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摇头轻笑:“夜千寻那你又可曾后悔过把我这个扫把星带在身边?”
自从跟他回到北夜国后,记忆越发清晰,当年把她送走随行的丫鬟在马车上说,道长说她是天煞孤星转世不祥之人,她不就是这个原因才被爹娘被送走的吗?甚至在她走之前他们都不曾在出来看她一眼。
只可惜了那两名随行的下人因她丧了命,记忆涌上心头,那晚熟睡的她们听见了外面叮叮当当的敲东西的声音,那名随行姑姑起床想要打开门去看看,结果发现门被木条封住了根本打不开,惊慌的她立刻去开窗,发现窗户也被封死,那名年纪小的丫鬟也慌了,她们只能拍打着门喊人。
只见门窗缝中窜进浓浓的呛烟。
“咳咳……姑姑我们要被烧死了吗?”年纪小的那名丫鬟捂着鼻唇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年长姑姑拿一条单子从脸盆里沾湿披在她的身上。
屋子周围火势越来越大,汹涌的火势把她们逼退到屋子中间,屋子过一会就会烧塌她们也会埋葬其中。
就在这时屋梁的一颗被烧的通红的柱子掉了下来,眼疾手快的姑姑迅速把她拉到了怀里。
但姑姑没能及时拉开那名年纪轻的丫鬟,只见被压在柱子下的她,绝望一笑:“小姐果然是不祥之人。”她迅速吞噬在大火之中。
姑姑拉着她奋力冲向被火势蔓延的门口,而这时她却没能躲开倒在她肩上烧红的柱子,她身上如果没有潮湿单子的话也早就被烧焦了,当时被烟熏的她几乎已经快昏迷过去,被这突来的疼痛让她为之清醒,姑姑从柱子下把她拉了出来,可是又被一袭火势将她们侵蚀。
后来才知道夜千寻当初因为救她还伤到手臂。
男子见她一副出神的模样,内敛的眸子一片深沉,伸出手抚上那绝美的小脸:“又在想那件事情?”因为那件事她时常会被噩梦缠绕。
女子收敛了思绪淡笑:“你还没回答?”
“跟你一样,我跟你说过浴火重生的凤凰是会给人带来幸福,所以别再说自己是不祥之人了知道吗?”即使所有的植物搬到她院子里都会死,那有怎么样?就算她是不祥之人他也无所畏惧。
女子笑笑点头,即便他这么说也不能抹灭她是不祥之人的事实,或许当年夜千寻被找到在到之后的被追杀,都是因为他遇到了她。
她梦中时常会出现,那名丫鬟会带着诡异的笑对她说她是不祥之人。
“皇上你该回去洞房了。”她淡淡的扫过那张过于妖孽的脸,那身大红的喜袍提醒着她今天是他大婚之日。
“你在赶我?”听完她的话他反倒又躺在了床上,完全没有走的意思。
“是!”他此次所娶是太尉之女,大婚之夜不在新房难免惹来非议。
“好!”他立即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已不见刚才进门时的脚步不稳。
他如所愿的走了,可是她的心里却空了一下。
明月宫内。
一室喜庆的大红,桌上的红烛将要燃尽。
一身红色喜服,头盖红盖头的新娘端庄的坐床榻边一动不动,那双纤细的柔荑紧握在一起。
随身伺候的宫女又换了跟新的蜡烛。
心里不禁同情这位新封的妃子,新婚之夜皇上恐怕不会过来了。
就在这时,门被一脚踹开,宫女一见进门之人,惊慌跪下。没想到后半夜皇上过来了,宫女躬着身退了出去。
盖头下的新娘听见动静,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据传北夜国的皇帝俊美的连女子都要自叹不如,虽然没有见过他,但已经在心里无数次幻想他的容颜,她从懂事起就对自己说,她将来的夫君只能是他。
她垂眸看着盖头下那双走到自己跟前的鞋面,心里紧张的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没有等待中的挑起盖头,只听脚步走向外走去的开门声,女子情急起身掀起盖头,只可惜徒留给她的只是一个背影。
抓着盖头的手渐渐收紧,一副精致容颜下的嘴唇紧咬,一股血腥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身穿红色喜袍的他行走黑夜中,借着朦胧的月色更有一种妖魅之美,举手投足之中又有着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在经过“凤凰栖”的时候驻足微停片刻,又迈开步子朝前面的宫殿走去。
翌日清晨。
“小姐你知道吗?昨天皇上去了明月宫但不一会便甩袖离去。”来给凤凰送早饭的宫女,一边摆着食物一边八卦着。新封的那名妃子也成了笑柄。
凤凰微怔,随即叹气,她让宫女退下食不知味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
他们当年被带回北夜国后先皇仙逝,十岁的他便继位,虽说是众人拥护继位,但朝中一些权势大的要臣又怎会把他一个小孩子看在眼里,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南夜国想借先皇离世朝中大乱之时攻打北夜国,夜千寻也绝不会那么顺利的继位。
而朝中的两股相对的势力,夜千寻也是想尽办法让他们互相牵制着,只有两股势力均衡,他才能安然,又或者有一天他会让两股势力都彻底消失。
草草的吃了几口便让门外的宫女撤走。
她院子的一草一木他都让夜千寻搬走了,所以她这里一点生气也没有,她想看花草的时候就会去御花园看看。
虽然夜千寻不在乎那些花草会死,当初每日都命人给她换,可是她不忍那些正值娇艳的花儿们因她而枯萎。
以前她不懂什么是不祥之人,渐渐的她知道了,她或许真是她们口中的天煞孤星转世吧?又或许当初她就是应该死在那场大火之中的人。
她收敛思绪,推开门向外走去。
御花园内,繁花似锦,各种花争相夺艳的开着,阵阵花香扑鼻。
凤凰找了个幽静的地方,躺在草坪上轻闭着双眸,呼吸着空气中香甜的味道。只见一只蝴蝶停在了微翘的鼻尖上,她睁开双眸嘴角微扬,轻启嘴唇轻轻向上吐气,只见那只停在鼻尖上的蝴蝶翩翩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