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龙啸桀一下掀翻了面前的竹帘凌空跃起,他大声的惊呼。
与此同时,火麒麟正破窗而入,一剑凌空,直逼诸葛世乐的心房。他没有想到,诸葛世乐身旁的女子居然会突然扑上去给他心窝一刀。而他原本是要刺入诸葛世乐胸膛的剑,马上就要戳穿她的胸膛。
与此同时,诸葛世乐痛得锥心刺骨,他一脸苍凉的望向她和她手中那丝毫不犹豫的红色小刀。她真的有那么恨他吗?他说了会负责,会照顾她一生一世,难道还不够吗?
宓可一脸决绝,半点犹豫都没有。
她不知道,她的身后一个红衣男子正如闪电般的击来,眼看就要刺入她的后背。
这所有的一切就发生在短短的2秒钟,没有人来得急去思考,一切的计划都被宓可突如其来的这一刀改变了。
诸葛世乐见那红光闪入,强忍巨痛一把推开宓可,“让开!”他声嘶力竭的咆哮,想要把她推开。然而,一切都那么快,电光火石之间那里还有机会回神。下一秒,她的眼里骤然闪现出一丝不解与惊讶,她明明刺了他一刀,他却还是这样拼死救她?
火麒麟的剑已经狠狠的由她的左肩刺入,而后穿膛而出,刺进诸葛世乐的胸膛。
“喃儿!不要!”龙啸桀由空中跃进,一个则身踢开了火麒麟的手,火麒麟一惊,竟然把那刺进去的剑又拔了出来。
“啊!”女子痛得一声惨叫,匍匐向前,一头撞在诸葛世乐的肩上,撞得他也向后倒去。龙啸桀眼明手快一把搂住她的腰挡在她的后面,血一下染红了她的背后。诸葛世乐则因胸膛连挨两刀,双眼一个发黑,当场就昏死了过去,但他的手依旧死死的抓着宓可不放,那力道不是一般的大。
她是怎么了,怎么会有心碎的感觉?她报仇了啊?那个强暴她的男人,他现在不死也活不长了吧。她在悲哀什么呢?
血从她剥离了剑身的伤口喷射出来,溅到了那一闪而进的男子身上,她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能感觉他的大手托起了自己的腰。他一直在她耳边呼喊着:“喃儿?喃儿!”但是她真的太累太累了,她不懂他说什么难不难的,她很痛,一脸的惨白,努力的想回应他,身子却不听使唤的向地上滑了去。
“取消行动。”龙啸桀两眼通红,青筋爆起,要杀人一般的注视着他们,火麒麟傻呆呆的站在一边,自然是没有搞清楚原由。
楼下传来了兵士开进的声音,他小心翼翼的点了女子的大穴,止住了她的血,再看了看桌子底下的春秋子,眼神一阵惊讶,给了他一个拜托的眼神,再看了看怀里的宓可,轻轻的放下她示意旁人全部离开。
女子的一头青丝在风里扬起,掺杂着血腥的味道,打在他的鼻尖,他再次回头看了看,还真有了把她带走的冲动,然而最终他头也不回的闪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混乱就这样结束了,菖州的神侯府分部调了守城的大军把百味楼围了个水泄不通,然而除了一具具死士的尸体,还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春秋子惊恐的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想拉着无德开溜,但因为属于重大嫌疑人也没能成功逃脱。
诸葛世乐伤得不轻,驿站的婢女们来来回回进进出出换了好多盆水都没有能擦干净他身上的血迹。神侯府的人已经把整个菖州都管制了起来,就连这小小的驿站也是里外三层的守卫,探子当天就已经快马回天策报告去了。
相比较起来宓可倒是伤得不重,剑虽然贯穿了她的胸膛,但由于个子比较矮,没有刺中心脏附近,而是从肩胛骨穿过没有伤及要害,并且那为首之人走的时候为她封了经脉大穴,失血也不多。
春秋子自告奋勇的以神医的名头交换了原本的牢狱之灾。在群医无策的时候,现在最忙活,最受尊重的人就数他了。
“哎,失策啊失策,真是一念之差就搅进了这躺混水。”他边给诸葛世乐听脉,边自言自语。记得师傅以前就提醒过他,叫他少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否则必死于非命,这下可好?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无德去把雷护卫叫进来。哎。”
雷大奎是神候府第三把交椅,以前本是北地荒漠的一个山寨悍匪,杀人无数,而后被诸葛世乐收编,成为他的得力助手。原本诸葛世乐是安排他在菖州收集情报做自己的后援的,等自己从南都返回便一同回天策,结果天知道,他还没有赶到百味楼,这边就出了事。
“神医,神医,该不是我家小侯爷有什么大事吧?”雷大奎在外早已是坐立不安,但又不能冒然闯进,诸葛世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他无法回去见皇上,就是老侯爷也会第一个要了他的命。
“这个,雷护卫啊,恕老夫直言,诸葛少爷这次难办啊。不是老夫不想治啊,是真的难办!”他拨浪鼓一样的甩着头,这两句话才一出口,就把雷大奎的脚给吓软了。
“连中两刀,这第二刀还好点,没有插得太进去,这第一刀那可是直接插在心口上啊。”他说到此处故意提高八度,在瞄了眼旁边软塌上的宓可。
“伤口太深了,断了大血管,你看看这血,根本就没有办法止得住……你让老夫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这些药马上派人去先抓回来。要快,老夫等得,他等不了,诸葛少爷的情况实在是不妙,马上给我准备大量的白纱,白酒,老夫可能要给他做个手术。”春秋子虽然古怪,但关键时刻也不敢含糊,虽然他有心吓吓这些个当兵的,但他嘴中所说的确是句句属实。
“命悬一线!救不救得下来,那得看他的造化了。”他长叹短嘘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把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搞得更加严重,一旁帮忙的丫鬟们也都吓得不敢靠近。
宓可忍着胸前的巨痛,摸索着起来,她艰难的走到床边,看着那气若游丝的男子。他的胸前虽然裹满了纱布,但依旧猩红一片,像那胜放的玫瑰一般。他紧闭双眼,干枯着嘴唇,那铜色面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摘了下来,苍白而俊秀的脸旁上星星点点全是自己喷在他身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