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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血魂/张平(3)

村长:“大林,俺告诉你,这种处理够宽大的啦,不要在这事上栽了跟头。回去好好想想。”

大林二林回到家里,一家人又哭又骂,又气又愁地整整坐了一下午一晚上,到了也没商量出个咋对付的法子来。不过有一条是统一了的,对村委会的判决不服,不遵。

一家人好像全都豁出去了。

后半夜了,娘在屋里却突然哭出了声:“……真是日久见人心呀,早知你今天这个样,那一年咋不叫狼把你娘儿俩吞了呀!人心真是识不透……”

腊月二十四半夜时分,下起了小雪。赶天亮时,地上薄薄地落了一层。

大林一夜没合眼。一直到鸡叫头遍时,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正睡沉了,猛地又被二林摇醒了。

“哥!你快起来呀,哥!”

“啥事?”大林噌地坐了起来。

二林像是哭似的嚷:“哥呀,元奎老婆又把尿泼在咱家门上啦,你快看看这咋办呀!”

没想到元奎老婆这回竟泼了这么多尿!整个两扇门上湿淋淋地像被尿泡了一般。门外一大片,从门缝里又流过来一大摊。门里门外的雪上,都被尿水浸成了赭黄色。

大清早,路面上还没被人踩过。一来一回两道脚印,清清楚楚地从元奎家门口延伸到大林家门口。

大林一看这情景,当机立断:“二林,你在这儿守着,俺找村委干部去。千万不要让人把现场破坏了。”

大林说完,撒腿就跑。

第一个找的是支书家。叫了老半天,支书的儿媳妇才睡眼惺忪地开了院门。支书还睡着,连屋门也没开。只是隔着窗户说了两句:“大林呀,这事情俺晓得就行啦,你先去找找他们吧。俺八点钟还有个会哩。”

村长倒是起来了,正在洗脸。见了大林,不知咋的那么亲热。又是让座,又是让老婆拿烟。听大林说完了,把眉头一皱:“这个王元奎,咋搞的嘛!昨天你走了,俺把他找来,还一再嘱咐他不要叫家里再闹事,他满口答应了嘛!嗨,现在这人呀,都会干这事。阳一套阴一套,说一套干一套。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个专业户嘛。专业户就能这么胡作非为!你不晓得俺这人哩!就这脾气,不知咋的,一见这号事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样吧,你先去把治安和民政叫上,俺随后就到。”

大林怔了怔,只好去找治安。治安家在一条深胡同里,胡同外面的大门关得严严的,喊了老半天,不知是不答应,还是听不见,治安员就是喊不起来。

没办法,又赶紧跑去找民政。民政不在家,到牛房里喂牲口去了。民政老婆一见大林,一把拉住说得大林咋也走不了:“……俺那死鬼,昨天一回来俺就骂了他一顿。俺说他,大林是啥样人家,王元奎是啥样人家,哪个人心里没杆秤!人家大林那么老实正派的人,你们那样训人家,心里就过得去呀!俺那死鬼,别看当个干部,头脑简单着哩。俺就骂他像条狗,唿哨一声就扑上去了。落好的事儿没他的份儿,得罪人的事就轮上他啦!其实呀,他心里也没啥,就是那两片子烂嘴!村长啦,支书啦,人家怕啥的,拍拍屁股啥也抖得利利索索,一个人也不得罪。可俺对你说老实话哩,哪样事不是人家点了头才算呀……”

等脱身走出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找到村口牛房时,民政调解员正给牲口拌料。听大林说完,好半天了就是不吭声。只是把拌料棍在牛槽里哧啦哧啦地搅来搅去。末了,有些不耐烦地:“你走吧,俺一会儿去。”

“你现在就得去呀。”大林一听就急了,“等一会儿人多了,就没现场啦。”

“没啦咋的,不就是说他家给你家门上泼了尿么。”

“这是明摆的事么,你一看就清楚了呀。”

“清楚了?这能清楚了?俺一个说清楚就清楚了?”

“你是村委干部呀,只要你见了,那还清楚不了。”

“不就是让俺给你作人证么。你咋不把他们几个也一块儿叫上!”

