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泰十年,秋。
新皇已经登基了十年了,但是由于前朝并未犯下什么扰民的大过,只是末任皇帝略显庸庸无为,做事优柔寡断,未曾下了狠心,彻底诛除叛乱一党,这才使得叛乱越发的大了起来,直取了龙巢。如此比较之下,庸庸无为的前任皇帝,叛乱出身的现任皇帝,倒是做事精明果断,又福泽深厚的前朝燕王深得民心。
奈何大将军陆达早已经将燕王和燕王妃的人头奉上,让人们再断了跟随燕王的念想,陆达也因此坐上了新姜朝一等的左将军之位,与右将军权势差了不只一星半点,但也因此风评颇差,被民间冠以“忘恩负义之徒。”
据闻民间有一股强大的隐秘势力,借助燕王世子和小郡主的名义,正在密谋着为燕王和王妃报仇的复国的大计。
但在坊间,也有秘密传闻,陆达的嫡子所配之人,跟随在陆尘语旁侧之人,杜若,正是燕王小郡主。
连带着的,大家便逐渐知晓了陆尘语其人,有不少世间的名医前来京城,为陆尘语瞧病,顺道瞻仰燕王小郡主的风范。
“怎样?”脆生生的女生坐在一旁,期待的问着一个山羊胡子的老郎中。老郎中正在床边给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诊脉。
“小少爷这病,估摸着是从娘胎带出来的,”老郎中抚了抚胡须,叹了口气,“怕是没有几年好活的了。”
“连您都没有法子治这病吗?”女孩连忙站了起来。
“这哪是病,分明是要人性命的毒。小少爷这次咯血昏迷,许是毒性又发作了。”
“怎会如此,府里的郎中治了十几年,只说是身子孱弱,”女孩顿了一下,“但,前几次来的郎中也这么说,连您也这么说。那定是……府里的郎中医术不精。”
老郎中将针灸的针拿出,朝着陆尘语几个重要的穴位刺了下去,不多一会儿,又将那银针一一拔出。“我先给你一份药方,可暂缓毒性的发作。可惜在了,毒性已经伴了小少爷十几年,如今再来解,可就难了。”
“拿纸笔来。”女孩吩咐下去,丫鬟们边将笔墨纸张铺在桌上,老郎中挥洒笔墨,写作了一道药方。
“不出半日,小少爷便可醒来,照着这药方抓药,倒是还能延缓毒性的发作。”老郎中边说,边收好自己的药箱。“我倒是想回去寻寻古方,说不定还有救治的法子。”
“秋月,送老先生出门。”旁边上来一个模样俊俏的姑娘,领着老郎中出去了。
杜若将陆尘语搭在外的胳膊放进被子,又替他掖了掖被角,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杜若又跑了出来,急匆匆的寻到那郎中,“老先生,我近日身子有些不适,可否请老先生给我开一剂强身健体的药方,待会儿让秋月送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