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钱钱和温玉到外面找了一个歇息的地方。
原因是她在路上吐了,准确的说是害喜了。
温玉自从送走了大夫后,就沉默的坐在她的床旁边,眼神还是如平常一般,清明的眸子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温小玉,你没事吧?”乞钱钱的眼神有些游离,她紧紧的攥着被子,不知说些什么好。
温玉摇摇头,帮她捏了一下被角:“好好休息。”
然后,他又望向窗外,眼神静静的,似乎在等候什么。
乞钱钱也随着他的视线,将目光投在那薄窗之上,似乎什么都没有,那温玉在等什么?
还没等她想清楚,温玉已经拔剑而起,窗外也有黑影一跃而进。
刀剑碰撞的声音在房间中频繁响起,清脆的声音悦耳得像音符在跳跃,却意外的索命。
连忙起来,却被温玉在空隙的时候,用手压在床上:“好好休息。”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慌乱,乞钱钱应了一声,安静的躺在床上,闭上眼。
耳边刀剑的声音还是没有减弱,偶尔传来闷哼声,乞钱钱都仔细辨别是不是温玉的,直到感到不是他的,才松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终于听了。
只剩下寂静一片,和一个人细微的脚步声。
乞钱钱秉着气,感到了那人到了她身边,才开口:“温玉……?”
她不敢睁眼,她怕那个人不是她。
眼上多了温温的感觉,似乎是有人将手盖在了她的眼上:“是我。”
乞钱钱松了口气,想要把他的手推下去:“干嘛要盖住我的眼睛?”
“别看,反胃。”温玉静静的声音散在她的耳边,她没有再反抗。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景象,只能闻到严重的血腥味,刺激得她十分的想吐。
会是谁,要来杀他们?或者是……她?
被人横抱了起来,下一秒鼻尖的味道已经少了许多,只有些许残留不肯散去。
“去哪?”温玉问道。
去哪?
两个字引起了乞钱钱的遐想,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似乎哪里都不是自己的归属地。
陆过那里是不能去了,否则会给他造成麻烦,那么……
“去乞丐庙吧?”
温玉听后,调转了方向,向着另一个地方施展轻功而去。
乞丐庙说远不远,但说近也不近,行车也是要半天的。
当初乞钱钱和温玉出来溜达那次,因为已经走了很远,所以回去的时候才能路过乞丐庙,但是这次用的时间就比较长了。
更何况在中途,竟然也有杀手趁他们休息的时候出来。
到了最后,干脆他们连休息的时间也放弃了,直接奔向乞丐庙
等他们赶到乞丐庙的时候,天空已经变成了橙黄色。
温玉虽然神态没什么变化,但是头发已经因为汗水粘成在了额上。
乞钱钱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然后踮起脚尖替温玉擦了擦汗水,随手将手帕扔了。
温玉的视线锁在那块白色的手帕,上面白色不知名的花在角落绽放,那手帕,是顾泠惜的。
乞钱钱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白色的帕子,笑了一下:“哎呀,那个没关系啦,反正我还有很多。那个……已经没用了。”
默默的点了点头,温玉随着乞钱钱进入了乞丐庙。
没有了烦闹,没有了喧哗,只剩下了灰尘铺面而来。
里面不同上次那样人气,竟然空无一人。
“大家都……开工去了?”乞钱钱喃喃自语,可是,乞丐庙总是有人留守的,况且带头乞丐也不会去啊?
“喂喂,有人在么?我是钱钱。”乞钱钱大声问了一句,但偌大的乞丐庙只有她的回音。
真的没人了?
难道是用了上次给他们的钱,去做生意了?
乞钱钱走到破旧不堪的大佛后面,那里有个小盒子,是乞钱钱以前捡到的,有的时候有事情的话,乞丐庙的军事,会写张条留下。
只是,当她打开后,里面什么都没有。
……连张条都不给她留?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仿佛是映正她的想法,在下一秒有人进来了。
来人先是惊讶的看着温玉,又将目光移到了乞钱钱身上,在乞钱钱笑着,刚要和他打招呼时,他冲了上来。
眉目间竟是狠吏之色。
“小花……?”乞钱钱尖叫的唤着他的名字,很不能理解这昔日的好友,怎么会变成这样仇视她。
还没等他冲到乞钱钱面前,他已经被温玉擒住。
“别伤害他。”乞钱钱连忙说道。
“不用你假好心!”小花大挣扎着大嚷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我们真是看错你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带头乞丐被带走的时候还跟我说不要恨你?你却无所事事的站在这里!你把大家还给我!你这混蛋!混蛋!”
乞钱钱听着,眼睛越睁越大,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刚走上前,小花已经使劲挣扎了出来,他一下撞到乞钱钱。
温玉连忙接住她,呵斥道:“她有孕在身!”
小花听到这句话,没有再扑上来,只是愣在原地,哭了。
怔怔的看着他的泪水,乞钱钱不知所措。
小花在乞丐庙一直是大家的开心果,和她一样,而且他们年纪又相同,理所当然的成了很好的朋友。
她从来没有看到小花哭过,更别提哭成这个样子。
“小花……”乞钱钱从温玉怀里挣扎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真的不知道么?!你怎么会不知道?!”小花在原地质问着,然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悲不成声。
而乞钱钱也在他说完后,愣在了原地。
他说:乞丐庙的人,因为收了她的钱,中午的时候被官兵抓了起来。他是侥幸躲在了大佛的后面,而明天就是他们的死刑。
都是因为她的钱,所以大家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乞钱钱回头,看向温玉,看他皱眉解释:“不是我。”
乞钱钱点点头,她相信他,因为她知道是谁做的。那么做的人,除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俯视苍生的皇帝,还会有谁!
有这样权利的,除了他还有谁?
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有孩子的这件事情了,而且,想铲除她,就想对墨家兄弟一样。
他甚至不惜用这种手段逼她出来。
顾泠惜,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他温和的表面下,到底有多残忍?
是她。。是她害了乞丐庙的兄弟…是她…全都是她!
都是因为她……
她渐渐蹲下,失声痛哭。
对不起宝宝,妈妈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