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将近况告知了叶馥香。
“自从和你们分离后,我和家父一直在京城。
那日,家父在街头耍蛇。王项那狗贼看中了他的耍蛇能力,便要将其带走。
家父不从,竟是被王项当街被死。
我赶去时,家父,家父的身子都凉了。
后来我为父报仇,便混迹在百春楼。
本想找几乎刺杀王项,可惜他武功太高,并且极为警惕。
我便想着,先用迷迭香将他稳在身边,再伺机行动。”
迭迭香……
也难怪,王项会梦游。
并且,不近女色,却唯独亲近迷鸢。
得知了叶馥香的事情后,迷鸢握住了她的手。
“却是不曾想到,我们竟是有着共同的仇人。”
“他罪孽深重,我定不会让他死的轻快。”
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道:“他是否怀疑你?”
“没有,我和他见面次数不多,我下药又极为小心。”
话虽如此,叶馥香终有些不安心,叮嘱道:“近日,你还是别和他见面了吧。此事,我自有打算。”
随后,从马车下将车夫揪出,看着远去的马车,离开。
马车只是行到了贡院后的竹林,遂,回去的时候,并不是太晚。
刚走至贡院后门口,便见一个身影闪到一棵树后。
似随意看向那树后,裙裾轻扬,看来,是个女子。
偷窥都能被发现,也是足够愚蠢的。
叶馥香不动声色向前走去,消失在夜色中。
不见那身影,树后人才走出,正欲抬步离开,蓦地,有冰凉抵在脖颈处。
“不想我割破你的喉咙,你拖着半个脖子回去,我想,你知道该如何做。”
薄凉的声音,喷向欢巧面部。
欢巧立刻闭上了嘴巴,惊悸着颔首。
借着月色,终是看清了眼前人的面容。
听说那日她被摔伤了腿,走路一瘸一拐的,也难怪她刚才躲藏时,行动那么缓慢。
“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话落,匕首向前移动。
欢巧明显感觉到脖颈出血了,骤然想到那日,她划掉了那男子两个肉球的狠厉,生怕真的被割断了脖子,却是差点哭出声,轻轻颔首。
匕首向后移动了分毫。
“你为何会在这?”
“我,我只是起夜,无意中碰见,一时好奇,就跟了来,不过,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腿都伤了,还能好奇的跟到这里,看来,还是伤的不够狠。
想着,叶馥香膝盖骤然用力,顶向欢巧受伤的腿。
同时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的吃痛声闷在口中。
“我觉得,只有死人才是最不会生事的,你说是吗?”
眼泪涌出,欢巧吃力地摇头:“我不会说的,我真的不会说的。”
叶馥香拿着匕首,轻缓地在欢巧面上划过,幽幽道:“你用什么,让我信你?”
说着,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黑色药丸倒出:“吃下去。”
见其神情抗拒,叶馥香的粉嫩舌尖划过匕首,神色挑逗,却是吓的欢巧立刻将药物全部吞下。
“这是断肠散,我想,你听的明白。一个月来找我一次,我会给你解药。你一定,要乖乖的哦……”
话落,转身离开。
欢巧立刻弯身去抠喉,可是那药太多,还是咽下去了些,当下哭叫着“疯子”,一瘸一拐跑开了。
倒出药丸,吞了两粒。
可惜了,这上好的补气凝神的丹丸,竟是这么给浪费了。
不杀欢巧,并非是因为顾忌什么。
只是因为,她还有价值。
一直回到屋内,暗中的那个身影才走向隔壁的房间。
翌日,景煜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有关精铁,我找了线索。
购买精铁者,是一位经常在京城西街出现的江湖术士。
而且,他购买的数量很是庞大,甚至,超过了整个应昌国大军用以炼制兵器的数量。”
说着,余光撇向旁边的糕点,捏了块放入口中。
“哦?那你认为……”
扫了眼糕点,神色淡淡。
“这杏仁佛手,是正宗的奶酪制作的?”
只一块糕点,便将一个男子的注意力吸引了。
叶馥香默默替他可悲了下。
杏仁佛手,是从羌无部落流传到上京都的。
但是因为没有纯正的奶酪作为原料,一直无人能做出正宗的此糕点来。
因而,颇喜此糕点的皇上还因为惋惜了很久。
叶馥香颔首:“幼时和家父走商队,路过羌无,偶然救下一位宫中的糕点师,他为报答家父的救命之恩,便将此秘方传给了家父。遂,我并无纯正的奶酪,却也能做出正统的杏仁佛手之味来。”
“就凭你得知了这秘方,想来也能去宫中应征御厨了。”
将整盘糕点全部推上前,眸底闪过一抹狡黠:“一千两黄金,我就把秘方卖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