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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地下少年 孤儿骆萨

黑暗的世界中有一点悉悉索索的响声,剧烈翻滚的声音突然传来,过了一会便慢慢的停止了动静。

一点绿色的光亮打破了黑暗,一根荧光棒被从遮掩物下抛了出来,坍塌的地下通道出现在绿色的光线下,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瘦小身影掀开了自己身上的毛毡,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这次憋了4分钟,差点就挂了。”即使是在黑暗中也能清楚的发现这个男孩明亮的双眼。

为了抓住这只地蛇,他已经在这观察了很久。他的年纪太小又没有武器。想要抓住有三米长的地蛇只能靠一些其他的技巧。

靠着他细心的观察发现了这只地蛇的活动规律以及它爬行的蛇道,利用这只它离开的机会,他在蛇道上动了些手脚。

男孩跑到地蛇尸体的旁边,看着地蛇腹部那光滑切口,捂着小嘴惊呼了一声后,将其装进一个皮袋中,麻利的束好口就扔进了自己的背包中。接着他又跑到一个地方小心翼翼的挖掘起了泥土来,他可不能丢了自己的宝贝。

收拾好一切的男孩在清理了一些可能留下他行踪的痕迹后,便拧开了荧光棒使其慢慢的熄灭,钻入了蜿蜒多变迷宫般的小路。

正是这迷宫般的地形让人望而生畏,才让他有了在这里生存的机会。

他叫骆萨,从出生起就在地下世界中。据说他的家人在一次地下势力争夺物资的冲突中受到波及而丧生,唯独被叔叔抱在怀里的他活了下来。靠着安置点附近普通居民的救济,这个孩子终于活了下来并慢慢的长大。

但是,他已经十二岁了。虽然是虚岁,按照地下世界的规则,十二岁就已经成年,必须要靠自己生存下去,否则会被所有人驱逐。

地下城不需要废物。

骆萨本来可以仗着自己的杂货铺老板那里偷学来的机械修理技术,随便找一家杂货铺当个学徒混口饭吃的。虽然得不到多么好的待遇,但在资源匮乏的第四层,能活下去就是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如果顺利一些,按照骆萨的聪慧,他可以在五年内积累充分的修理经验,从一个学徒成为一个维修技师,这样他就能获得报酬了,虽然不多,但起码生活也有了盼头。

如果运气再好一点,碰到第五层的商队下来招工,他还能进入繁华的第五层扎根下来。

如果……如果……

可惜一切都只是如果……

这一切简单而又美好的愿望,却因为一次冲突而改变了。

破败的第四层不仅让这里失去了生气,更是让那些传统势力都放弃了这里,成为了外人眼中的垃圾堆。

骆萨一口喷出了吸到嘴里的灰尘愤懑的说:“确实都是一群垃圾。”

那些没有工作的残疾人,那些找不到自我价值的颓废青年,那些迷茫的人……总是,一个正常繁荣的地下社会不该有的人,都被赶到了破败的第四层。

没有政府的领导,却有一些地痞流氓“挺身而出”,自诩为一个个的大王统领。

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这些LOSER将自己存在的价值建立在欺负那些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弱者身上。

骆萨是个孤儿,一个经常为了抢夺半块酸面包和别人厮打的孤儿。但他也有他的感情,那个为他提供住处,总是因为不能给他找来足够食物而自责的养父王大叔,就是他最在意的人。

不幸就是这样发生了,好不容易央求来了一个学徒名分的骆萨,在抱着北区杂货铺老板给他的半斤老鼠肉兴奋的赶回家,想要和自己的养父分享的时候,碰到了那么一群寻找“统治者”感觉的人。

一股血脉沸腾的感觉从他心中升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爆炸了一般,一股不寻常的力量出现在了他的身上。瘦小的骆萨一把抓起了旁边废料堆中的一根钢管就冲了上去。

七个正在推搡着那个干瘦老人的男青年看着那么一个瘦小的身影怒吼着向他们冲来……

一场噩梦来临了,不是骆萨和他养父的噩梦,而是那些流氓们的噩梦。

周围那些躲在门缝里观看着的居民,惊恐的看到一个个壮硕的青年,被瘦小的骆萨打的爬不起来,哀号着在地上求饶。七个人居然被一个小孩子打的抱头鼠串。

那根被骆萨握在手中的废弃钢管,仿佛瞬间变成了传说中守护神的超级武器,一下就能将对方的砍刀铁棒震得飞到一边。

偷看的居民们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谁敢教他打架,我打断他的腿。”十年前一个壮硕中年人对第四层所有人的警告顿时浮现在了这些居民的脑中,他们止不住的开始想象如果这个疯了一般的孩子懂得一些战斗技巧,是否会真的杀了那几个青年。

