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的那一声从半空中传下的狼叫声,震惊了半个朝阳城。关于那声狼叫的传言在民间已经有N个不同版本流传,而这些传言大多数都是和贾佐仁有关的。
皇帝东方宇宸秘密地问太史令李衍这件事情是何征兆?李衍则说此事只是人为的恶作剧而已,他请陛下不要为此事担忧。
不知为什么,那声狼叫,让独孤凤华想起从前的死对头孙贵妃,因为孙氏族人的图腾就是一只狼。这是不是代表孙氏一族余气尚存?她一下变得寝食难安。贾佐仁昏迷不醒,一连两天没有上朝,独孤凤华听人密报说那声狼叫出自贾佐仁的宅邸、贾佐仁书房上突然出现的恶狼图案、以及民间对贾佐仁的传言,她对贾佐仁憎恶起来,心里不免起了杀机。
新春将至,书院的蒙学放了假。张莹想方设法不让佣人打搅自己,她待在自己的书房里,偷偷监视着贾佐仁。
昏迷了三日的贾佐仁忽然清醒过来。
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踉踉跄跄地跑到书房的密室里。
贾佐仁敛的财一部分都放在这间密室里面,所以醒来后,他仔细地检查那些辛苦敛来的钱财是否缺少了。
令张莹费解的是,当贾佐仁发现他的那个账本丢失后,并不惊慌。
他找来了个空白的账本在上面重新填上买官的人名,钱数和官职,看了一遍,就把这个重新写好的账本用火烧掉。
张莹心想:“这‘恶狼’的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就在她百思不解的时候,贾佐仁从密室中走出来。重新封闭好密室的入口后,他看着墙上的饿狼图轻描淡写地说道:“哼,知道你有本事,我的府第守卫森严你还进得来,在不留任何痕迹下,盗走了我的账本,可是,你也奈何不了我。否则你盗走的就不会是账本,而是我项上人头。我知道,你不会是皇上的人,如果皇上想除掉老夫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根本不用如此枉费周章。你奈何不了我,这种小顽童的手段只能吓得了老夫一时,却吓不得老夫一世。”
贾佐仁重病初醒,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账本丢失了,猜测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在什么人的监视之下。他把自己默写出的账本烧掉的做法无非是想对于监视他的人示威:“就算你盗走老夫的账本,可是,老夫脑子里的东西,你盗不走,还有老夫是皇上与皇后身旁的红人,你想用那个账本除掉老夫那是白日做梦。”
他这些示威的话把张莹气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这个大坏蛋怎么会知道我是一个小顽童?”她倒背着两只小手在地上走了两圈后,头脑恢复了清醒:“他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如果大坏蛋真的知道是我盗了他的账本,早就来派人来抓我了。我才不生气,就算是我的吓人的手段不高明,不是也把‘恶狼’吓得昏迷了三天吗?”
随后她又想到:“贾佐仁这个奸佞之徒果然不好对付,一般人在突如其来的恐吓和打击下,很难恢复理智,可是恶狼受到惊吓后竟然没事,他脑筋转动的速度之快,还真是异于常人。“
贾佐仁说过这些话后,打开书房的门叫道:“义儿,你进来,为父有要事交与你办。”
贾义应声从外面走进来,绕过恶狼壁画的时候,能明显看出他的腿在抖。
贾佐仁生气地说道:“那不过是幅画而已,你用得着吓成这样吗?”
贾义答道:“这可是凭空出来的东西,谁知到底这是什么征兆?我能不怕吗?爹,你不也是才醒过来嘛。”
贾佐仁的脸上露出愠怒之色,但很快有恢复常态,他说道:“义儿,我们先不说这些,你附耳过来。”
张莹知道贾佐仁是怕有人听见他们的谈话,所以想小声告诉贾义,于是她说道:“小飞,你离他们再近些,听他们都说些什么。”
小飞落到贾义的发髻上。
就听贾佐仁低声说道:“义儿,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押运一批银两去我们家山中的银窖,你要机警些,千万不要让人发现。还有这段时间,我们把‘选官’的事情先停下。再有,我们府里有奸细,你把内宅的人都换掉,找一些老实可靠的来。”
贾义慌忙点头说道:“爹,孩儿知道,您就放心吧。”
看到这里,张莹心想:“死恶狼,别以为我收拾不了你,送给你的恶狼壁画只是见面礼而已,我再想更厉害的招数对付你,你等着过更惊险、更恐怖的日子吧。”
小飞帮助张莹刺探出贾佐仁每一处藏钱的地方。它把这些地方的三维图纸储存到张莹的电脑里。现在张莹很清楚贾佐仁到底有多少财产,那些财产都藏在哪里。
贾佐仁病好后,行事低调了很多,他“卖官的生意”停了下来。
张莹派小飞盯着他,可是一连几天小飞都是空手而回。张莹很后悔自己的轻率,她知道已经打草惊蛇,她不断告诫自己要沉住气,不要再轻敌,要等待时机,她想用三维影像作弄贾佐仁的念头也打消了。
时值腊月,离年日近,张莹的父亲张稹忙着在商号里做年货生意,而她的母亲王婷则忙着差人置办年货、打扫屋舍。整个张府内外上下,皆是忙忙碌碌。
张莹每天除了领张嘉读书玩耍,就是跟卓芷蘅习练玉灵心法,还有她仍是派小飞去盯着贾佐仁。
一天早上,张莹才练完玉灵心法,海棠就兴冲冲从外面跑进来说道:“小姐,快来换衣服,老爷、夫人让你到中门接圣旨。”
张莹心里嘀咕道:“让我接圣旨?难道是恶狼发现暗中对付他的人是我,向皇上告我一刁状?……”
换好衣服后,她和父母摆香案,启中门跪接。
传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黄门官崔满福,他满面笑容,南面而立,口内说:“特旨:宣张稹携女儿莹立刻入朝,在宣正殿陛见。”
接完旨张稹心想:“皇上怎么会对我这个辞官多年的人忽然感兴趣?”
他从下人手中接过一个盛满金条的托盘,推到崔满福面前,说道:“崔大人辛苦了。小小心意万望笑纳。恕在下愚钝,不知圣上何事宣召张某父女?”
看见满满一盘子的金条,崔满福受宠若惊地说道:“您太客气了。我只听到圣上和娘娘说什么海船。如若贵府上有和海船有关的东西,就带上些,面圣时会用得上。您现在就去准备,然后随老奴一同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