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种痛苦,那种期待一下子变成失望,真的让人好难接受。
“艳,你看看天上的星星,好美啊!”
她抬头遥望,神情遽然的看着上空,略见恍惚,慢慢的,迷离的双眼泛起点点泪花,星星在她眼中倒影开来,忽闪忽闪,争先恐后的跳着琵琶舞。
看着那泪珠簌簌的往下落,心不由得纠在一起,紧紧地抱着她,她颤抖的身体不停的耸动着,一切尽在无言中……
甄慧贤突然想到一首歌,轻哼出声:
每一次伤心又伤悲
伤神的眼泪
都是爱情路上的魔鬼
……
……
晚上,田艳带她到了一间大房子,摆设简单却整洁典雅,似是很久没有人住过却没有尘土的味道,看样子有人经常打扫。
环顾四周,好多疑惑想要问,话一到嘴边,看到她失神落魄的样子又不憋了回去。她叫来外卖,满满的一桌菜让甄慧贤心疼得想去拥抱她。
田艳笑着让她坐下,拿起酒就往放在身后,怕她会伤心买醉。
她淡然的笑容让甄慧贤更加担心,握上她在桌上颤颤不稳的手,沉稳的跟她说,“只是等了一下午,你们没有约好今天的不是吗?明天一定会找到他的,现在不要这样沮丧知道吗?”
她反攥住她的手,有些激动地说,“我有感觉,他不回来了,我感觉他不会来了。”
“傻丫头,别这样想,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强求不来,明天我还陪你去,我相信他肯定会来的,就算是没来,肯定也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你更应该理解,而不是在这里难过。”
“真的是因为事情耽搁了吗,我也是这样想的,他不会不要我的,一定不会。”
“对,艳你这么漂亮,又善良,追来追不到呢,谁会放手啊,除非他脑瘫。”
“或许他就是脑瘫。”她低语。
甄慧贤轻叹口气,安慰道,“傻瓜,不要这样悲观,会伤害自己的,我们都要往好的方向去看,即使他真的不出现了又怎么样,是不是?作为女人要坚强,我们都得为了自己活着,为了家人活着,不是为了爱情知道吗?”
不知道怎么安慰,现场直播的确有点晕菜,可是,她的朋友真的会来吗?她自己的感觉才是真的吧。她的这份感情到底算什么呢?没有联系自己却维持两年,等待了两年,幻想了两年,憧憬了两年,到来的时候,不得不告诉自己是自作多情,空欢喜一场。让她如何承受?如何面对这么多年的那颗真心?
“陪我好吗?”她乞求的眼睛晶晶透亮的愈要有水晶坠落,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妩媚动人,却楚楚可怜,看着眼前这个美人儿,甄慧贤禁不住揪心,瞬即说,“当然陪你,我现在不就是在陪你吗?”
“陪我喝酒吧。”她双眸含泪,好像在诉说她的苦。
甄慧贤怔了怔,终究拒绝不了她那双有神的眼睛,点头答应,小心翼翼的帮她斟上,她笑着拿过身后的酒,又笑盈盈的回到了座位。
甄慧贤无力阻止,那明明是笑容挂着的却是读不懂得忧愁,眼底的泪水在眼中洋溢,灯光在跳跃,她的眼睛也患着光彩。而她的心是否跟着泪水一样,憋屈着,难以平静?
“少喝点可以吗?”甄慧贤关心道。
她看了我一眼,又自顾自的将桌上所有的酒都打开了,甄慧贤想要阻止却不知说写什么,手动了又动,嘴张了又张,依旧在原地,什么也没有做。
“来,远思”她高举酒杯,一幅豪情满怀的说,“认识你是我一辈子值得庆幸的事情。”说着,一饮而尽。
“艳,喝得这么急干什么呀,慢点了。”她加了几片菜,她如没看到一样,又是高举,“远思,认识你我很高兴。”又是一饮而尽。
“田艳,好了。”甄慧贤责备着拿下她手中的杯子,她则抓住了她的手,夺下杯子傻傻的笑,又是给自己倒满,高举在前,“远思,来,为了我们的缘分,喝。”
“田艳,够了,你这是干什么呀,不是还没有到最后绝望的时候吗,你这是干什么?”
