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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彩石”黑市

恰好一曲完毕,大家倒也没有多想什么,只觉得她那一身装扮与这里的高雅气氛格格不入。

想逃跑的计划又泡了汤。落小凡又安静的坐回到角落。

晚宴整整持续了三个小时,中间落小凡只是稍稍吃了些东西。就没有再走开。其间也有几位男子邀请她跳舞,都被她委婉的拒绝了。

唐泽寒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场的女子脸上无不有失望之意。

好在在场的男士也不乏精英,所以气氛一直还算不错。

直到晚宴结束,一群人一波一波的走开,落小凡依旧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

他既然说会送她,就一定会出现,这一点,她从未怀疑,他自小便十分重视承诺。

直到会场的人全部走完,落小凡也站起,打算走了。

他真的没有出现。

是啊,这么多年,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呢。

自己已非自己,又有什么把握阿泽还是那个阿泽。

她自嘲的笑了笑。

见到阿泽以后,总觉得有些东西没有变。

她还是傻傻的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

所以当她走出会场,看到前面唐泽寒倚在他的宝马旁边时,落小凡惊异的瞪大眼睛。

这应该是今天晚上她最丰富的表情了。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

竟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唐泽寒看到一脸惊讶的她,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

他打开车门:“上车”低沉的声音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落小凡坐到了副驾驶座的位置。

“地址。”唐泽寒头也没抬,扭动钥匙。

落小凡乖乖的告诉了他地址。

车子启动,然后就一直很安静,似乎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阿泽,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落小凡忽然冒出这样一句。

落小凡低下头。拨弄着手指。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朝夕相处十几年,说不了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年,他对她说,他找到了家人。父亲要他去美国进修。

他对她说“小凡,我们一起走吧,我们说好的。”

那时的她犹豫了,她不愿离开。

至今,她都没有搞清楚自己当年为什么不愿离开。

或许是因为慈善的院长,或许是因为这是自小长大的地方,或许是因为兰清雅,又或许——

是因为他。

记得那时她只是弱弱的问了一句“阿泽,你能不走吗?”

沉默——

唐泽寒默默的离开了。

第二天见到阿泽时,他的眼底闪烁着兴奋,他拉着她的手,似乎想迫不及待的告诉她什么。

可是,还未开口时,便被冷冷的声音打断“你们在干什么?”

是墨吟风的声音,他的表情阴冷,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钱一样。

落小凡立刻躲到和他一起来的兰清雅的身后。

唐泽寒的眼眸沉了又沉,想要说的话又被生生的咽下去。

兰清雅让小凡陪她走走,留下墨吟风不知道和阿泽说了些什么,转头时,只看见阿泽离去的背影。

后来第二天,唐泽寒便出国了,再无音讯。

“你是在怪我当时没有和你一起走吗?”落小凡的声音极轻。

再次相遇本是一件高兴地事情,可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气氛实在尴尬。经历了那么多事,她不会傻到相信那只舞怎么就那么巧落在角落里的自己身上。

唐泽寒抓住方向盘的指尖微微有些泛白。

他的表情森冷,眼神像一把利剑,穿过层层思绪。

其实,那天,他是想告诉她,他决定留下,陪她留下。

可是,终究——

落小凡看着唐泽寒冰一样的表情,好怀念那个温文儒雅的他,或许,又是自己自作多情。

一直等不到他的回答,落小凡将目光移向窗外。

窗外来不及看清的风景,她才意识到这车速有多快。

落小凡有些不适,靠着车窗闭上眼睛。。

一路无语。

什么时候睡着的,小凡记不清楚了,也不知道睡了多少时间,只知道睁开眼睛时,车已经停在公寓门口。

而且——

阿泽的脸离自己好近。

睁开眼睛的瞬间似乎还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

“阿泽。”落小凡弱弱的喊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这样叫叫他。

就算知道他或许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阿泽。

唐泽寒的眼眸似乎闪了闪,最后还是移开目光,暗淡了下去。

落小凡叹了一口气,下车:“你等一会儿,我将伞拿给你。”

回身之际,只听见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太晚了,下次再给吧。”

啪,关车门的声音。车子扬长而去。

落小凡傻傻的站在那里。

因为太晚,所以不要了吗,不是还说很重要吗?

