不到人皮面具的边缘。
“奇怪。明月，你当年跟着父皇可知道真一小姐生的是双生子？”
明月大惊，摇摇头“怎么可能。奴婢当时就在车厢内。真一小姐生了主子就去了。千真万确只有主子一个。”
明月顾不得礼仪，上去瞧了瞧。伸手也去揭了揭。
“莫非这世上还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可是也太像了吧。除了性格。简直和主子一模一样。”
脑中好似闪过了什么。快的让人抓不住。
仔细琢磨了一下段智宸睁大了眼死死的盯着闭着眼昏迷的女子。他伸手去解女子的衣衫，明月震惊之余想要阻拦却被他一个眼神呵斥住。“若她身上有昨日我和灵儿#￥%的痕迹那就是灵儿了。”说完手指一掀，银色的纱裙被摊开。露出藕荷色的肚兜斜斜的穿在身上。这酮体，那么熟悉。那高耸的圆润上殷红的痕迹正式昨日他动情时吻下的。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身为灵芸的丈夫，以及近身伺候灵芸的都知道。灵芸幼时耀帝送过她一根红色镶着颗颗水晶的腰链。她从来都是贴身穿着。这样的事物不可能是乔装者能够知道的。所以，床上的人必是灵芸。
“她是灵儿。”栗色的眸子骤然一紧，牢牢的锁定着灵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如此。你速去叫太医进来看看，是不是打斗的时候她伤着了头部。”
他仔细的把衣衫给她穿好。最后又翻看了一下灵芸的胳膊肘处，果然有一颗小小的伤痕，很淡很淡。这个是灵芸9岁那年因为在追他，一没留神扑到在地是磕破的。但是伤口挺深的，她楞是没哭，等着他皱着眉冷着脸回去查看时她只是牢牢抓住他的衣袖。苍白着脸不喊疼。到现在，这个伤痕早已好了只不过痕迹淡粉而已。永远消失不去。更是确定了这个女子就是自己的灵儿。他思绪转的几块。很快就联想到邀月居里那个棺材中的女子。以及那个曾经有名现在却看着傻傻愣愣的青莲。他觉得也许找到了突破口。
“皇上，小公主哭的很是厉害。怎么都哄不住，奶娘已经抱着小公主在殿外等候了。”是啊，灵芸睡了两日。连着两日没有和女儿玩耍。没有看过女儿，女儿哭泣自然是想要她娘亲抱了。看看床上昏迷的女子段智宸只觉得无形的压力压的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了。那压力来自于害怕，害怕她从此遗失了自己，忘记他，忘记了他们的女儿。
“让她进来。今日她在这和朕一起歇息。”
不一会儿富贵就领着奶娘把景阳抱了进来，小婴儿哭的嗓子都哑了还不罢休。源源不断的哭嚎着。
“给朕吧。你们都下去。”也许是闻到他身上的龙延香或者这个怀抱太熟悉。景阳被他抱入怀中之后哭了几嗓子就停止了。睁着那肿肿的泪眼眨也不眨的看着段智宸。仿佛在确认这个人是谁。
“不会有事。你娘会好起来的。”看似安慰景阳，实际上那更是对自己的安抚吧。他们好不容易重头开始，生下了景阳，原本就要向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奔跑而去。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残忍。在幸福唾手可得的时候却这样狠狠的撕裂了它。
“你醒了就起来吧。装睡又是何必。”他早已发现床上的人儿醒了。只是她不出声他也假装不知道而已。可是越发长久的沉寂让他很是煎熬。
“为什么打晕我。你是谁？”
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吗。她居然问他是谁。
抱着景阳的手紧了紧，他抬起斜长的凤眼栗色的眸子泛着苦楚的看着她。“这个是我们的女儿。”手举着景阳竟然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女子吃惊的瞪大了眼。嘴巴微张，可见这个冲击力不小。
“女儿？我们的女儿？。。。那、你是我丈夫？”
小婴儿在看见了她之后竟然张开了无牙的嘴巴那样子，竟然是在笑。心内暖融融的，继而她又骤起眉头“我一点不记得了。脑中一片空白。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我是谁吗？”
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为何，会觉得这个男人好看的眼睛那抹不去的苦楚那么让她窒息呢。或许，她以前真的认识他吧。只是，她不记得了而已。
“我是金耀国的第二代皇帝段智宸。你是我的妻子，金耀的皇后--薛灵芸。”
灵芸瞪大了眼。她没想到他和她的身份这么尊贵。眼睛不自觉的看相段智宸，他真的很英俊。就算是此刻凄楚的神情也不会让他看起来优柔寡断。他是那么的高傲，站在顶端的。举手投足就是霸王的风范。他，是她的丈夫吗？
“这是。。。”指着景阳，仿佛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才对。
“她是我们的女儿。段景阳。”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记忆一片空白吗。”懊恼的垂了一下头，水眸泛着让人怜惜的雾气“我一点你们的印象都没有。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你会记得你自己，记得景阳，记得我。”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灵芸不禁放下心来。
