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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part 36:面对这样的事实,是恕还是恨

秦沛沛不在家,常以轩去外地学习了,得明天才能回来。这个周末,尹涵过得确实有点儿无趣。前几天才给家里搞过卫生,上次和秦沛沛才一起去的超市,家里的书都翻烂了,电视里老是放一些无聊的娱乐节目……哎,尹涵真是无聊透了!以往可以去常以轩的诊所,可以和常以轩出去晃荡,就算常以轩不在,至少还有秦沛沛陪着她唠嗑啊……可这一个人,做什么事儿都没劲儿了。

尹涵看着外面多好的天气啊……大下午的时间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尹涵思来想去,还是准备先给自己煮一杯咖啡,于是起身踱步到厨房。可打开橱柜一看,发现咖啡粉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喝光了……这下好了,连咖啡都没得喝了。

尹涵转身,倒了一杯白开水,走到阳台,看着外面多好的天气,就剩摇头叹气了……

尹涵低下头看见楼下的咖啡馆,心生眷恋。那儿煮的咖啡真好喝。

很久都没去了呢……可是,简宁是常以轩的前女友,如果去的话,应该会很尴尬吧?

但常以轩也说了,那都已经过去了,如果我还因为这个就不去的话,会不会显得自己很小家子气?

可是简宁那样大方、美丽又有气质,我又怎么能和她相比?

不过就是喝杯咖啡而已,这又有什么?

……

尹涵望着楼下的咖啡馆出神,脑子里正在做着思想斗争……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决定下去逛逛,毕竟只是喝杯咖啡而已……而且简宁人那么好……

尹涵拿着钥匙,逛出公寓大门,一抬头就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子。

“咦?那不是以轩的车吗?他提前一天回来了?”尹涵一个人自言自语,伸长着脑袋四处张望……

咖啡馆!在那间人数不多的咖啡馆里,尹涵一眼就看见了常以轩。

他……在简宁哪儿?他回来的第一时间不是找我,而是去找简宁?不是不是,说不定他们只是凑巧遇上了而已,毕竟咖啡馆就在我家对面嘛……尹涵想出问题,又自我安慰的给自己解释……

虽然尹涵知道这样做很不对,但是别提她有多想知道常以轩和简宁会说些什么了。可是,她如果就这样直接走进去,保不准三个人都会弄的尴尬收场,她不想这样!于是,尹涵同学,就很心翼翼的站在咖啡馆的门口。

还好今天咖啡馆的门是拉开的,要不然那风铃声一响,尹涵就暴露了……

咖啡馆里就简宁和常以轩两个人,那些打工的学生还没有开学,于是就简宁一个人先撑着这间店……尹涵站在门口,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做贼的新手……

“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嗯。”常以轩的声音,尹涵一下就能听出来。

“怎么这种态度?不用做成这样吧?尹涵不在,老朋友叙叙旧总行吧?”简宁打趣儿的说道。

“说些什么?”

简宁眼神瞟到常以轩带着的行李“刚刚去B市参加研讨会?”

“看不出,你还对我们这一行感兴趣啊。”

“不然?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只有随心所欲,只是想到什么做什么呢……”说实话,尹涵从来没有听过常以轩这种感觉的说话,好冷漠。

静默了片刻,简宁抬起头来,望着常以轩“你还在恨我?”

“恨?不好意思,还真谈不上。我们就是老朋友而已。”

“以轩,对不起。”

“有些话说的晚了,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我知道我那个时候很对不起你,我的一走了之,我的不告而别,我的一切的一切。”

“简宁,你那个时候不是给我留了一张纸条吗?那不算不告而别。至少你有通知我。”

“以轩,你不要这样说话好不好?”

“哦?老朋友对我这种说话态度不满意了?那我先告辞了。”常以轩起身准备走了,他实在不想在这儿逗留太久。

“等等。”简宁站了起来“你不是真的爱尹涵的,对不对?”

常以轩略有皱眉,转身问“何以见得?”

“虽然我和你们接触的不多,但我看出来了,你对她一直都有用一种治疗手法,尹涵她有病。”

常以轩又回到沙发上“你说说看。”

“我住在这儿也有一段时间,听到也看到。尹涵原本应该是一个不怎么好和人打交道的人,为人性子也很冷淡。所以你靠近她,然后再以一种她亲近人的身份,站在局外把她一把一把拉起来。这种治疗手法很少见,一般用于内心极其封闭的人。用这种治疗方法,最害怕的就是对患者的第二次伤害……”

常以轩突然笑出声来“你在外国那几年真没白读了你的心理专业。我以为,你随心所欲做着自己的事,就把学的都忘了呢……”

“怎么会忘记,永远也忘不了……在国内的时候,我是学了这段的知识才走的。那个时候,我们还在一起。”

“对于尹涵,最开始确实是她的朋友们找到我,说她内心很封闭,希望我能帮帮她。我那个时候就觉得,一个外表能干、漂亮、与人相处都还不错的女人,内心到底该孤僻冷漠到什么程度才能8年不和自己最好的朋友说一句心里话……所以,我们就‘巧然相识’了……”

简宁嘴角弯起一丝弧度“我猜得果然没错……”

“但是我请你不要告诉她,我怕她会受到伤害……”

“那你爱她吗?”

