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嘉梦气得咬牙切齿,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只能气呼呼地坐在一边,恶狠狠地瞪着没有丝毫觉悟的颜妃。颜木到是无所谓地把颜妃揽在自己怀里,趁机揩油,颜父凌则事不关己地坐在对面,似乎是在看着好戏。
“先下说为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急性子的宇文辰神色严肃地问着颜妃,“妃子,我们怎么做?”
“还没想到,”颜妃老实地摇了摇头,认真说道,“既然知道我升灵的秘密,我想,对方应该会去调查那些我们曾经调查过的人,同过媒提,从他们嘴里爆料,这样才有炒作的噱头,不过……”
“不过什么?”宫嘉梦一听到颜妃话里的转折,觉得有戏,心急地问道。
“不过我从没以‘玄灵子’的身份向这些人打听过任何消息,所以,想抓我的把柄,机会不大,只是……”
“妃子!”宫嘉梦冲欲言又止的颜妃再次怒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就不会一次把话说完吗?现在不是挤牙膏,你这样,会出人命!”
“呃……”颜妃无辜地看着吃了火药的宫嘉梦,吐了吐舌头,朝颜木怀里缩了缩。
“只是什么!说清楚!”宫嘉梦居然吊着眉梢,睨眼看着颜妃,看来,气得不轻。
“小声点,别吓着我家妃子。”颜木一副世外高人的云淡风清,幽幽地看着宫嘉梦,不温不火地警告道。
“只是……”颜妃不爽地嘟了嘟嘴,继续说道,“一旦‘玄灵子’摘下面罩,那……”
是啊,这也是宫嘉梦现在最担心的事,如果在“玄问佛”节目上被要求摘下面罩,那……
以前,虽然也曾有人要求玄灵子摘下面罩,但是玄灵子完全可以不理睬,只是如果真的上了擂台,对方要验证他们消息的真实性,非要玄灵子摘下面罩的话,那……
“那我们怎么做?”宇文辰担忧地望了一眼颜妃。
“我在想,”颜妃摩挲着下巴说道,“既然大家的通灵、预言都是假的,我有把柄,那只‘明星猪’也有把柄,确切地说,是那葛晓也有把柄,大家半斤八两。幕后操控她的人,一定是我身边的人,不然,不会知道我的事。”
点了点头,宫嘉梦说道,“这次,我们要找生面孔去试探葛晓和她幕后的人,‘一一’他们暂时留在大本营,如果是熟悉我们的人,‘一一’他们也不能露面,会打草惊蛇。”
“我到是想到一个人选。”颜妃贼溜溜转着眼珠子,得瑟地着挑眉。
“妃子,你是指……他?”颜木不是十分确定心里的猜测,但是能帮忙的,现在也就只有他。
“是的,”了然地点了点头,颜妃说道,“就是不知道他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后,会不会发飙?”说道这里,颜妃后怕的伸了伸脖子,要知道这个家伙发飙,绝对不会只是大吼几声,没准,会带人把着“玄魔社”给拆了,让自己死无全尸。
“放心,妃子,他不会,”颜木胸有成竹地笑了,“我去和他说。”
“哦?”怀疑地看了颜木一眼,颜妃没有追问。
“那我们呢?”总觉得自己没派上什么用场的宇文辰心里有点不甘,好歹自己也是科班出生的专业人员,现在正是炫耀自己技能的时候,连名不见经传的颜木都有任务,自己可不能落单。
“你的面孔对方太熟悉,暂时不要有所动作。”颜妃直接泼了一盆冷水在宇文辰头上。
怏怏地点了点头,宇文辰瞪了颜木一眼。
……
郊外,叶宅。
叶飞俊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晃着二郎腿,即使是这么一个不怎么文雅的动作,在他做来,仍旧充满了男人特有的味道,玩味地看着对面的颜木,叶飞俊隐约猜到他来找自己的目的,只是还不敢肯定。
优雅地端起咖啡杯,喝了两口,颜木笑眯眯地看着叶飞俊,说道,“不知道叶先生有没有看昨天的早报。”
“报纸肯定是要看的,好歹我也是生意人,得洞察随时都在变化的市场信息。”叶飞俊同样笑眯眯地看着颜木,等着他说明来意。
