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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生历经多少事,淡去天真几多愁……

李光辉

近来一直为外出而紧张的忙碌着,衙门——书馆——家几乎成了每天必须穿梭的线路;今天下午有了一点空闲,便沿着海边的堤坝漫无目标地走着;不觉间来到了曾经带来无数欢乐和痛苦的一个海岔,才不由地停下了脚步;如今在这凛冽的寒风中,海边几近无人;望着江山依旧的礁石和缓缓拍岸的海浪,心中涌起无限的感慨……

这里曾经是妞妞的天堂,夏天和伙伴们结伴来这里,站在清澈的、暖暖的海水中用塑料袋捞小鱼;退潮时拎着小桶在礁石缝隙中捉小螃蟹,时常在弄得满身白花花的盐渍,回家挨妈妈的屁板……

这里也曾经是妞妞少女憧憬的起点,许多时候有了烦恼,许多时候有了困惑;当然要背书或练习口语几乎都会来到这里;妞妞相信这里的礁石、这里的海浪都会认识妞妞的……

然而,自从闯入江湖之后,不仅是少了些恬适的心境,也少了些从容的时光,更多的是少了些天真而多了些忧患;尤其是当一个人意识到责任、有了欲望或是明确了方向时,便会在无意中丢失了天真和快乐……

成长应该说是人最可怕的经历,成熟也应该是人最无奈的选择;天真该算是人最伤感的回忆;快乐最是让人难以寻觅的感觉……

当我们还小的时候,会希望有一天被大人叫作大人;当我们为数字而努力学习数字时,是多么的希望有一天能够拥有更多的数字啊;当我们从他人的经历中感觉爱与被爱时,自己是多么地渴望着品尝那种别人说美妙的滋味;但是,当有一天意识到了我该去做时,便会为已经感受的疲惫和不觉中失去的快乐而感到无限的伤感……

责任来了,天真走了;忧愁来了,快乐去了;人便已经无法回头也惧怕回头了……

我们,从小就在做游戏;然而,游戏的本身,就是在不断地战胜与失败中获取一种刺激与欢乐。假如没有胜利者与战败者,不分出个你高我低来,再好的游戏也会索然无味;这是生活的法则,也是成长或叫成熟的东东强加给孩子或小人们的人生定律;人生就如一场游戏,但我们作为其中的玩家,真能在现实中玩游戏吗?人们玩游戏时的心态是寻找娱乐,是带着挑战的心情去面对游戏中的困难与挫折的,寻找感官上的刺激或快意;然而,我们获得了这简单的目的了吗?没有!

因为现实生活除了责任还有利益;噢,天啊:利益!这无影无形的鬼怪要吞噬多少人的天真、梦想和甜蜜?当生活或是利益迫使人们抛弃天真时,你便在成长或成熟中感到了活生的残酷;当人们知道了利益的含义便去追逐它,掠夺它占有它和挥霍它;于是人间没有了童年的平等、快乐;也就没有了天真和梦想……

时光无情的流走,思绪任意的穿梭,在时空中漫无目地的游走,带来的是一种淡淡的心酸,没有哀怨,也许已经平淡,平淡中隐约着一点心酸;妞妞望着依然的海堤,回忆着往日天真和无邪的游戏,但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不在是自己了,已经永久的错过的人生的花季;前路只剩下了滚滚红尘、可怕和成熟和吃人的利益……

近日妞妞正经受着思念妈妈的痛楚,那种让记忆的片断慢慢湿透记忆的纸页斑斓再现的感觉不是情感或神经的痛,而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纠缠,一种割裂灵魂的感觉;只有爱过了,又离开了的人们,才会懂得这种重拾起记忆碎片,进行揉搓、抚平、拼接的那种不能言状的锐疼;然而,无论怎样的思念或悔过,一切都已经太晚。在这样的时候,我们都会明了:一种距离无法改变、也无法缩短的距离已经永远地在现世将我们阻隔了,剩下的只能在记忆中把那一瞬间裂变的所有残酷向无限的思念去蔓延……

人,当自己意识到责任、婉惜甚至懊悔时,平和如水的日子已经在不经意间走远了;人生有多少天真可以重来?天真过后只剩下几多的愁絮……

四季穿梭,有谁能仍然守侯着那份久远、纯洁的天真?任由春风把花瓣吹落,任由夏雨打落盛开的花朵,任由秋霜把一点希望淹没,任由冬寒把那一丝纯真磨砺之后,又有谁仍然会相信纯粹的情爱会不裹夹着利益?走过才知道感觉的意义,走过之后才知道失去的意义;走过才知道人生的意义,走过之后才知道生活的意义……

思绪缓缓的蔓延,丝丝都带着无法言说的幽怨,真的不知道这次重来故地是有意还是无意;触景生情、睹物思人,仅此一次便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心灵的碰撞,无声,却很痛;怪不得别人,怪就该怪人为什么要回忆……

人生历经多少事,淡去天真几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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