……

站在门边的尹涵早已没勇气来听最后的答案。

常以轩前面的话早已如雨点一般朝尹涵打来……

“朋友”?“治疗”?“医生”?“患者”?……所以说,她一直以为的爱情,不过是一场闹剧?不过是从一段伤害中出来又走入另外一个?

尹涵带着满脸的泪水,一个人摇摇晃晃的上了楼……所以呢?这出戏是还要演下去?演到什么时候?

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尹涵早已像失去了知觉……却突然笑出来,那笑容挂在脸上,显得多凄凉……待会儿常以轩会上来吧?我该怎么面对他?继续陪着他把这出戏演到大结局?不,她没有那个心思了……等下她该说些什么?是感谢他,还是恨他?她不想再恨了……恨好累好累……

半个小时后,门铃声响了……尹涵擦干眼角残留的泪,拼命挤出一个微笑,站起身,颤颤巍巍的去开门……

一打开门,常以轩就给尹涵一个大拥抱“宝贝儿,想我没有?我提前一天回来咯,想死我了你!”

尹涵紧紧拽着常以轩的衣角“是吗?回来啦。进屋里吧……”

常以轩略微感到有些奇怪,尹涵今天不太对劲啊。

“我去给你泡杯水吧,这一路上肯定很辛苦吧?”

尹涵在厨房里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拿着水,还是微笑……

“给。”

“好嘞,谢谢宝贝儿。”常以轩抬起头来,看着尹涵有些红肿的睡眼,连忙问道“小涵你怎么了?怎么哭过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常以轩说着,拉着尹涵坐下来,把她抱在怀里。

“没……没什么。都到晚饭的时间了,我给你做饭吧……家里还有好些材料呢。”说着,尹涵便躲也似的逃到厨房。

尹涵在厨房里忙碌起来,而常以轩面对尹涵今天的不正常,也只是这样看着她。尹涵在厨房里忙,常以轩就倚在门边看着她……现在,只要常以轩碰她一下,尹涵就立马躲开。常以轩眼里的不解和难过,尹涵却不曾抬头看一下。

尹涵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常以轩坐在对面那灼热的眼神,尹涵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望见而已。

他不是不爱她吗?何苦演戏演得这样深刻……

“快吃吧?再不吃菜就凉了。”尹涵拿起筷子。可是刚刚准备夹菜,却被常以轩一把握住。

“小涵,我们说好的都不要有秘密,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尹涵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主题了,连让她有一个美好的结束都不行……

“以轩,我们谈谈吧。”

“谈?谈什么?发生什么事儿了?”常以轩突然严肃起来。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我想你也不必再继续演了。下午的时候,你和简宁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对于你对我的治疗,谢谢你。我想,你该解脱了,常医生。”

这句“常医生”尹涵喊得多陌生,多冷淡,冷淡得常以轩都没有反应过来。

“小涵,你说什么?”

“常医生,我想我以后不需要你的治疗了。我对以前的事情已经完全放下了,而且您的治疗,我想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的,谢谢您对我的帮助。”

“什么?不是这样的,小涵你要听我说啊……”常以轩面对这样冷淡的尹涵,这样又回到他们认识时候的那样,他心里一阵恐慌。

“没什么好说的了。常医生,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些累了,要不您就先回吧,我回房休息了。”说完,尹涵逃也似的回到房间,把门反锁。

还没反应过来的常以轩,一整迷茫……什么叫她都听见了?什么叫我解脱了?什么叫我对她的治疗?到底怎么了?……

常以轩慢慢踱步到尹涵的门前“小涵,对不起。但是相信我。”

尹涵坐在房间里,听着常以轩的话,又止不住的哭了起来,怎么相信?从他自己口里说出来的话难道还有不信吗?有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吧?再相互折腾,尹涵是折腾不起了……

常以轩看着那做的满桌的菜,每道菜都夹了一口,然后微笑着走出去,轻轻带上了门锁。

其实尹涵是没有勇气把后面的话听完,如果听完,命运就不会是这样折腾他们了……

简宁:“那你爱她吗?”

……

“虽然,接近她的目的是治疗,但是我是真的很爱她。”

……

命运,总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说清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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