“那就好,废话就不多说了,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忙。”
“因为大师的事?”派头做足了,架子摆够了,叶飞俊吊着眼角看向颜木。
微微点头,颜木笑而不答。
“我以为,大师早就算出自己有这个劫,已经做好应对的准备了。”叶飞俊的语气里虽然没有挖苦的味道,只是这番话……说得太直白。
“算是算到了,只是大师不方便出手。”
“哦?”叶飞俊来了兴致,狐狸般狡黠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这么说,那报纸上说得是真的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吗?”颜木高深莫测地看着叶飞俊,抿嘴微笑。
“要我出手,总得有点好处?”叶飞俊故意刁难着颜木,其实就算颜木没有找他,他也会借此机会到玄魔社打探一番,毕竟自己对颜妃那丫头……很感兴趣,如果真的能帮上什么,就算他们不开口,自己肯定也会不遗余力地帮忙。
“你不是一直在查燕家大少走私的事吗?”颜木玩味地看着意外飞俊,幽幽地说道,“大不了,让你一起来。”
“哦,你们也在查?”叶飞俊这下是越发怀疑起颜妃和这两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男子的真实身份,微微一笑,叶飞俊说道,“我看,还是没必要合作了,毕竟,我和燕家大公子的关系比你们熟络,对他的脾气多少还能摸着点底,与你们合作?我怕到时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到上次在仓库救驾的那一幕,叶飞俊无奈地摇了摇头。
“呵呵,”颜木轻声笑了,“叶先生,你查燕家大少,无非是为了巩固你在黑道上的地位,能在短短的几年内,把生意做这么大,登上富豪排行镑,叶先生也是有能耐的人,只是这私底下,呵呵,”颜木顿了顿,玩味地笑道,“我们彼此都心照不宣,如果叶先生要稳固自己的地位和实力,你就必须和我们合作。”
“哦?”睨着眼角看着颜木,叶飞俊似笑非笑地说道,“凭什么?”
“凭我这个做弟弟的,比你更了解我哥哥。”颜木抿嘴笑着,温润地看着对面的男子。
“弟弟?你是……”叶飞俊心里一凛,皱起眉头看着颜木,一开始自己就知道此人绝非一般的人,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是……可是,如果他是那个人,那他和颜妃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冒充她的哥哥?
微微颔首,颜木笑而不语。
“我觉得,我们应该详细讨论一下。”叶飞俊晃了晃手里的咖啡杯,一双桃花眼玩味地盯着现在在自己眼里逐渐变得神秘的颜木,眸子的颜色慢慢黯哑,旋涡迅速旋转,下坠……
“我也是这个意思。”颜木抿了两口咖啡,那香醇的味道徐徐萦绕在颜木鼻尖,似乎是在诱惑着什么……
……
郊外,别墅,三楼,卧室。
燕楚剑半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眯着细长的凤眼,晃着手里的酒杯,那刺眼的红色液体随着酒杯的晃动而摇曳着,赤裸裸的引诱。喉结动了动,燕楚剑舔着干涸的嘴角,拼命压抑着想把它们含在嘴里的冲动,耐着性子等待着。
汤柏昊垂着双手,半埋着脑袋,静静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这燕家大公子,性情乖张,前一秒他还会对你温润地笑着,后一秒,没准你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跟了这样喜怒无常的人,自己的半条命早就搭了上去。
抿了一口红酒,细细含在嘴里,燕楚剑半闭着眼睛品味着那酸里带甜的味道,舌尖的味蕾被那微微涩口的香醇挑逗着,竟然欢快地颤抖起来。
喉结微动,嘴里那抹微暖的流动,顺着食道往下,到了胃里,说不出的惬意,凤眼半眯,燕楚剑微微仰头,低沉的声音飘渺地传进汤柏昊的耳朵里,“找到他没有?”