“远思……”话语间,哽咽的声音已是模糊不清,“这份感情,一直,一直都是我,是我一相情愿的坚持着。”
“田艳,傻丫头,别这样讲,他可能是真的有事耽搁了,你别想这么多知道吗?”
“我明明知道他不会来,明明知道他当初的离开意思就是分手,明明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她间间断断地说着,有气无力的语言让这个大房子充满了压抑的气息。
“别这样想,事情肯定不是你想得那样。”尽量安慰,感觉自己说的都是些违背事实的话,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她的眼神已经告诉我这段感情是迷茫,直到她望眼欲穿的时候,眼神也丝毫不掩饰,维持这份感情的不容易。这份感情对她有什么样的意义呢?
甄慧贤暗酌,这个男孩肯定超帅,超有魅力,朝风度……原来花痴就是这样练成的,到底是安慰人家还是在想好事啊!郁闷阿!
“我活得很龌龊,我活得狠下贱,为了赌这口气,我付出的够多了,可我还是不肯承认,不肯承认他不会爱自己。”
“好了,说这样的话做什么,不准喝了,去睡觉。”甄慧贤喝斥着,拿下她手中的酒杯就往卧室拉去,她似梦似醒的挣扎,柔弱的娇躯正好依偎在她怀里,耸动的身体是那般无依无靠,可怜的人儿,要拿什么拯救?
将她扶上床,甄慧贤也累得酥软到床上,撑身又给她拉了拉被子,看到她安静的酣睡,才放心的裹起被子,闭上眼睛,疲倦拢来,理应很快睡下,心却想着儿子,儿子是不是睡了,是不是喊着要妈咪。
天,早知道分开这么痛苦就不要分开了,干嘛当好人做好事?疯了。
田艳在此离开了房间,她并没有开灯,而她更是辗转反侧睡不着。
“远思,你还没睡吗?”田艳试探道,带有哭腔的味道。
可怜的女孩,还在想那个辜负她的男人,做女人难,做有情有意的女人更难啊!什么是痴情女子负心汉?什么是浪子薄情?女人,正视自己,好好爱自己可不可以?
“恩,听到你开门的声音就醒了。”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去那里了?”
她显然有些得意,紧接上我的话,高高的开头低低的结束,“出去还能干嘛呀?”
“我不知道呀,这不是问你吗?”想把气氛搞上去,想让眼前这个被爱闹心的女孩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快乐。苍天一定是公平的,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WC了。”
“呃。。。。。是吗?那还要不要喝酒了?”甄慧贤故弄玄虚,好重重的讽刺她一把。
“干嘛?你有话就说,少跟我装蒜阿!”
“我装蒜……喂,”起身看着她,“你有没有搞错?”
调侃一番后,她还是跌得不休,“还说没有装蒜,我要喝,走,跟我去喝酒去,快走。”说着她纵然起身。
“田小姐,你不会来真的吧?”拉住她,可怜的问。
“你说是不是真的?走了。”
甄慧贤已经困的要死,哀求起来,“不要了,算我错了,不该晕姐姐,看在叫你姐姐不分年龄的份上,不要跟我计较了,睡觉吧。”
“你本来就比我小好不好,快起来喝酒去。”
“别拉了,别拉了,睡觉吧,求你了,我晕机而且还照顾醉酒的人,真得很累呢,而且那醉酒的人都不感激地,我比窦娥还冤呢!”
“路远思!”她叉腰喝斥道。
“睡觉了,8要生气。”拉她躺下,喃喃地说,“头痛不痛?”
