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妃皱起眉头,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家伙这么贫嘴,刚捡到他的时候,他不是很听话的吗,那胆小的模样,分明就是只随便任人蹂躏的小狗,难道说,现在地盘混熟了,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看来以后自己得强势一点才行。
“这点活儿算什么,要知道我在办案的时候,可比这辛苦多了。”宇文辰撇了撇嘴,伸出食指晃了晃,不以为然地说道,“不仅风餐露宿,还要小心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那可是提着自己的脑袋在玩命,没心理承受能力的,玩不起。”
叹了口气,颜妃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妃子,你要干嘛?”颜木小心扶着摇摇欲坠的颜妃,蹙眉问道。
“操作间我还没清理干净。”颜妃疲惫地说道。
“我帮你,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颜木递了杯水给颜妃,朝卖场走去。
“我也去。”宇文辰兴冲冲地跟在颜木身后。
喝了两口白开水,颜妃突然觉得有这两人在自己身边,似乎……也不错。
……
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一庭。
颜妃领着颜木和宇文辰坐在听众席上,等着新的一轮审问。趁席上众人还在准备的时间,颜妃四下张望了一眼,寻找着梅达的踪迹,终于在上次的角落里发现了她的身影。
梅达穿着和上次相似的服饰,静静地坐在座位上,闭着双眼,不知道是在养神还是在聚集“灵力”,那安静、冷傲的模样和周围喧嚣的听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颜妃微微皱眉,她这么胸有成竹,难道这次也……会功亏一篑?
庭上的审问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现在证人席上坐着的是池越卿的队友伍霖。
检察官起身,走到伍霖面前,严肃地问道,“证人,你和被告是什么关系?”
“队友兼好友,我们经常聚在一起。”伍霖轻松地回答道。
“你认为被告平时是怎样一个人?在球队中,他的口碑怎样?”检察官继续追问。
“越卿他……”伍霖靠在椅背上,揉着鼻子,略微思索了一番,回答道,“在球队里,和队友们的关系很好,开朗、仗意,很哥们,只是……只是他在个人生活上,有点……不怎么检点。”伍霖小心地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委婉地说道,“男女关系上,有点过于随意。特别是喝酒之后,脾气暴躁,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那被告之前有没有酒后伤人的举动?”
“有的,而且不止一、两次。”伍霖点了点头,“他只要喝多了,情绪就无法控制,有暴力的倾向。”
检察官转向法官,示意自己没有其他问题后,回到座位上。
轮到辩方律师了,安馨平缓缓上前,摩挲着下巴,慢吞吞地问道,“证人,你和被告是哪种朋友?关系好到什么程度?”
“我们不仅是队友,还是同一班的,所以基本上天天粘在一块,无话不说,我的事,他都知道,他的事,我也清楚,我们很了解对方。”
安馨平点了点头,又开始来回踱着方步,沉默着不问话。
观众席上的众人再次面面相觑,低声议论着,不知道安馨平又在故弄什么玄虚。
颜妃抿嘴一笑,呵呵,转折点来了!转过脑袋,颜妃笑眯眯地看着正在和安馨平助手交流的梅达,对方照例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
法官不耐烦了,“辩方律师,如果你没问题了……”
“法官大人,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安馨平边说,边迅速朝自己的助手走去,接过他手里的笔记本。
梅达轻松地笑了笑,转过脑袋,对上了颜妃的视线,两人隔着7、8米的距离对望着,仿佛是在比试内力的高手,看似风平浪静的对视,却火药味十足,早已暗地里交手数百回合,稍有差池,便会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呵呵。”梅达轻声笑了笑,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再搭理颜妃。
空气中低沉的气压瞬间恢复正常,颜妃微微皱眉,这个人……这么轻易就打破了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是不屑还是实力?
“证人,据我所知,你曾经是AC党成员,而我们都知道,AC党是一个反政府的党派。”安馨平笑眯眯地问着伍霖。
“我不是!”伍霖慌忙否认,可是紊乱的呼吸和无措的举止又似乎在告诉人们,事实恐怕不是这样。
“是吗,你父亲和伯父是吧?而且还是主要领导人,你曾经还参加过AC党的聚会,没错吧。”安馨平继续笑眯眯地说道。
“但是我不是,而且,我参加聚会的时候才六岁,我以为那只是郊外野营……我……”伍霖嘴唇开始哆嗦,无助地四下张望着,苍白无力的辩解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听众席上再次喧哗起来,议论纷纷,法官不得不严肃地提醒众人保持安静。
检查官和助手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
检察院,七楼,办公区。
颜妃三人再次跟着俞翊婷的父母来到检察院,到了办公区,颜妃领着颜木和宇文辰坐在等候区的长椅上静静坐着,办公区到仍旧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难道,真的是“灵力”让梅达知道这一切的吗?这个忌讳的隐私,应该被伍霖小心地埋在心底才对,梅达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妃子,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们一定会找到梅达的弱点。”颜木递上水杯,轻声安慰道。
“可是……我到真的认为她靠的是‘灵力’。”颜妃泄气地嘟了嘟嘴。
“反正我是不相信什么神仙、鬼怪,梅达一定是有她自己的消息来源。”宇文辰一边发表着自己的观点,一边开导着颜妃。
“其实,我也认为池越卿就是凶手,怎么可能俞翊婷死在卫生间,他却连一点感觉也没有,而且所以的证据都指向了他。可是现在,这些证人的人品受到了置疑,证词都失去了可信度,再这样的话,他……会无最罪释放……”颜妃垂下了眼帘,脸上的神情郁郁寡欢。
“妃子,别这样,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颜木把颜妃朝怀里揽了揽。
宇文辰把手亲昵地放在颜妃的脑袋上,用力压了压,“是啊,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一定可以揪出梅达的小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