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看穿张涵此时的报复心里,她只觉得好笑,缓缓启口,道:“梁父老,我是被冤枉的。”
苏伟祺看向苏浅浅,她是四伯所生,那个考科举八次都不能成功的男人,他自心里是鄙视的,教出来的女儿还未婚先孕,成为众人的笑柄。
苏伟祺身为苏家最成功的男人,骨子里的优越感让他无法接受有苏浅浅做亲戚。
“难道张涵脸上的巴掌印还是她自己打出来,故意污蔑你的不成?”苏伟祺问苏浅浅。
“未必不可能。”苏浅浅轻声。
“浅浅,你这样说,让我很伤心。”张涵声音哽咽,“就算你不喜欢我,不想接受我的帮助,也不要这样污蔑我啊!”
苏浅浅对上张涵的眼,那表情似在说:我就是坑你,就是污蔑你,你拿我怎么样呢?
“梁父老,赶走她!”又有人提议道。
梁父老摆了摆手,问苏浅浅:“现在你和张涵各持一词,你们都得拿出可靠的证据来。”
张涵暗看了眼她平时的追求者,立即有人会意了。
“我能证明,当时是苏浅浅打了张涵!”一个男人喊。
苏浅浅笑问:“真的吗?”
“我还会说谎不成?你打了张涵,还想不认账,你这样的人,就该被赶出村子!”男人说。
苏浅浅无所谓的深吸了口气,比了比男人的身高,说:“你比我高出半个头,而且,常年做农活,锻炼出不少力气。”
“就你这副护花使者的模样,看见张涵被我打耳光,你还不出来帮她吗?”苏浅浅问。
无疑,男人就是在说谎了。
人群中也不乏一些看不爽张涵的人,觉得她平日里占着那副好看的皮囊,就各种招蜂引蝶。
“我看苏浅浅不是那种会打人的人。”
“就是,谁不知道,她又软弱又没力气,能在张涵脸上打那么厉害?”
“张涵说不定会毁容吧?”
一声“毁容”,让那些冲着张涵容貌才来的男人们纷纷看向张涵。
如果张涵的美貌不在,围在她身边转还有意义吗?
张涵一急。
毁容?
她刚才太急,只顾着来找苏浅浅的麻烦,却忘记给自己的脸上药了。
如今她脸上火辣的疼依旧不减,不会真的毁容了吧?
苏伟祺淡笑,道:“毁容倒不至于,忌辛辣,多喝水,别暴晒,皮肤很快就好了。”
苏浅浅低眉,这个苏伟祺,不仅容貌出众,还智勇双全,在多个领域都有学习,最大的缺点就是,心眼儿比蚂蚁还小。
张涵听了这话,冲苏伟祺淡淡一笑,表示感谢。
人群中,发出一片幸好的长叹:幸好,张涵这个美人儿没有花了脸蛋。
“张涵说了,当时根本没别的人在场。我看啊,分明是苏浅浅打了人不敢承认,嫉妒张涵的美貌!”又一个男人喊道。
苏浅浅脸上的笑意更深,说:“北国是礼仪之邦,听说,两年前,有个男人因为些私人恩怨,污蔑邻居名声,致邻居羞愧致死,后来,这人可是割鼻赔命了!”
男人面色一变,苏浅浅这话,就是说他污蔑她。
他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声音依旧嚣张,道:“死?就你这种人,死皮赖脸活了这么久,会舍得死?”
“我自然是不会死的。”苏浅浅的语气肯定,“只不过,不代表我会让你就这样辱骂我。”
“你能拿我怎么样?”男人问。
苏浅浅目光一深,对在场的所有人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必须知道,我有没有丈夫,我孩子有没有爹,都与你们无关。”
“单身娘亲不犯法,若是谁再拿这件事来伤害我和我的孩子,我会一状告到亭长那儿去。”苏浅浅这是给所有人都提了个醒,再有人敢不知死活来妨碍她,她就要那人好看!
“至于你。”苏浅浅指着男人,“古有先例,污蔑罪将以割鼻惩处。”
男人的脸色青黑一片,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向来对大家能躲就躲,各种委屈都能受的苏浅浅,今天竟然有胆子说他犯罪了,要割他的鼻子?
“我看你是疯了!”男人言辞激动,“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苏浅浅声音戏谑,“中书令家的二夫人,是你大姨妈的叔叔的堂哥的表弟的女儿。”
听言,白焰华笑了,笑苏浅浅的异类,也笑众人的肤浅。
因了这一声笑,大家才意识到屋子里还有人,纷纷向声音的源头看去。
在暗处的他这才走出来,站到苏浅浅身边,一脸优雅从容的姿态。
有些人,天生的富贵华美之气就无法遮掩,白焰华就是这样的人。
他穿一件中等布料的青色衣裳,没有过多的装饰,也没有值钱的佩戴,但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一樽很耀眼又天价的摆设了。
苏浅浅看了白焰华一眼,在这种时候,有个人肯站在她身边,不管他的用意是什么,她都觉得心里稍稍有一丝满意。
所有人都看着白焰华,尤其是张涵,那一双眼睛都看呆了。
要说苏伟祺已经是张涵见过最帅的男人,这个白焰华,就绝对比苏伟祺上好几个档次!
张涵在苏伟祺面前总是高傲又任性的,而扑向苏伟祺的女人越多,苏伟祺就越对张涵这得不到的女人更加上心。
张涵懂得男人的心理,虽然她心中的夫婿人选基本上就定为苏伟祺,她却总不表露自己的感情,一直将苏伟祺吊着。
如今,张涵见到了白焰华,那一颗心都扑了过去。
苏浅浅注意到,张涵的脸红润光泽,绝对不是刚才她打出来的。
张涵心里不是滋味,这个帅得无以复加的男人,为什么会和苏浅浅站那么近?
“浅浅。”张涵走上前,凑近了看白焰华,更加是完美地无可挑剔。
“你这是怎么了?平常,你都不会这样的。”张涵说话,在白焰华面前装尽了温柔可人。
“平常,你仗着你这副还算好看的皮囊,对我做了不少坏事,如今我忍够了,不想忍了,可以吗?”苏浅浅笑着说话,一直是不卑不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