“恩,不要紧了。”
“以后不要喝酒好吗,这样很伤身的。”
“恩,谢谢你。”
一个谢谢让那零距离立即拉了好远,心瞬间回到现实,感觉真的是件奇怪的东西,因一句话,一个口气都能瞬间消失,心与心的距离是这样莫名其妙。
沉默了良久,“远思,怎么不说话呢?”
“没有,很晚了睡吧。”
“不,跟我聊天吧,头疼呢,睡不着。”
“那你还说不要紧?”拉灯起身,“来,我帮你点按一下太阳穴。”
“不要了。”
“快过来了,你个傻子,干嘛喝那么多酒,不能喝还喝。”甄慧贤责怪着
田艳止住她的手,仰头问,“给我讲讲什么是爱情行吗?”
“爱情?”我思量了许久,很深沉的缓缓道来,“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那就是爱情。”
“好一个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她把她的手攥得紧了又紧,“我的人生很废。我要求高高质量的生活,要求接触那所谓的高素质的人,可是,到头来,竟都是虚荣的,生活在维持,高素质德人也是敷衍与欺骗。生活就是这样给予的吗?我的生活失去了本有的色彩,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有多痴,有多笨。”
“干嘛这样讲呢?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生活方式,你爱他本身没有错,不是吗?”松开她的手,让她躺下,“爱过,想过。拥有过就是幸福,不管是什么结局,我们要的是过程不是吗?我们本身就是一个过客,正如一列火车,慢慢得行驶,一路无数的风景,为了一个目标,我们执著向前,为每一站的景象充斥着,而到了终点站是我们达到目标的时候,也是人生结束的时候了,而我们不会有时间为了达到的终点站而乐不思蜀,而会对一路的风景回味无穷不是吗?”
“可我就要那一道风景,只专情于那一道风景阿。”
“你这样说不对,什么为一道风景,在车上,由得你选择吗?我们都会惊讶于一道道更美的风景不是吗?总是以为这道是最好的,结果呢,一个个阶段告诉我们,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真的是那样吗?真的可以吗?”
“你可以,相信我。”
“恩,我信。”她像是失去了自我,很无神地点头。
“那好,我们现在好好睡觉,明天到西湖桥去。”
“不去了,明天我们到西湖去玩,不去桥上了。”
“怎么可以,我们要去等他呀,或许……”
“没有或许,”她打断她的话,瞬间360度大转弯,潇洒且飘逸。就如初春的风,清凉中带有暖意,从早上直接到了中午。暖意袭来却不能否定这是初春,冬天的气息依旧清晰陇人,“已经知道结果了,没有或许了,他只是一道风景而已,你说的,眼前才是最好的,一道道不能为了擦肩而过的迷失自己,找到也珍惜自己的,带着它一路走到终点。”
“……”
“你能这样想,最好了。我明天要回去了。”好想儿子,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怎么这么快,再玩几天吧,我带你到处逛逛,因为我的事都没有让你好好玩。”
“没关系,我也无心情观看什么风景,我想儿子了,我要回家看我儿子。”一说到儿子,高兴劲就来了。
“啊?你已经有儿子了?你不是说你是单身的吗?”天,她竟然就相信了。
“我是单身,但是没说没有儿子啊,呵呵。”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比你长得还要好看。”田艳也好喜欢孩子的。
甄慧贤点头,“是啊,蛮好看的,比我期待的要帅,他叫路小新,对了,你的他叫什么,或许以后遇到了,我可以帮你转告他,你在这里等过他。”
“他啊,左天寒,好听吧。”这么说着,脸上有洋溢出幸福与雀跃,仿若,那个男人就是她的幸福一样。
“什么?”甄慧贤大惊,“你说你的朋友的名字叫什么?左天寒?”
田艳点头,不明白她此刻的变化,“是左天寒啊,你认识他?”
“左天寒?他今年二十九岁?”
田艳重重的点头,“你真的认识他,真的认识他啊?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