地下城第四层的居民中有着很多的禁忌,其中有两条最为重要。

第一条就是:永远不要得罪任何一个势力的流氓,因为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会无时无刻的想着报复你。

而第二条就是:永远不要违背第一条……

两大禁忌,可怜的骆萨都犯了。

打了一个冷颤,从那种疯狂的感觉中脱离出来,恢复了清醒的他顿时为了自己的冲动后悔不已。

为了让将自己养大自己的王大叔不至于被自己连累,简单的告别后,抓起了外出捕获猎物时所带背包的他头也不回的钻进了黑暗之中。

那片人造太阳无法照射到的地方,被称为死亡之地的深渊。

也许是上天终于开始眷顾起了这个不幸的孩子,在充满了毒物、野兽、以及通道坍塌造就的各种迷宫般的路径之中,他居然活了下来,甚至还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栖身之所。

地下城的人都有着出众的夜视能力,再加上自身的记忆,骆萨一点一点摸着回到了自己的“基地”。谨慎的打开了一扇金属门,骆萨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先用鼻子闻了闻。

在确定没有任何其他生物的入侵后他终于出了口气,立刻打开一个荧光棒钻了进去。

这是一个几乎完好的实验室,因为良好的封闭性和几乎完好的设施,这里成为了骆萨的新家,一个几乎完美的家,除了没有家人。

靠着荧光棒的光芒,先是把门彻底封闭,然后便把荧光棒拿到了眼前直直的盯着。对于骆萨这种长期在黑暗中生存的人,忽然的亮光是会将眼睛刺瞎的,所以他才一直盯着荧光棒好让自己的眼睛稍微适应一些。

这么一直盯了荧光棒保持了大概有2分钟,揉揉眼睛,打开了一个墙角的开关,瞬间屋内便亮了起来。

实验室内虽然几乎完好,但也仅仅是没有多少损坏,里面的大多物资都已经不易而飞。骆萨麻利的跑到屋子的一角,掀开一块油布,露出了下面的一台仪器。满脸欢喜的骆萨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了一块绿色手掌型的晶屏上。

绿光一闪,仪器开始了运转,一个年轻女性的全息立体投影出现在了骆萨的面前,“骆萨,你好!”

笑容立刻出现在了男孩的脸上,“你好。”这算的上是他唯一的朋友了。

没有体会过在独自在这黑暗、寂寞的环境之中的感觉,是不会理解有一个一起说话的“人”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骆萨发现这个屋子的同时也发现了这台智能电脑,当初耗费了他一天的时间才将这台电脑启动。可惜“系统”始终表示他年纪过小实力不足以激活权限。

不过即使如此,小家伙还是触发了地下城建立前为儿童设计的教学系统。这个叫做“系统”的大姐姐也成为了骆萨的第一个正式的老师。

“身体扫描完成,请你补充日照时间……现在,开始上次未完的Unix核心语言课程……”

根据那些老人们的传说,地下基地有二十层,地下十一层到二十层是他们本来的生活点,而上面的十层据说是“守护神”们的基地,基地的上方就是陆地了。

“到了陆地就可以晒太阳。”想到这里,骆萨满怀憧憬,他最大的理想就是可以无时无刻的晒太阳……

地下城第四层的安置点外围,一个身影悄悄的行走着。骆萨必须要回去了,因为电脑已经发出了最高级的警告,他必须要接受至少十个小时的标准日照才可以。地下世界的每一层都有人造太阳,除了可以产生少量的热量外,最主要的功能就是照明和产生微量紫外线等其他光波模拟日照。

骆萨在安置点的边缘徘徊着,四层边缘的位置都已经荒废,只有人造太阳附近还有着一小片安置点。这些安置点分属于三个第四层的势力,而自己的位置,唯一能去的恰恰是自己得罪的赵金牙一伙人。

咬了咬牙,骆萨只能硬着头皮钻了进去。他太需要日照了,还需要一把刀,还需要给自己的能源快充能,还要买一些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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