落小凡“哧”的笑出声来。

好烂的的借口。

春季主打设计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作为公司主创高层设计部的A组独揽大权。

设计部的人故意刁难落小凡,申报公司举行设计部春季珠宝设计竞选。

说白了,就是两个月内,设计部的每个人都要拿出一款作品,由公司董事会决定将哪一款定为此次的主打产品。

意外的,这个提案竟得到公司上层的同意。

不仅如此,除了作为天使珠宝最顶级的设计部的成员,其所属设计部的部门,及angel设计部的分支也可参加竞选。

因此,此次设计演变成公司内部的珠宝设计大赛。

同时,设计部的成员也集体向上层申请,若是这次落小凡的作品得不到题名,便要将她调离A组。

所谓题名,便是董事会初次定下的几款产品。

落小凡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些前辈。

一来就非得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对此,方总监倒也无奈。

事实上,她也是迫于上头的压力。

也难怪A组成员不服。

天使集团成立这么多年,她也算是元老级人物了,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毫无工作经验的菜鸟直接晋升为精英A组成员,这对奋斗那么多年,才有今日地位的那些A组设计师,简直是个侮辱。

不过,令她稍稍松一口气的是,上头不仅同意了这项提案,还同意了这项申请。

她也在心里哀叹。

将这样一个烫手山芋放在她这里,捧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

整天还得猜上头的心思。

一个字,苦啊!

落小凡被叫到方总监的工作室。

方总监给落小凡倒倒了一杯水,示意她坐下。方总监开口:“小凡,虽然你是巴黎设计学院的导师力荐的,而我也相信你的实力,但是,毕竟有人不服。”

落小凡知道关于A组联名申请的事情,平静的说“我听上面的安排。”

方总监被她的平静微微怔了一下。

有时候,眼前的女子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没有脾气,波澜不惊。

但却分不清这是不是对世事的漠然与冷淡。

或许,她真的经历过什么吧——

方总监拍了拍落小凡的肩膀:"今日,我不是来说什么让你泄气的话,你我出自同一个母校,我相信你,你不妨就趁这个机会证明给她们看,如何?”

方总监的话里透着一份支持与鼓励。

落小凡微微动容,微笑点头。

即便失败了,不过被分到设计部的小部门,或是换个工作,这对她这种初入职场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

“还有,这儿有一份合同——”

方总监转身从桌上拿出一份文件,随意的说:“今年的春季主打设计angel将和墨石合作。这是亚洲两大集团的第一次合作,并且有意通过这次合作,打造全球市场。”

她将文件递到落小凡的面前。

“这份合同是与墨石集团的初期财务分责细表,你拿去和他们那份核对一下数据,然后签字回来。”

落小凡的心脏“咚”的一声猛跳。

“为什么要我去?”她脱口而问。

这种事情不应该是财务部门的事情么?

方总监从未看过她失态的样子,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方总监面带狐疑的说:“你下午不是要去“彩石”,今天公司安排财务部门的人出游一天,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是觉得你经过那边,可能方便些,怎么,有问题吗?”

落小凡低下头。

这种小事,刚刚她竟然失态了。

这种细表也只要去墨石的财务部门核对一下,其实也只是过过场子,签个字罢了,为什么刚刚自己那样激动。

这么多年了,提到有关于他的一切,她还是不能装作若无其事。

落小凡用手摸了摸头发,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没有问题,我下午带过去。”

“彩石”市场其实是黑市。

要想最好最快了解国内这一行的市场和情况,那里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当然,也有人是像落小凡一样,喜欢随便逛逛,找找灵感的。

一路走来,琳琅满目。

只是,落小凡知道,这里大多数东西都是用不法的手段得到的。

蓦然,眼神被一条彩石链所吸引。

“小姐,喜欢吗?若是你想要,可以给你八折。”那卖主凑近落小凡贼兮兮的说“这种石头的材料可是很稀有的,算你识货,全世界,你找不出第二条。”

“这手链,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落小凡的语气有一丝颤抖。

黑市的东西多为地下交易,这个手链,和自己的那条一模一样。

也就是,她的妹妹……

“这个嘛,我们自有途径。”那人一脸得意。

“你快说,到底从哪里得到的。”落小凡猛然抓住那人的手,力气大的将那人的手背划出一道血口。

“是,是从安琪慈善拍卖会上偷来的。”那人好像被她的反应吓到,说话有些结结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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