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一刀就要落在苏茂平身上了,苏浅浅松开孩子们的手,加紧脚步向劫匪冲过去。
苏浅浅一脚踢向劫匪的后膝,一手捏住劫匪的手腕,力气之大,让劫匪连握刀子的力气都没有。
劫匪后膝受了伤,一阵剧痛传来,他站都站不稳,整个人坐在地上,狰狞的瞪着苏浅浅。
“你这个臭女人!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劫匪嗷嗷叫唤。
苏浅浅给了劫匪一记白眼,她努力保持着她的淑女形象,不让她的宝贝们认为她很凶恶。
可是今天,这个劫匪惹到她了,她势必要好好收拾下他!
苏茂平刚才将苏浅浅对劫匪动手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那股麻利和强悍,让他后背一凉。
他脑子里生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还是我那个温柔弱小的女儿吗?
苏浅浅看了眼劫匪,再对苏茂平说:“麻烦你带着我的孩子往前面走,一会儿我就追上来。”
苏茂平还处在震惊里没有回神,听苏浅浅和他说话了,那神态语气看似请求帮忙,却全然是在下命令啊!
不等苏茂平答话,苏浅浅招呼着她的宝贝,“佐佐,佑佑,来。到前面去等娘,娘马上就来找你们。”
“可是,娘……”苏佑担心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两个宝贝刚才可是将苏浅浅制服劫匪的动作看在眼里,不过短短几个招式,劫匪就已经在地上起不来了!
“你留在这里干嘛?”苏茂平问苏浅浅。
“自然是做善后工作。”苏浅浅说着,将两个孩子交到苏茂平手里。
“乖。你们往前走,不要回头,在心里数两百下,娘就过来了。”苏浅浅说。
“娘,你不跟我们一块儿走吗?”苏佐问。
苏浅浅摇头,道:“乖。听话。娘和这位劫匪叔叔,还有点儿话要谈。”
“是我们不能听的话吗?”苏佑问。
苏浅浅点头,脸上一直保持着温柔的笑,想让她的宝贝们忘记刚才那被吓哭的一幕。
苏佐和苏佑相视一眼,虽然不知道娘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娘如此坚持,他们不听话,恐怕娘会生气呢!
苏茂平犹豫着没有说话,见苏浅浅如此坚持,便牵着两个宝贝往村里走。
剩下苏浅浅和劫匪在一起,苏浅浅的脸色忽然就变了,劫匪浑身不由打了个寒颤。
“大爷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你还不快滚?”劫匪还在逞能。
苏浅浅轻蔑的抬眼,说:“现在是本小姐心情不好,要跟你计较。”
“你想干嘛?”劫匪问。
苏浅浅眼中闪过一抹戏谑,道:“你刚才不还挺能耐的吗?”
“呵!”劫匪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根本不听他的使唤,他越是勉强自己,双腿越是要跟断裂似的。
劫匪知道自己伤得不轻,而且,面前这个女人绝对不像她表面看起来的柔弱。
他强装镇定,说:“你敢对我怎么样?”
“你认为我不敢杀你?对吗?”苏浅浅边说,边捡起地上原本劫匪用来威胁她的刀。
劫匪看苏浅浅一脸嗜血的模样,他心里咯噔一跳,一条铁铮铮的汉子竟被她吓唬住了。
“我想你如意算盘打错了。”苏浅浅说,“这儿可没什么人经过,我割了你的舌头,或者打断你的腿,再不然杀了你,将你丢到那边的水沟里去,谁知道是我做的?”
劫匪的眼中流露出惊恐,他实在是不解,为什么仅是被苏浅浅踢了那两下,他竟然就站不起来了呢?
“你想干什么?”劫匪问。
“打劫啊!”苏浅浅轻松一句,“把你手里头的银子都交出来,我有可能会留下你一条性命。”
劫匪额上冒出一层黑线,她竟然倒打劫起他来了?
他行走江湖,打劫无数,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这个女人疯了么?
苏浅浅继续说:“不然啊,我在你身上扎个血口子好了!然后,等蛇啊、野猪啊之类的动物出没,将你当食物吞了。”
劫匪吓得脸色一白,“你!你这个恶毒女人!”
苏浅浅一脸无辜,“我不过是做了你之前做的事,这是不是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这时,在距离苏浅浅不远处,四个男人抬起一架轿子缓缓地走。
在轿子里,坐了一个男人。
他的面容华贵夺目,黑眉似剑,鼻挺唇薄,尤其是那双像老鹰一样锐利的眼睛,仿佛洞悉了世间的一切,那份凌厉的傲慢,显得霸气十足,也显得飘渺无视,一副对任何事情都没有过多兴趣的冰冷模样。
轿子里的男人是白焰华,白家是郡城第一大家族,他则是郡城最杰出的青年才俊。
他天生过目不忘、两岁写诗、三岁做画,到了五岁,就已经掌管了白家的财政大权,简直是天才中的天才!
白焰华的盛名一直传到京城,不时有前仆后继的女子为了看他一眼而被帅死,他丢的每一件东西拍卖的价格都高得离谱,只要是由他经手的生意,稳赚不赔,是白家的摇钱树。
只是他的性子太过冷淡,如今都二十一岁了,白家的门槛都快被媒婆给踏破了,亲事也还没定下来。
白焰华此次从郡城到邺城来,名义上是办事,其实,不过是他和一个人打了个赌。只要他能在邺城隐名埋姓待足三个月时间,就能无偿得到一块他相中的地。
白焰华掀开轿子一旁的幕帘,看见一块立着的大石头,上面写着“余航镇”。
在白焰华的脑子里忽然窜过一个特别模糊的画面,他的眸光暗中一缩,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我来过这儿!”
可是,怎么会呢?
邺城距离郡城快马加鞭都需要三天两夜的路程,他能肯定自己这是第一次来,为什么竟会对这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我打劫你就是泼妇,你打劫我就是天经地义吗?”苏浅浅的话传到白焰华的耳朵里。
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