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喜欢她。”冷卓绝陷入往事的深渊,“小时候在一起玩的时候,她伴新娘我就一定会伴新郎,虽然那个时候我很小,也不懂事,但是我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我会娶她,会给她一个强的胸膛让她靠着。”
看着他眼中流露出悲伤,甄慧贤心很痛,“都过去了,不要想了。”
冷卓绝却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往事一缕缕袭击着他的无力,“她总是爱哭,我答应过她长大后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再哭,不让她受到伤害的。”
“卓绝,她能理解的,她已经很幸福了,因为她爱你,你也爱她,她不会怪你的。”
帮他倒了杯水,甄慧贤把房子钥匙递给他,“公司有任务,让我出差,大概几天就好了,请你帮我照顾儿子,早上需要做早餐,中午孩子会在学校吃,晚上你不要忘记接他,这是里程表,我得马上走了,千万不要耽搁孩子吃饭,睡前给他洗洗澡,等他睡着了你再到自己的房间,不然他会哭的……”
卓绝,好好把握,她知道,他此时需要充实自己,有个孩子让他照顾,他会把所有不开心忘记。
就这样,甄慧贤托词把所有兼职都辞去,只为让冷卓绝感受一次当父亲的感觉,也让他充实自己忘记忧伤,忘记对冷晓冉的内疚。
很快,她就到了机场,以冷卓绝的人脉关系,她如果不真做次飞机怕是难圆场了。
看着络绎不绝的人流,依依不舍的,相拥离别的,泪流满面的,当然也有跟她一样,孤独一人的,检票的时候,才真正的感觉到少了些什么,回头张望,没有熟悉的身影,手摩挲着,抓不到什么,离开的时候没有人送机原来是这般的落寞。
“呀,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没有看到。”就在这样一声道歉中,鲜活的果汁融入了我的衣服。她勉强一笑,无奈的说,“没关系,幸好是梨汁。”
“是啊,我不喜欢喝橘汁的,我……”在甄慧贤看那女孩的那一瞬间,她停止了侃谈,急忙拿出手帕,看着她笨拙的动作,甄慧贤拿过她手中的手帕不耐烦地乱擦一气。
女孩偷偷瞄她几眼,看着她渲染的衣服,无力地说,“要不你穿我的吧。”说着就往下脱衣服。
她抬头阻止,“别,我这衣服厚,没关系的。”这时正好对视上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眉宇间点有一颗浅棕痣,把眉目渲染的神采飞扬,可谓起到画龙点睛之功底。再加上那坚挺的鼻梁,粉润的红唇,一头光亮顺滑的黑发,是妖娆中带有清纯,妩媚中参杂柔情,与我年龄相当却韵味无穷,是一位内向与外向并存纯美无瑕的中性人。
她怔了怔继续说道,“看,已经看不出来了,不要紧的,你坐下吧。”
霎时,她那白皙的脸上浮出几丝探究,甄慧贤立马别头,不去看她,“你,不认识我了?”
“我认识你的?”甄慧贤搜遍所有记忆,确实没有这么个女孩,难道又是她遗忘的一个朋友?
“没关系,忘记就忘记吧。”女孩莞尔一笑,又看上她的衣服,“真不好意思,我请你喝果汁吧,你喜欢喝什么样的果汁?”她边喊边询问,正要说不要,可是已经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因为一大堆果汁已经摆在了她的面前,她不好意思地拿了一灌梨汁,女孩欣欣然的说,“你也喜欢喝梨汁啊,我也喜欢呢。”
刚刚产生的那点好感被她傻傻的样子完全破坏了,不屑于理会,又不好冷落了一个女孩,低头轻叹,“知道。”
“你知道什么呢?”她探脑过来,一幅不问到不罢休的模样,甄慧贤蹙眉看她,她竟然依旧那样寻根究底的眨着眼睛,甄慧贤无奈摇头,“我说美女,你刚刚不是正在喝梨汁吗,要是不喜欢你能喝吗?”
“噢。”恍然大悟的缩回头,流转眼珠,似是在思量着什么。
甄慧贤无暇关注她,飞机日渐升高,眺望浮云,非神仙胜似神仙。
看了又看,突然感觉内心搅动,想吐的感觉,但是又吐不出来,干呕了几下,身心波动,久久不能平复。那女孩拿起那块手帕递给她,然后又拿出药片给她。
甄慧贤服下药片,内心更是动荡不安,这时方便袋已经承与我面前,不等反映,已经吐到了里边,几个轮回,终于吐的没什么可吐,这才舒坦开来。
“好点了没有?”她递来果汁为她擦拭嘴角的遗留的废物,她涮完嘴,手压于胸口,淡漠地说,“谢谢,谢谢你。”
“不要这样讲,药片你都吐出来了,再来一片吧,很快就到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再吃一片吧。”
“不用了,吐出来就好了,以前我不晕机的,呵呵,谢谢你,不用管我了。”
沉默几分钟,她又嬉笑着探过脑袋,在我耳边憎了憎,甄慧贤保护性的低档,她笑着说,“来,听点音乐,集中一下注意力就好了。”
她理会过来,把耳机放于耳朵内,音乐响起,振奋精神,刚刚好转的心情,却看到她脸色突变,紧接着一颗颗泪珠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你怎么了,喂。”现在女孩都这么奇怪的吗?动不动就以泪洗面?
女孩别头擦完眼泪,转过来微笑说,“你喜欢这样的歌吗?”
