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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那些玩玩闹闹的童年(11)

到了奶奶家的周斌算是彻底的失去了自由,小姑每天盯着他写作业,没事儿也不让他出门,要不就扯着他一起去逛街,小姑总说:“走,姑姑带你买吃的去。”然后就扯着他在大商店转了起来,偶尔还会带他去串个门,那真是无聊至极。听姑姑跟朋友聊女人之间的话题,他觉得姑姑一定是缺少一个可以一同出行的伴儿。

周斌的姑父很少在奶奶家露面,他上长白班,晚上经常跟同事喝的醉醺醺的,这时候姑姑就不爱回家,周斌很怕姑父,因为他见过满身酒气的姑父粗暴的在奶奶家拉扯姑姑,要不是当时爸爸也在,还不知道当时会发生什么事情,周斌也因此很讨厌喝酒的男的,他爸爸也喝酒,但是算是控制的比较好,每次喝高兴了,别人再怎么劝他都不喝。

没有姑父的陪伴,姑姑总是形单影只的,所以总拽着周斌四处跑,周斌这时候也会违心的变成一个乖巧体贴的孩子,虽然他更想跑去找陆涛他们玩儿,自从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陆涛他们,也许周末的时候能见一面,他也只能指望那点儿属于他的时间了。

周斌在姑姑的朋友家安静的想自己的事情,姑姑的朋友是个很凌乱的人,屋子里东西摆放的乱七八糟,那个朋友被周斌称之为怪巫婆,因为她总喜欢捏周斌的脸,每次都掐的周斌脸颊生疼,想流口水。姑姑总在一旁咯咯的笑着,没有要帮自己解围的意思,而怪巫婆也咧开嘴咯咯笑着,那声音像极了巫婆,因此周斌偷偷为她取了这个名字。

从姑姑跟她聊天的只言片语中,周斌了解到怪巫婆的老公也很喜欢在外面玩儿,喝酒,而且每次回家都要大闹一场,他似乎在外面还有了别的女人,但是怪巫婆这时候显得非常懦弱,对此事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一旁的周斌倒是听得义愤填膺,他觉得这地方的男的没一个好东西,这句结论也是改编自他姑姑的口,他姑姑总说:“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然后又会温柔的看着他说:“你不一样,你永远是一个听话的小男孩儿,千万不要成长为一个令人讨厌的男人。”

每当这个时候周斌是为自己是个男孩儿而骄傲,也因此他开始害怕长大,长大自己会不会成为爸爸那样凶巴巴的父亲,或者像姑父,像怪巫婆老公这样的男人。

周末的时候他终于自由了,姑姑对他依依不舍,他虽然想陪着姑姑,但他更想跑去找陆涛他们玩个痛快。他拿着姑姑塞给他的零花钱,先去糖果屋,这钱够他买两板巧克力的了,他买了一板,剩下的钱藏在兜里,也许一会儿还可以买些别的。

赵晓娟在妈妈店里看电视,见周斌进来,忙问:“那天回去你爸没打你吧?”

“没有,给我臭骂了一顿。”

“你又被你爸关在家里了呀?”

“没,我被送到奶奶家了,我姑姑倒班,现在白天基本都在,她呀天天看着我,不过听说再过几天就好了,她们重新排了班,以后在家的时间少,我奶奶很少管我,我就可以出来玩了。”

“前两天陆涛他们去你家找你了,但是说你不在,我还想你是不是被你爸藏起来了呢。”

“呀,他们来了,哎,我都不在,真遗憾。我打算现在过去找他们呢。”

“我刚才看见陆涛他们了,说是要去陈浩家呢,他们从我家店儿里买了些橡皮糖走了。”

“哦,你干嘛呢?你怎么不出去玩儿,天天窝在店儿里多没劲。”

“林薇,宋爽也天天看电视呢,找她们也没啥意思,这夏天太热,她们都不爱出门。”

“不如你跟我一起去陈浩家吧,他家有台游戏机,我们一起玩游戏啊,总比在这儿看电视强。”

赵晓娟一听,来了精神,跟妈妈打了声招呼就跟周斌走了。

夏天太阳烤的柏油马路的沥青都鼓了泡,赵晓娟的凉鞋踩在上面一粘一粘的,但是她就喜欢踩被晒化了的沥青路,两人也不觉得晒,在路上比赛谁踩的鼓泡的沥青多,一路踩着两人就走到陈浩家楼下。

赵晓娟擦擦头上的汗跟周斌上去,陈浩家没锁门,刚进去,赵晓娟就要被一股汗臭夹杂着脚臭的味道熏出去了,大家打趣了一番赵晓娟跟周斌,赵晓娟以屋里的臭味儿反击。大家哈哈的乐成一团。

然后大家开始换着人玩儿游戏,到下午的时候,陈浩的哥哥回来,带了两个男同学,赵晓娟对比自己大的男孩子有种莫名的憧憬,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她总归是喜欢跟他们亲近的。

因为他们身上散发着一种未知的神秘,而且他们大多懂得都比这些毛头小孩儿多,说的话也很逗乐。其中一个孩子像模像样的在屋里点起来烟,然后三个男孩儿躲在屋里聊着在外面的事儿,抽着烟。赵晓娟当时觉得这很迷人,不由的望着他们出了神。

其中一个叫陈伟的男孩儿对赵晓娟报以微笑,然后问陈浩的哥哥陈涛这小孩儿是谁?

陈浩的哥哥跟他打趣说:“我弟弟的同学,你不是吧,这么小的小孩儿你都不放过。”

然后三个大男孩儿在一旁笑成一团,这边的周斌之类的也跟着笑了起来。赵晓娟抿着嘴微微一笑,她要假装矜持,她希望引起他们的注意。但很快她就发现,那些大男孩儿开始聊起别的事情,总是望着窗外,再也不往这边看了。

这不免让她有些失望,很快轮到她玩游戏机了,这东西她第一次玩儿,她在上面胡按一气,周斌跟她搭档,耐心的跟她解释这些键的作用。最后她还是很快就死了,玩游戏的她很快就把刚才的事情给忘了,全情投入,直到玩完她才想到那三个大男孩儿,她有些难为情,如果刚才她玩儿的很好,也许会在他们眼中加分。

下午快六点的时候,周斌吸取教训赶忙拽着赵晓娟回家去了,他可不想被爸爸揍。赵晓娟本来还想再待会儿,但一想周斌不在了,自己待在那也没意思,于是就跟着走了。

路上周斌跟她回味着游戏里的事情,赵晓娟却满脑子都是那三个大男孩儿,她问:“我们什么时候再去玩吧。”

周斌说:“那得等周末了,我平时都不在。”

赵晓娟高兴的答应着,心里有种不知名的东西在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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