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双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奴婢愿意一辈子为姑娘做牛做马。”
书双的行李不多，云澜向老太君讨了人的当晚，便带着简单的包袱来清秋阁报道了。
“做牛做马倒不必，我虽挂个小姐头衔，却是最不中用的一个，日后能不能保命，还看你自己的造化。”
雪巧和书双听到这句话都有些愣神，这和保命有何关系？雪巧机灵，很快想起下人中早已传出了各个版本的春妮之死来。
“莫不是春妮之死……？”
“春妮肯定不是自杀！”
雪巧闻言，忙凑到云澜跟前，压低了声音追问。
“姑娘您是从何得知？”
“且不说贡布居然能够被她一个厨娘偷到已属稀奇，偷了东西之后不想着转卖，还大肆宣扬自己的‘战果’，这不是明摆着在自寻死路吗！而且……”云澜想起春妮惨白的脸，心中也生出了几分寒意。“她是被人勒死的，并不是上吊自杀致死。”
“啊！”
雪巧的嘴张得都能够吞下一颗鸡蛋了。
“勒死和上吊致死的勒痕不一样，我刚刚特意留意了，春妮是被人勒死无疑。肯定是她知道了某些不该知道的事，某人怕她泄密，先设计让她犯错，然后杀死她伪装成畏罪自杀。”
说这话的时候，云澜的目光直盯盯地望着书双，书双被她看得发麻，用袖子挡住吓人的左脸，喃喃问道。
“姑娘，您干嘛这么看着奴婢？”
“你觉得你会被三夫人毒打事出无因？你挨了打，春妮却得到了三夫人的赏赐，你就没想过原因？肯定是春妮向三夫人告了密，本以为能够借此高升，却不想揽祸上身。三夫人赐给她贡布肯定也是早就算计好了的！”
雪巧大惊，连忙将门窗都关严实了。
“姑娘，隔墙有耳，小心传到三夫人的耳中。”
“就凭她凌何氏，还伤不到我！书双，我把你升做清秋阁的二等丫鬟，若是有人问你是怎么派到清秋阁的，你就说是老太君的意思。”
书双点点头，为云澜的一番心意感动不已。
“谢谢……谢谢四姑娘。”
说着，就要下跪，雪巧见状，忙拦住她。
“姑娘不喜欢这些跪拜礼。”雪巧凑到书双耳边，嘀咕道。“她说这像是在拜死人一样。”
书双狐疑地望着云澜，点点头，示意她记住了。雪巧笑着带她下去安排房间，云澜觉得闷，正想着开窗换气，却见薄薄的窗户纸下，映出了一抹黑影。
云澜屏住呼吸，随手将桌上的杯盖捏在手中，一边佯装叹着“啊，好无聊啊。”手上却是默默地凝着力。
咻的一声，杯盖离手，划破薄薄的窗户纸，窗户外一声闷哼传来，云澜紧追出去，哪里还有黑衣人的影子。地上只有一个碎成好几块的杯盖，借着微弱的灯光，云澜拾起地上的瓷片，有几片白色瓷片上还留有几滴尚未凝固的鲜血。
“姑娘，怎么了？”
书双和雪巧闻讯赶来，见到瓷片上的血迹，大吃一惊。
“姑娘，您受伤了？”
“不是我，是听墙角的人。雪巧，留意一下，明天脸上有淤青或者伤口的，就是我们需要防备的人！”
云澜可以用杯盖击中来人，方便辨认，却不想第二天她才发现，她把凌府中人，想得太简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