甄慧贤尴尬的笑了笑,“我不喜欢这样悲伤的歌曲,你怎么喜欢听这样的呀?”听着还落泪,蛮伤感的。
“噢。不是,是我男朋友给我放上的。”说这话的时候,女孩洋溢着幸福的味道。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现在就是去找他的,我们约好了这个时候在西湖见面的。”
看着她幸福的憧憬心上人痴痴的样子,有些好笑,又觉得很美,但却情不禁的有些担忧,也不知什么原因。
甄慧贤拿下耳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轻微的畅通令呼吸也顺畅起来。
“你来杭州为了什么呢?”女孩转瞬问起酣然一笑。
甄慧贤什么也没有说,这时又一首摧自己泪下的歌曲飘荡在整个机内,响应在每个人的耳畔,更响亮的荡在女人的心间,好痛,好苦,真得应了一句歌词,“听着情歌流眼泪,窗外的北风还在吹……”
“喂,你真的不要紧吧?”甄慧贤担心的问。
“我,我……呜呜……”女孩一头扑进她的怀抱,此时,真的需要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需要一个身体的依偎,或许不是寂寞,但感觉比寂寞更凄凉,有些承受不住了。
许久,耸动的身体才渐渐平静下来,女孩不好意思地离开她温暖的怀抱,抹着泛滥的泪水。
甄慧贤感觉有些不自在,也没说什么,看来,女孩到这里来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突然想起冷晓冉,她在一次次来来回回中,是否也跟这个女孩一样,留着眼泪经过一站又一站。
女孩递来果汁,接在手里,燃在眼眸,欣然的泪水又潮湿一片,似感动,似委屈,仿佛雪中送炭,欣慰的未笑泪先出。
“谢谢你。”
“谢什么,都是那该死的音乐,对不起啊!”
“……”
“你来也是旅游的吧,对,这里散散心情满好的,风景秀丽,空气清新,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你常来这里吗?”甄慧贤问。
“是啊,常来,去年我跟他在这里分开的,说好了,今年这个时候在这里见面。”
“哦”又是一对痴情男女,总是把他挂在嘴边,可见她有多爱他,每触一个场景,每听到一首歌曲,甚至看到一个恍惚的身影,夜里做梦……全是心中的他。
“你经常来吗?”她反问道。
“不,我不喜欢出门的。”出门除了工作需要,这仿佛真的是第一次,小时候爸爸要带我出来,她会说害怕累,长大以后,尘封的心也很少想到出来,而现在,呵呵,竟然就出来了,一个人,把儿子丢在家里。
“这次是为了散心吗?有没有跟你一起的,如果没有,我们一起吧。”女孩甜甜的笑容在这样一个陌生世界里感觉到一丝温暖,久违的笑容瞬间绽放,放下手中的果汁,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欣然的看上她的双眸,不怀好意的说,“要我当电灯泡吗?”
“哎呀,你怎么这样讲呢,”娇羞的俏脸顿时红晕悬挂,焦急的解释道,“都是朋友,一起玩没什么呀,再说,我跟他又不是那种很腻歪的。”
看她娇赧的样子感觉尤是好笑,一幅花痴模样还说不腻歪?
“是吗?那我跟着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啊,不过可以陪你一段时间,直到你们见面为止,就当那么一会的电灯泡可以吗?”
“哎,看不出来,你还挺幽默的嘛?”女孩突然不花痴了,变得白痴起来。
“你很了解我吗?”完全白痴相,这么一句话也感觉幽默,那么天底下的人不就没有深沉的了?
“哪有了解,是你突然的改变让我察觉到的嘛!”一幅飘飘然相,要是在陆地上,她会头发甩甩,摆出叱诧风云的豪侠架势。
“哦”突然感觉她像个孩子,而自己好像比人家老了很多,心理上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虽然年龄看似差不多的。
“那,可能是我认错人了,你既然不认识我,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田艳,认识你很高兴。”
有些无错的握上她的手,“我,路远思,我也一样。”
“准备一下,马上到了。”这才恍然清醒,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可是,心却阴沉的空阔,无边的久久无法停靠。
“思,别愣着啊,下机了。”看来真不是她的老同学,她记得她的老同学叫甄慧贤的。
“哦。”
“你准备在这里玩很长时间吗?”她边走边问。
“不会啊,怎么这样问?”甄慧贤疑惑的看着她。这个丫头,几次都问得她一头雾水。偷瞅她几眼,感觉是那般的熟悉,就在短短的几个小时,距离就瞬间变为零,低估了这个女孩的亲和力。一见如故的朋友好像。
“你看看你的行李。”甄慧贤随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旅游的的确没像我这样提着这么大包的行李的,她苦笑着说,“都告诉过你了,我没有出过门呢。”
“而且还在家里准备了很久吧?”
“是啊!”
“一路上很累吧?”
“是啊!”
“是啊,是啊,是啊……”她挤眉弄眼的扣字眼。
“是啊!”“呵呵……”两个人都笑开怀。不禁心情好了许多,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抛于脑后,欣然的看着对方。
“你……”同时发问,甄慧贤尴尬的示意让她先说,她默契的接受,含蓄的说,“先跟我到西湖桥上吧,我怕他来晚了,你陪我等好吗?”
“不会的,肯定不会来晚的。”甄慧贤给她以安慰,她也笑着,但那双眸分明含着失望,不明白她起伏不定的神情,感觉她承受了很多,坚强的背后是什么东西在缭绕着她呢?我不敢想下去,看到她投来期盼的眼神,抓起她的手,微笑着点着头,“嗯,我陪你,陪你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