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发生的事,让云澜陷入了一片迷雾,凌卿的身世成了最大的谜团。为此,云澜甚至翻遍了清秋阁,但是除了一个装满金银首饰的小木盒,其他任何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如果不是雪巧脖子上还有匕首划过的伤痕,她都要怀疑那黑纱女子的出现是不是梦境一场了!
云澜翻着盒子里的珠宝,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姑娘,您怎么把它翻出来了?”
雪巧端着一个参茶走进门来,看到云澜手上的珠宝盒,很是疑惑。
“这……你见过?”
雪巧笑着将参茶放在云澜面前。
“姑娘您说笑呢,这是您为自己筹备的嫁妆,奴婢自然见过了。”
嫁妆?
云澜望着手上的金饰,只觉凌卿此人,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先把这批嫁妆换成银子应急。
“雪巧,如果我想出府,该怎么做?”
大家闺秀不许轻易抛头露面,云澜在这个异世第一天就在门房的阻拦下“体验”到了。
雪巧左右推脱,很是为难。
上一次自家主子打听出府之事,便去了渫水河寻短见,如今说什么,她也不敢放她出府。
见她神色有异,云澜这才想起自己的“前科。”
“那你陪着我出去可好?我保证不做傻事。”
雪巧这才松了一口气,望着云澜。
“姑娘,恕奴婢大胆,您急着出府,可是有要事要办?”
云澜拍了拍手上的锦盒,笑言道。
“去把这些东西折成现银啊!”
“姑娘!”
此言让书双大惊不已。
“您这是干什么!这可是您辛辛苦苦筹备了这么多年的嫁妆啊。”
“唉!”
云澜喃喃叹气,神色伤感。
“老太君和兄长虽待我不薄,到底不能时时刻刻顾着我。清秋阁处境艰难,你想必比我更清楚,如果不能自谋出路,只怕哪天如春妮一样被人陷害,都不自知。”
云澜一言,正中雪巧心窝,自从春妮出事之后,流言四起,闹得府中人心惶惶。
“姑娘……。”
“雪巧你也莫要过于担心,有你家姑娘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经过这些天的磨合,雪巧是越来越喜欢这个“脱胎换骨”的主子了。她不仅敢作敢为,有魄力,而且以真心待人,比之前那个冷冰冰的主子有人情味得多。
“姑娘,奴婢知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雪巧说着就要退下去,云澜伸手拉住了她。
“不急,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姑娘您说。”
云澜轻咳几声,问出了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
“我前两天找孙婆子要过账本,发现清秋阁开销不小,月月入不敷出。这是怎么回事?”
提起银钱之事,雪巧也头疼不已。
“吃穿用度,打点人情,这哪一样不要银子啊。其实不是奴婢泼姑娘您冷水,您的这些东西,全换了都不见得能撑多久。”
“那其他姊妹,都是如何支配的?”
“姑娘您有所不知,照例,府上是有月银的。老太君每月十两,三位夫人每月八两,小姐公子们,每月五两。一等丫鬟每月二两,二等丫鬟一两,余下的丫鬟婆子们都是每月八钱银子左右。”
雪巧怕云澜不解,还特意用凌宜来举例。
“就拿二小姐来说,她每月有五两银子,再加上其娘家安氏的补贴,所以对下人格外宽阔。”
提起这茬,云澜更为疑惑了。
“既然府上每月都有这么多月银,为何我翻账本的时候却没发现这项收入?”
“姑娘您向来不爱管这银钱琐事,所以有所不知。早在三年前,大夫人以清秋阁开支甚少为由,将姑娘您每月的五两银子扣掉了一半。后来又说要为老太君办寿宴抽走了不少丫鬟婆子。即便如此,大夫人对清秋阁的月银也是能拖就拖,至此,已有一年未发月银了。我们能撑到今日,全靠着大少爷去年留给您的金子。剩下的,要么就是像我和孙婆子一样,舍不得离开您的。要么就是大夫人派来盯着清秋阁的。”
提起此事,雪巧竟哽咽起来。
“是啊,姑娘!自从二老爷走后,这日子就越发难过了!奴婢也想揭发大夫人的恶行,又怕大夫人伺机报复您。偏生二夫人又是个耳绵面软的,就算知道您受了欺负,也不敢声张。久而久之,造成现在这番局面。”
云澜眼神一寒,心头已是凉了半截。
果真是个‘欺软怕硬’的好伯母!
其实就这“财政赤字”的问题,云澜问过孙婆子,也问过账房。调查的结果正如雪巧今日所言,一切都是大夫人在背后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