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蒹葭闻后面色稍有不适,只是轻摆了手,让睿雪回房歇息去了,并无二话,看着女儿的闺房,黯然地叹了口气。
是啊,自己在这白家不争不抢多年,平平静静的过完这一生就算了。却从来没有想过,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儿,女儿的未来,似乎从未考虑过。她亦不知,什么时候女儿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容君烨,想起家宴上那个温顺有礼,斯文大方的白净少年,卫蒹葭的面上有一丝愁容闪过,当初与白仲远的相遇,不也如此吗?
酒会上,她遭乡绅纨绔调戏,是那个有着温润笑靥的男人从酒会上带走了她,一如所有的才子佳人的故事,上演风花雪月的戏码。
只是那时青涩懵懂的她,却不知他家中已有两房妻室。如果时间退回倒流,她想,她只会做那个独倚楼拦,渔歌唱晚的卫蒹葭了。那么,也不会有今天的“红颜深闺寂寞老”了吧,还有那个人,亦不会就那么走了。
卫蒹葭叹了口气,在灯下伤神了片刻,忽听得有敲门声响起,略略一怔,看着烛光下的那一缕身影,缓缓起身向着门边走了过去,开了门,脸色不由自主地发白一片,这夜阑人静的晚上显得更加的清寂起来。
院落梨花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房中烛影阑珊,看着眼前突兀的人影,卫蒹葭的脸由瞬间的惊愕归为平静,眼中已经不再有年少翩翩时的娇媚。
立于门外的,正是五年已经不曾踏足嫣夜阁的白仲远。当年灯下并肩齐眉的白郎依旧温朗如昔,只是卫蒹葭再已无力回想当年曾为他跳过的舞曲。白仲远穿了一件月白长衫,目光清和地看着卫蒹葭:“夜晚风大,你就让自己的相公这么站在门外,不请我进去么?”
“天晚了,老爷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回去吧。我身子有些乏了,想早些休息!”卫蒹葭清清冷冷地道,回个他一个漠然的侧面,右脚已经退回了房中,便要关门,却被白仲远给按住,白仲远面有恼意,径直走了进来,卫蒹葭却是拦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