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片刻,凤锁颜马上命令景全带他们去安公公停尸的地方,甚至来不及通知皇上和皇后。这种事情越快越好,他相信要不了多久幕后指使者就会有行动了,所以,他们是在抢时间。
看着躺在冰块上的尸体,众人都露出了笑容,事情成败与否全在于他手上的那张纸条了,如果他们的猜测没错,那么这次,莹妃娘娘就能从冷宫中走出来,如果猜测错误,那么他们便给了凶手更多的时间来处理掉证据,但是依他们在路上遭到袭击这件事来看,这手中的纸条确确实实该是证据。
“润云,想办法将纸条从手中取下来。”凤锁颜冷峻的脸上透着寒光,他的双眼动也不动的紧盯着安公公紧握的双手。人死后,如果他是有意将手紧紧握着,那么便是很难打开的,所以,他们必须想出法子。
“不太好取。”季润云拿着避毒银筷试了又试都没有成功,只得站直身子无奈的说道。
“等一下,让我好好想想。”上官婉琳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她见他如此,马上伸手阻止,然后陷入沉思。
“有什么好的办法吗?”柯凝蕊看着她这样马上跳了过去,一脸好奇的问道。
凤锁睿见状马上将她拉了回去,还恶狠狠的瞪着她道:“你不要去打扰皇嫂。”
柯凝蕊气鼓鼓的看着身边的男人,刚要开口发飙却被上官婉琳的话打断了,。只见她猛地抬头看着一旁的白鸣淡淡的问道:“表哥,是不是有一种叫做‘莫离’的药水?”
白鸣温和的笑笑,点头道:“我以为表妹记不起来了,正想要提醒却又被你记起来了。”
“那表哥有带吗?”
“当然。”白鸣说着马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瓶交给她。
“谢谢表哥。”她伸手接过,然后将它交给翠屏道:“把它倒在安公公的手上,然后让季统领在手伸开的那一瞬间取出纸条。”
翠屏看着这瓶药水满腹疑问,但是她并未多话,只是乖乖的照办了。
“这有什么用处?”凤锁颜一直紧盯着那瓶药水,仿佛想从中知道写什么,但是毫无所获,所以不得不开口询问。
“马上你就可以知道了。”上官婉琳答道,将目光转向了翠屏。
“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懂得这么多关于药的事情,无论是毒药还是解药,你都了解的那么深入,这到底是为什么?”他看着她,眼里既是欣赏又是怀疑。
“这个……”她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但转念一想,马上回道:“以前在皇宫中无聊的时候就看看书,这些都是从医书上学来的。”
“是吗?”他半信半疑。
“当然是。”她答,很肯定的答。
“太子,取出来了。”季润云在取出纸条的一瞬间就传来了惊喜的声音。
“好,景全,将准备好的清水端上来,翠屏,过来将隔水锦袋拿过去接住纸条。”凤锁颜眉眼含笑,这下,凶手怕是再也逃不了了吧。
“是。”
在等待清水消毒的这段时间里,众人的心情都是很复杂的,尤其是凤锁颜。
怎么说呢?他既为自己在众多大人的面前找回面子而高兴,又为替锦妃找出真凶而欣喜,可是他又怕,万一这上面不是写的真凶,那会是什么样子?失望?不,不仅仅是失望,更多的是失败,是他作为太子判断不准的失败,也是他个人的失败。
而另一边,幽暗的密室里,没有任何摆设,空旷的只剩下墙壁上烧得正旺的火把。
一位身着灰黑长衫的男子背对着火把站着,地上投射出的是他长长的身影。看他的体型该是个上了岁数的人,可是他的身体依然挺拔,只见他将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的握住,具有震慑力的声音随之传来:“你说过什么?你说凤锁颜必死无疑,可是现在,他正好好的站在那里,如果这件案子真如他所说有冤情,他这一旦查出来,柯玉安那老家伙一定对他刮目相看,那么朝中势力多半都倾向他那方了,到时候你让我拿什么去与他斗?”
“属下知错了,属下一定再找机会将他铲除。”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位通体黑色的男子,在听了他的话后马上拱手作着承诺。
“记住你的话,果如不成功,你就提头来见吧。”那人说着,便转过了身子,定眼一看,赫然就是丞相杨国贵。
没错,在路上首次截杀凤锁颜的便是他,一心想当皇上的他怎么可能放过除掉太子的任何机会,只要他死了,铲除皇上就好办多了。大多数人都认为太子是个一事无成的人,可是他看得懂他,他是个精明,有霸气,有担当的人,可是,他是太子,他纵使欣赏他,也不得不与他为敌。
再看凤锁颜这边,盆中盛着的清水明显起了变化,慢慢的变为黑色,也就是说,毒液开始慢慢的从纸条上渗出来浸入水中了。
等到清水完全变为黑色后,季润云便有用避毒银筷将隔水锦袋夹了上来,然后将它放在一旁的织锦上等着它干去。
这个时候是最紧张的时候,凤锁睿等人早已在各个地方警戒着,难保这时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然后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将它取走,所以,他们还是小心为上,提前做好准备。但是,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平静,看来,是没人能够进得了这里。对了,他们在这外面早已布了许多士兵,怕是想进来都难吧,他们这可是双重保护啊,事情已经走到最后一步,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锦袋也正在一点一点变干,终于……
“现在可以了。”上官婉琳一直关注着它的变化,在它刚刚干掉的一瞬间便出声提醒了。
“润云,拿上来。”凤锁颜将整张连绷得紧紧的,好似很紧张。
“是。”季润云领命便上前将其拿给了他。
他连忙将锦袋打开取出纸条,接着将纸条摊开。可是,他的脸色却随着纸条上的字迹越来越苍白,越来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没人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但是都敢肯定,他定是知道了真相,而且这个凶手定是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不然他不会是那种表情,那种表情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脸上,究竟,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