“你……你是民政呀,咋也是得找你嘛。”

“你别在这儿一劲熬了行不行!”民政突然火了起来,“说一会儿去就一会儿去嘛,俺连这点儿自由也没啦!不就是泼了一盆子尿么,你不往人家门上倒茅粪,人家就往你门上泼尿!真是的,你这人咋这么糊涂!俺敢是硬要得罪你哩!你想想,啥事没个前因后果哩。人要明白了,啥事不好办……”

“啥!你说啥!”大林像是不认识似的瞅着民政,随即又好像恍然悟出了什么似的,“俺明白啦,俺总算明白啦。俺可真是糊涂!王元奎谋算俺的房基,你民政一定是最清楚的。王元奎说了,随便让俺在村外挑基地,瞅准了哪一处都行,这不给你提前说通行吗!俺是明白啦,这分明是合了伙地想谋算俺么。王元奎有钱,有汽车,有拖拉机,有用哇!俺这样的人算个啥哩,还怕得罪呀……”

“张大林!”民政陡地把料棍往地上一摔,“你在俺这儿闹算啥本事!有能耐把他们一块儿叫上么,敢是俺咋了你啦!”

“你还要咋的呀!人家吭一声,连面也不露,你们便一个个全到齐了。俺喊破了嗓子,烂了头,你们推来推去的,理也不理。俺今儿只求你这么一点事呀,俺只求你去看一眼……”

“大林——”

突然一声刺耳凄厉的喊。秀兰披头散发,浑身是泥,一脸是血,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院里:“大林!你死到这儿啦!快去救二林呀,二林让元奎那一家子快打死啦!哎呀,这还有人活的路吗!大林,你快点呀!再迟了就没弟弟啦……”

大林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噌地跳出牛房,拔腿就跑。

然而一切都晚了。当他跑到家门口,拨开围观的人群,只看见爹在号,娘在哭,二林倒在血泊中……王元奎家的两扇大门,紧紧地关着。

两腿打战,周身发麻,嗓子眼呜呜呜地直响。猛然间,他像头豹子似的吼了一声,三步两步跳到王元奎那大门前,一边用脚用肩猛踢猛撞,一边撕裂了嗓子似的喊:“王元奎,你出来!老子跟你拼啦,你这恶霸……”

“大林!”当爹的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腿,“别在这儿疯啦,救二林要紧哪!快呀。”

围观的人这会儿也七嘴八舌地嚷起来:

“就是哩,得赶快送医院治伤呀!”

“事情归事情,救人要紧哪!”

“快去找找保健员,先得止住血呀!”

……

一个女的走过来,在大林耳旁悄悄地:“把人抬到他家里去!看他要咋的!把人打成这样,关住门就没事啦!大林,把二林抬到他家炕上去!”

“使不得,使不得!”另一个男的凑过来,压低嗓门,使劲地摆手,“抬到人家炕上要咋的,是死是活人家才不心疼哩,还不是让咱的人受了!还是快点送到乡医院是正经。”

“大林!你还等啥呀!”当娘的连哭带喊。

大林呼哧了几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找来了平车、被褥。

众人七手八脚,帮衬着把不省人事的二林抬上车,村里的保健员做了紧急救护,然后急急地往乡医院拉去。走了没多远,只听得三儿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嗨,昨天这茅粪往这儿一泼,俺就料到这架是打定啦!嘿嘿,果不其然,连一天也没出了哩!”

西北风里,众人都缩头缩脑地瞅着他,没一个人搭腔。

腊月二十六两天两夜了,二林一直昏迷着。

据昨天的几个大夫诊断,除了肺部和肾脏的内伤外,至少有三处骨折。两只手腕和左脚,水亮亮的全都肿成了紫青色。胸前背后和两腿后侧,伤痕累累,瘀血重重,几乎没了一块好肉。头上有四处瘀血。脖子肿得水桶一般粗。奇怪的是,这么重的伤。除了鼻子和嘴不断地往外流血,便血外,竟没有一处流血的外伤。

这用啥打的么?连几个医生也纳闷。

后来才知道,二林这一身伤,竟是让裹了布条棉花的钢条铁棍打成的!

