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你给我滚出去!父亲被这无理的话激怒了,他大声呵斥着那女人。
琳好奇地看着他们的演戏,刚才那亲热劲儿仿佛已抛到爪哇国去了。
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奇妙。
我早就不想跟你干了,那女人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上,老娘我炒你鱿鱼,什么狗屁大经理,纯粹一乡巴佬,不就有几个臭钱吗,欠我的钱给我!那女人简直是凶凶巴巴的一泼妇。
琳从来还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呢,她惊呆了。
这女人竟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羞耻两个字,琳为父亲赧颜,父亲这人也太……
神经病!说变就变,刚才还好好的嘛。
你他妈的,老娘我早就看不惯你了,你什么东西骗老娘我的感情,你当我不知道,假正经,你刚才说你是爱我的,纯粹骗人的鬼话,当着老娘的面昨天你还泡妞……要不是为了你那两个臭钱,老娘我今天豁出去,大不了就是走人嘛!
好好好,你给我滚!滚!滚!父亲说着从抽屉里摔出一沓钱。
那女人抓过钱,往坤包里一塞,象一头卷毛山羊似的扭身跑掉了。
父亲懒懒的一屁股坐在了那里,一下子仿佛老了许多,琳突然有些可怜起父亲来了。
她认为这是给予父亲扭曲了的灵魂的报应,父亲的精神领域太孤单了,感情世界太贫穷了,穷得也就只有剩下钞票了。
她呆呆地望着父亲臃肿般的躯体胡乱想着。
父亲猛地抬起了头,目光呆滞疲惫地问她道,不好好上学,你来这里干什么?
奶奶让我来的,村子里要建村委会办公室,占用的土地正好是我妈的坟地,奶奶要你赶快回去商量迁坟的事呢。
再怎么憎恨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呀。
这么小的一顶点儿事都大惊小怪的来烦我,不就是要钱吗?讲一声好了,我会给你们汇过去的。
奶奶挺想你的。琳小声嘟哝着,她为奶奶好担心哪,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孤零零的守着一幢院子,自己又上学经常不在家,可怜她老人家一个人……
这老人家也是越老越糊涂了,我在外好受吗?我在外面是享福吗?整天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好不容易休闲些了,又他妈的遇着这些个不是人的东西,乘机打劫老子,刚才你也看到了,什么东西,骗老子的钱财,老子的钱就这么好赚吗?
琳撇了撇嘴,心里发恨地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站得直,哪个敢讹你的钱。
好了,好了,不讲这些了,给你讲也没用,给老子好好读书考大学,别这么不识相的往外跑。告诉你奶奶,我这里好着呢,别让她罗里罗嗦的烦我。
听着这没有人味儿的话,琳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甩他两巴掌。
想着自己和奶奶还要靠他生活呢,最好还是别招惹他为好。
哼!等我自己工作了,我才不听你的这一套呢。琳愤愤地想。
……
处女,处女,何为处女,琳自从在父亲那里听了那女人的刺激性的话后,常常思索着这个在社会上认为极为简单的问题,做为她本人来说这个问题是那么的生疏模糊,笼统地讲就是没结婚的女人,但是实质性的具体解释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初中的时候就有过生理课,可这门课老师讲到生殖系统时总是避而不谈,唉!在这里足以研究到中国的中小城市保守与封闭状况了吧,学生们也不知是羞于去看还是懒得去看,更不要谈至有谁去探讨它了,大部分青少年都是处于半通不通神秘的糊涂状态……
一股股难奈的感觉向琳猛烈地冲击而来,她挣扎着闭上了眼睛……《亚当与夏娃》的画面倏然在天空中飞来飞去地飘舞着,他们热烈的向她招手呢,夏娃那优美的舞蹈般的姿态冲击着琳的缕缕思绪,此刻的夏娃是那样的纯清而婀娜多姿,妩媚动人地充满了青春活力,她右手扶在树枝上,双脚美丽诱人地交叉开来,轻松而自得地将一些树叶遮在了生殖器上,她在微微地笑着……琳非常清楚地知道这是德国名画家丢勒的作品,这是文艺复兴时期最感人的一副名画……那画面潇洒自如地在遥远的天边忽忽悠悠地飘荡着……此时的亚当却显得有些恍惚不安,一条原始而粗犷充满野性的蛇在诱惑着他们,他们终于经不住那迷茫的诱惑力偷吃了不该吃的禁果,伊甸园的梦幻被彻头彻尾地破坏了……太可怕了,他们被逐出了伊甸园……
不!不!我不要,我要那最初的,我要那《维纳斯和丘比特》,我要那《入睡的维纳斯》,我也要睡在那自然的风景前,我要与大自然亲吻,要那种互为呼应的美……
呵!那绝对是、是那种肉感的美,这种美太、太刺激人了。
这就是那可爱的梁帆常常讲的,健康活泼是肉体的纯洁心灵的美,是一种充满人文精神原始的创造性的美工。
青春需要美,青春需要游戏,游戏更为保持青春……
琳的身体犹如熊熊的烈火就要燃烧起来了,她舞蹈般地来来回回在地下走动着,一种飘浮不定的感觉不自觉随意地奔驰,她仿佛难以驾驭自己的脑细胞了。
她不知道此时应该怎么办,她很想回到静静的状态上去,听从女医生的话。
在这种非常的时刻自己更不应该有这种不合常理的感觉!