雌雄难辨的声音让汤柏昊微微失神,这个男子,根本就是妖孽!好不容易收起涣散的心绪,汤柏昊盯着自己的脚尖,中规中矩地说道,“已经找过他平时出现的所有地方,暂时还没有收获,不过,我们得到消息,他曾经有个女儿,现在我们正在搜寻他女儿的下落,或许,他回到了他女儿身边。”
“回家了?”燕楚剑玩味地挑眉,嘴角上扬的弧度太过完美,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呵呵,我都忘记了,这颜父凌也是有家的人,只是……他的家,好象早就散了吧。”
“是的,”汤柏昊依旧不敢抬头,盯着地面回答道,“颜父凌因为身陷巨额赌债,十多年前就离开了那所谓的‘家’,据说,他走后不久,他老婆也跟人走了,留下一个女儿,送进了孤儿院。”
“这……蛮有意思的。”把酒杯递到鼻下闻了闻,燕楚剑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欲望,一口,杯里所有的红酒尽数滑进了胃里,“把他给我揪出来,帐本给我仔细收好了,我可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至于颜父凌……”燕楚剑把脑袋靠在躺椅的枕头上,闭着眼睛仰头笑了,阳光下,那白皙的脸庞,像削了皮的梨,水灵灵的诱惑着,“找到他,不留活口,我想,我不必教你怎么做了吧?”
心里一凛,汤柏昊忙不迭地点头。
挥手,燕楚剑示意汤柏昊退下。
……
半夜,街心花园附近。
寂静的夜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四周静悄悄的,连飘渺的雾气都踮起了脚尖,贼头贼脑地慢慢朝周围弥散,诡异的气息让人不敢停留,街道上冷冷清清,没有一丝生气。
燕中涵疲惫地坐在加长林肯车后坐上,揉了揉眉心,轻轻吁出一口气,自己是真的老了,今天晚上的聚会,损耗了自己不少的精力,才刚到午夜,自己竟然犯起了困,要知道,想当年,自己在业界可以出名的铁人,连着几他几夜不睡觉,精力也不见减少一点。呵呵,人呐,任凭你再怎么呼风唤雨,也终是敌不过岁月的侵蚀,在时间面前,再强大的人,也会有萎靡的一天。
好笑地摇了摇头,燕中涵的目光转向了车窗外,看清窗外的景色后,眉头一皱,嗯,这里是……
按下身边的按纽,燕中涵询问着司机,“老容,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我不是说回家吗?”阴森的语气,说明此时的燕中涵心情并不好。
等了两秒,也不见回答,燕中涵心里一紧,再次按下按纽问道,“老容?”
“老爷子,是我。”回答燕中涵的,是个年轻的声音,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
这声音似乎以前听过,微微皱眉,燕中涵开始在脑海搜寻着这个人的名字。
“怎么是你,老容呢?你这是去什么地方?”燕中涵出奇地镇定,即使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但是言语之间,仍旧有着气吞山河的威仪,没有一丝慌乱。
“对不起,老爷子,我只是带您去见个人。”临时司机绕开了燕中涵的问题,避重就轻地回答着,不过,态度到很是恭敬。
“胆子大了啊,连我的话也不听了?”燕中涵虽然生气,但是隔着挡板,自己也没辙,看现在的情况,应该不是绑架,有什么,等下了车再说,量这些人也不敢把自己怎样。
打定了注意,燕中涵索性双手抱在胸前假寐起来,现在再怎么惊慌也没用,顺其自然。
感觉到汽车的速度放慢,燕中涵缓缓睁开了双眼,待车子停稳后,车门从外面被打开。
“老爷子,对不起。”年轻男子弓着身子,必恭必敬地说道。
“名字?”燕中涵钻出汽车,站在原地环视了一眼,这是……街心花园,把自己带到这里做什么。
“我叫罗洪,是二少的手下。”年轻男子盯着被月光照得惨白的地面,半弓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