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三妹,你,是你么?”白韵溪呼了口气,壮着胆子向前迈了一步,柔声细语地问了起来。
白韵萱幽幽地转身过来,目光蔼蔼地看着白韵溪,微微地嗯了一声,轻轻地唤了一声:“大姐,是我!”
白韵溪脸上露出一丝舒心的笑意,再向前迈了一步,一把握住了白韵萱的手,心里方是踏实了些,她的身子还是暖和的,她还是可以摸得到的,她是实实在在的人,不是鬼。
“萱萱,萱萱,我的萱萱!”卫蒹葭亦是踉跄着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白韵萱,大声地痛哭起来,“我苦命的女儿啊,是娘对不住你,娘对不住你啊!”一屋子的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却是错愕不已。三小姐明明都断气了一天,这会儿竟然又死而复生,真是撞了邪了。
“大夫,如何,三妹怎么样?”嫣夜阁里,白韵溪微抿朱唇,一脸希冀地看着正在床头替白韵萱瞧病的郑大夫,一边搓了搓手帕。
郑大夫眉头紧锁,眼神中带着一丝惑然,不时诧异地看着躺在床头安然无恙的白韵萱,一边放开了白韵萱的脉搏,捋了捋胡须,摇了摇头道:“真是奇了怪了,前儿个三小姐的脉象几乎全无,现在一切都恢复正常了。脉象安稳,呼吸平和,体内的湿寒之气也在慢慢地减退。整个人似乎脱胎换骨了一般,看来真是白家先祖庇佑啊!”
郑大夫感慨万千地说道,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喜色。
听到韵萱无事,白韵溪亦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连声地向着郑大夫道了几声谢,一边与卫氏将郑大夫送出了嫣夜阁,只留睿雪留在房间里照顾白韵萱。
白韵萱咬着嘴唇,看着出去了的郑大夫,亦是宽心地松了口气。刚才他给自己看病之时,那狐疑犀利的眼神看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唯恐他瞧出了什么破绽来。提心吊胆的神经在他那一句“白家先祖庇佑”中松弛了下来。
白韵萱四下里瞅了屋子里一眼,一切都是古色古香的做派,檀木大圆桌,银色古铜镜,门上挂了帘子,一层隔着一层,一身素净衣衫的少女正踩着凳子,拉扯挂在床上的白色挽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