直觉轻轻地对她说,不可以有这样的感觉的。她确实应当好好考虑的是怎样的考大学,这似乎才是合情合理的逻辑……
她强忍着,欲将这种冲动的原始的本能感觉尽快地从自己身上熄灭掉,然而这种游戏般的情趣却越来越炽热了……
……她无奈地迅速爬到床上,将整个身体画成了一个大字,她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然后学做《入睡的维纳斯》的样子,果断地用手做成了一个小桥状,紧紧地扣在了生殖器上,等待那种感觉的袭击……倏然间全部的情感在身体里化为一种特别的凝聚力,血液几乎要干涸了,全身的细胞似乎都在痉挛在抽搐,所有的毛孔都在渗发动人心魄的激情……这是生种奇妙的让人不能自己的欢愉的境地,琳的动作宛若美人鱼游动似的不停划动尾巴的模样,她不停地奋力扭动着她那光洁而美丽的胴体,激烈而愉悦地运动着自己的和全身,一阵阵剧烈的喘息使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已经出窍了,自己的灵魂正在划动着双桨,不停地飞舞,不停地飘荡,不停地升腾……
遥远的天边,梁帆披着黄黄的羽翼跳跃着飞舞而来,他与她会合了。梁帆的眼睛里放射着奇特的光芒,这是一双奇妙而高深莫测的眼睛,这双眼睛可以造就一个世界,这双眼睛同时又可以毁灭一个世界……
是这只老虎将自己带到蓬莱仙岛的,在那初试的巫山云雨中……梁帆的……隐藏的快乐就要放肆地爆发了,这种感情的闸门一旦流泻开来那将是势不可挡的汹涌澎湃大坝决堤……
但是细细地想来,这种原罪的再创造是人类不可避免的。
早在几千年前,我们的孔老夫子不也讲过“食色性也”吗?曾有人将性欲比作如同吃饭,要不为什么在演绎下来的童年时代,启蒙的课程就竭尽所能地诠释那“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呢?
弗洛伊德不也是大谈性吗?他所说的“里比多”也就是性的欲望,意为“性饥渴”,是幼儿与生俱来的,这个观点对不了解弗洛伊德主义的人,无疑是触目惊心的。
其实人类的本来面目就是这样的,何必要把自己搞成遮遮掩掩的,那样多不自在呀。
对了,还有亚里士多德的“宣泄”而生愉快的理论的源头不也很好玩吗?潜意识的宣泄,实际上在每一个人身上,也就是说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突出这种倾向了。
人只不过就是一层皮而已,总是把自己包裹的紧紧的,怎样才能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呢?
琳的想像进入了一个腾飞的境界之中,一切都应当归功于梁帆对自己的启发,假若没有梁帆“正义”的指引航向,自己还不是一个纯粹的傻姑娘吗?这些真的是应该感谢梁帆的指导呢。
爱情和性可以同日而语吗?只有爱的纯洁,爱的风暴才可以达到这样的效应。
想想自己近来走过的路程,不正是举着将爱情进行到底的旗帜走进游戏圈子里吗?琳的脑神经怡怡然陶陶然地沉醉在爱与满足之间……
潮水渐渐地隐退了,整个身体被释放得坦坦荡荡的。
琳恋恋不舍而很快地穿上了衣服,身子确乎有些疲倦了,她将自己蜷曲起来和衣躺在了床上。
一阵阵的糊涂感袭击而来,她处于半睡眠半清醒的状态,小腹剧烈地产生了一股抽搐性的疼痛感,她猛地惊醒了,款款地揉搓了几下,疼痛顿然消失了。
神经病!她猛然间后悔自己的冲动了,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容易激动,难道说这就是青春期的骚动吗?不,不是的,一切来源于梁帆,她骤然间有些害怕了,为什么自己会变得如此无聊,如此无赖呢,一个傻女孩一旦复杂起来就难以控制自己了,她好害怕好害怕,她的处女梦确实是被梁帆的一双眼睛所攫住所猎获的。
高三的女孩子正是处在多梦季节里的,而这时的琳却是在憎恨所有男人的时候苦度日子的,对于父亲的所作所为更是她对男人的愤慨,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刻突然间遇到了一颗璀璨的明星……
天渐渐黑下来了,楼下仿佛有了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