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宁相君翻了一个白眼,这女人从见她第一眼开始就发花痴,再后来她从那坨鸟屎下解救了她后她满脸的花痴就越发的明显了,这会居然笑得如花枝般灿烂,那笑声,虽然温温吞吞的,她就是觉得别扭,她让白煞进来不过是不想欠人情罢了,借着这一桌饭菜还了人情,何乐而不为,怎么算怎么划算。
耳听得宁相君的口气有些冲,云月香急忙收住笑,看看宁相君再看看白煞,然后很认真的道:“我看着,还是白公子比公子大些。”
“切。”相君不屑的撇撇唇,一筷子夹起了一块红烧排骨大吃大嚼起来,好吃,“谁请吃饭谁就是兄长,我是。”
“呵呵……”温润的一笑,白煞徐徐坐下,正好坐在相君的对面,她的吃相她的表情尽收他的眼底,他却没有拿起筷子,而是伸手往怀里一掏,随即一张纸放在了桌上,“云姑娘,请了。”
“什么东西?”云月香才要去拿,相君的筷子倏的往她的手下一挑,刹那间,那张纸便被她的筷子叉到了眼前。
一张纸,果然是一张纸。
却是……
那张纸,却是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相君水眸一闪,随即,不疾不徐的就把那张银票折了折,然后,大大方方的揣进了自己的袖笼里,一万两呢,她如今身无分文,没钱的感觉真丫的不好。
这银票,就是她穿越过来得到的第一桶金。
“公子……”云月香惊呼,不明所以。
“呵呵,这餐我请了。”对面的男子淡淡清笑,玉白的手夹起菜吃着,那吃相竟是说不出的优雅,让相君不由自主的就多看了几眼。
“好看吗?”白煞一边说一边夹了一块鱼放在了相君的小碗里。
那轻柔的声音让宁相君这才清醒过来,想起她说过谁请谁就是兄长,一瞬间,就感觉袖笼里的那张轻飘飘的银票忒是沉了,可,已经到手的东西怎么可能再让她吐出去呢,“哦,云姑娘,这是白公子的饭钱,既然这一餐是你请我的,那这一桌子的饭菜就是属于我的,他交钱给我天经地义,我没请他,他也没请我,我们,两讫了。”
理所当然的说完,相君愉悦的继续吃着菜,想不到这香闺院的菜色竟然不逊色于皇宫里的御膳,甚至于有的一拼,想起初初进来时院子里的那些个女人们,俗脂俗粉,端的是浪费了这里的上乘建筑和装饰装潢,抬头瞄了一眼云月香,若是这女人能为她所用,那便好了。
云月香已经坐在了她的身侧,她也不知道从前这小厮装的主人南宫澈给云月香下了什么迷魂阵,不过此时她对南宫澈的怨气却是小了些,至少,借着南宫澈的光这会她有吃有喝,还有云月香这美人的盛情款待。
“月香,来,吃块木瓜,丰胸。”轻佻的夹了一块木瓜轻盈盈的送到云月香的唇边,眸眼间带着些热切,云月香红艳的唇微微一颤,随即含下到了口边的木瓜小小口的咀嚼着,“多谢公子。”
相君眸目轻挑,真不知道南宫澈那朵烂桃花是怎么惹上云月香的,不过,只一身小厮装且又不暴露他那张赏心悦目的脸蛋就能让云月香如此倾心,她是真的有点想知道原委了。
“云姑娘以前认识我?”又夹了一块鸡丁递到云月香的唇边,看着这女人娇艳的俏脸真的是很愉悦人心的事情,她不喜欢女人,但是,对于美好事物从不排斥。
云月香微微垂首,目光落在了宁相君的衣带上,相君这才迷惑的看过去,一眼之下才发现自己的疏忽,她身上这衣带和衣服虽然颜色相近,但是此刻认真看起来却是一深一浅,也许根本不是原装配套的。
云月香与相君的目光绞在了一起,让相君的大脑开始了超级无限极的想象,这衣服原装的衣带呢?
抬头看看白煞,若不是面前多了这个看起来温温润润一点也不象杀手的男人,她真想套问一下云月香南宫澈从前对她的风花雪月,原谅她,她有点好奇那男人没昏睡前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了。
这会,突然间就有点想念床上那个还昏睡着的男人了,嗯嗯,总是她名义上的老公。
“公子,你明知道的……”
她知道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
相君的手指轻轻一挑云月香小巧的下颌,凝眸注视着她,“小爷我知道什么?”这么大一家青楼的鸨母居然也会害羞,羞答答的甚至让她怀疑这个云月香有可能根本还未经人事,可这有点不可能吧,毕竟,这可是真正的实打实的青楼,她今儿算是见了世面了。
“公子……”云月香的眼睫轻眨,端得是清丽绝艳,一张小嘴欲语还休,眸光轻瞟了瞟白煞的方向,似乎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存在才有了不能说的顾忌。
“姓白的,吃饱了吧?”扫了一眼桌子上动了大半的菜肴,她想赶人了,以便她知道南宫澈从前与云月香的风流阵仗,对她的新任“老公”她真的所知甚少,她这具身体的主人以前真的是个不问世事的主儿,满心里只有那个梅景轩,让她其实对这个世界的所知真的是少之又少。
“没。”淡冷冷的一个字,白煞继续吃着,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随手往怀里一掏,便掏出了一个白瓷玉瓶,两指掀开瓶盖,一股酒香顿时飘满了暖得阁,让宁相君不由得舔了舔唇,“什么酒?”
“百花酿。”
“哦,原来是这香闺院的酒。”宁相君浅笑,云月香可是说过要请她喝百花酿来着。
“非也。”
“文谄谄的,明明是云姑娘要请我喝的酒。”宁相君说着眸光飘过整个暖香阁,这才发现这房间里半个酒瓶都没有,“云姑娘,怎么回事?”
云月香顿时收起了之前的羞态,软声朝着门外道:“旺福,咱香闺院里的百花酿呢?不是让你送过来吗?”
门外,顿时响起了窸窣的脚步声,随即,一名年逾五十的老者走到了门前,微带着惶恐的道:“还在找……”
“找?”单音一个字,却全都是困惑,云月香的眸光已经定定落在了旺福的身上,伴着的,还有宁相君的视线,只白煞一人还在继续优哉游哉的一边吃菜一边喝酒,酒香飘溢,衬着他一身白衣端得是风雅俊逸,竟是吸去了相君的目光从旺福的身上飘落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