可是，他们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分别那么久，他们以为没多久就会过去的事情在后来过了那么长时间他们都天涯海角信音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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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段智宸上朝回来之后就出宫去了。
他告诉她是去为她寻找找回以及的方法，她期待的等着。
可是没想到一等就是物是人非。
奶娘她们不知道皇后失去记忆了，早间用过膳几个奶娘丫鬟婆子就待着锦陵和景阳过来主殿。
灵芸原本是在内殿里和明月，小元玉，小六子聊天的。聊的无非也是一些她过去的事情。她们讲的那样真实，可是在她挺立除了吃惊就是诧异她自己居然和段智宸有那样的过去。
段智宸只告诉她他们有一个女儿。可是现在来了两个都是她的孩子，一个皇长子一个皇长女。这叫她怎么办？无助的看向明月，明月神色黯然的附耳悄悄大致说了一些锦陵的生世她这才安下了心。
“皇后娘娘，皇长子殿下哭嚷着要来找您，想必是皇长子殿下三日未见到您竟然知道思念人了呢。”
那么可爱的孩子，心中的阴霾少了些许。她拉过段锦凌小小的手将他抱在怀中额头抵住他的询问“这样，就不会哭了吧。”锦凌已经一岁了，开始长牙，并且时不时的咿呀学语。这听见灵芸和他说话，他就像能听懂似的嗷嗷说着什么。不过大家可是听不懂。灵芸笑着抬起头一眼就看见奶娘手中抱着的襁褓里那个胖嘟嘟的婴儿。说不出为什么，心内骤然一暖，将锦凌还给奶娘，她伸手对抱景阳的奶娘说“孩子给我。”
小婴儿眨巴着眼好奇的看着她，时不时的想含住自己的小手，可是因为襁褓包的紧，动了几下都不能得逞。只能干巴巴看着灵芸。明月和小六子在旁边看的眼眶一红，转过身去小六子就忍不住呜咽出来。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抱抱景阳。”奶娘们抱着锦凌下去之后她才对小六子说“哭什么。我又不是一辈子想不起来。”
这句话一出小六子哭的更是伤心了。明月掐了他一把他才断断续续的说“主子有所不知，奴才只是看见主子现在虽然忘记了皇上忘记小公主。可是毕竟血溶于水。瞧您和小公主相处的多好。”这越说越让明月心酸。一对对的眼泪花扑闪扑闪的落下。
“你们别哭别哭。我一定会很快想起来的。”怀中的景阳已经睡着，她将景阳递给明月“你们两快别了。把她抱进殿内去放床榻上好好睡会儿。”
明月和小六子应声去了。灵芸的心情很复杂。
她知道她们都是好人，不会伤害她。可是她确实脑中一点她们的印象都没有。她现在完全是茫然。到底谁可以信，谁不可以信。不自觉的就恍惚着往外走，小元玉想跟着去她却拒绝了。后来无数次的她都在后悔。若是她没有拒绝小元玉。是不是她和他就不会分开那么长的时间。可是，一切没有如果不是吗。
朝凤宫外过了长廊一个小池塘就是御花园，她神情恍惚的走着，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仅三月初就好似万物复苏，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片，她看见了那个鹅黄色衣衫的女子。
“皇后娘娘！”长平没有行礼，甚至待着兴奋的看着灵芸。在看见灵芸眼中那抹茫然之后，她确定她成功了。
“你是谁。”她是皇后，这个女人为何不行礼？在宫中出现，但不行礼，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你果然忘记我了。所以你根本不记得你曾经怎么羞辱我的？你根本记不得你怎么阻止我嫁给他的？”
“他？你想要嫁给谁？我为何阻止你？”
“哼，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廉耻，男人想要三妻四妾很是正常，何况他是皇上。若不是你，他肯定早已娶了我。”长平已经忘了，就算没有灵芸，段智宸根本没说过要娶她。完全都是她在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说完那席话，长平就欺身速度极快的袭击而来。尖尖的指尖直朝着灵芸的眉心抓来。
可是下一秒她又换了位置，重重的袭击上灵芸的后脑勺敲了下去。反抗了一下灵芸还是晕了过去。她根本忘记自己有武功了。可怜的孩子。
“哼。”阴恻恻的笑容在长平那单纯无邪可爱的脸上显得那么狰狞。“薛灵芸。你也有今天。”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你所有的东西我都要得到。
你的男人，你的女儿，你的后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而你，现在杀你太没有乐趣。我会狠狠的折磨你。让你知道什么是羞辱。哈哈哈。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比起你对我的羞辱，那痛苦才是百倍的偿还。好好等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