那天早上,大林让二林守着现场,自个跑去找村干部时,秀兰还没起来。

正穿着衣服,只听的门外几声吵骂,猛然间便是二林声嘶力竭地喊:“哥!哥哥!哥呀——”紧接着一声惨叫,就啥也听不到了。

秀兰连袜子也没顾上穿,蹬上鞋就往门外跑。这时二林已被打趴在地上了,王元奎的三个儿子庆虎庆来庆西,仍然拿着家伙,没轻没重地朝二林身上抡。

秀兰吆喝了一声,没命地扑了上来。庆虎见状一跃而起。一巴掌扇过来,紧跟着又是一脚。秀兰便一头栽下去,在地上滚了几滚。

元奎老婆站在大门台阶上,嗓音不高,却分外人地:“狠狠地给俺打!狗胆包天,敢跟俺作对哩!往坏的打!往折的打!不就是撂几个钱么,把你这狗骨头打折了,俺撂一千再给你治!不服气呀,不服气俺就再撂一回,俺就不信把这些狗养的治不服!”

秀兰一见不好,爬起来拔脚就逃,一边逃一边喊救人。跑好远了,还看得见那几个死命地朝二林身上打。直到大林爹和娘抢天呼地,踉踉跄跄地跑出来时,那一家子才住了手,关了门。

门前门后,可巷里的邻居,不知是听不见,还是没起来,自始至终,没一个人跑出来拉架、劝架。直到打完了,大林爹娘呼号起来,人们才陆陆续续地出来了。

两天两夜的忙乎、折腾,熬得大林两眼通红,一脸憔悴。早就该剃了的长头发乱莲蓬的,使脸显得更小、更黑。早该洗了,没顾上换的衣服,显得更脏、更破。被一路上的雪和泥浸过的棉鞋,连颜色也看不出来。加上那一张阴沉沉的脸色和那一副直勾勾瞅着人的眼神,活似一个疯了的囚犯!

其实他的神经一丝儿不乱。前天昨天那种烈火一般的情绪,到这会已经冷却了,冷得像块石头,像块冰!

前天晚上进医院时,他发觉医生、护士们还挺尽心的,打针呀,输液呀,跑得很勤。然而一到昨天下午,当医院里换了医生和护士时,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头了。本来昨天就该透视的,透视员却突然说机子不合适了,片子也没了,还得到县城里跑一趟。一走就再没露面。换了的医生,来检查了一回,便说二林可能没有骨折,大概是脱臼了。

他正想着事到如今,这些村干部将会咋处理这件事时,没料到秀兰昨天来时,带来了民政的一个条子,人家便把所有的干系全解脱了:村民政无法调解,请原告予以上诉。

昨天下午,他去了派出所。所长看了村民政的条子,说得写一份申诉书。并一再嘱咐,谁打的就写谁的名字,没打的就别写,写好了明天再来。没想到今天去派出所时,所长却不见踪影。问了两个人,说是下去办案了,不知啥时候才能回来。

回到医院时,他瞥见一个挺熟的身影在院长办公室走了出来。想了半天才想出来,庆龙!他仿佛被人打了一闷棍,猛地愣住了。庆龙是王元奎的大儿子。一直在外地跑运输,经商的王庆龙在整个乡里无人不晓。前不久,他一回就给乡里订回了三百多方木材,价格便宜得跟排价一样。全是上好的椽檩大梁。别说一般人了,就连乡里的头头算上,哪个见了庆龙不点头。

夜深人静,秀兰也蜷在墙角睡了。坐在仍然昏迷着的二林身旁,他睁着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从头到尾细细地理了一遍。

俺有啥对不起乡亲们的事么,没有,从来没有。就那年偷了一回苜蓿,可乡亲们谁也原谅他,他挨了斗,门前门后的,多少人跑来来也家里坐,劝他,安慰他,连那个押了他的小伙子,也跑来了要他别恨他。秀兰跟他闹离婚,又有多少人跑来开导她,劝解她。他虽然挨了斗,可心里没留下伤疤。他从乡亲们的情意里,看到了自己家里有人缘儿。这人缘儿是他家几辈人为来的!上下几代,都是安分守己的庄稼人,没打过官司,没打过架。就连吵架斗嘴的事,也几乎没有过。只要家里有的东西,谁来借也能拿去。谁家盖房啦,打墙啦,只要肯吭声,那可是一心一意地下力干。可巷里新盖的房子上,哪间没他的汗水!爹说了,为人就得心诚哩,大伙用你个啥呀,不就是这几两汗的力气!

然而就在这一夜之间,他家这几辈子为来的人缘儿,好像一下子全没了!全是假的!

是因为他家做事过分了么。跟王元奎家这起事从头到尾,到底为啥,到底怨谁,他不信门前门后的会看不出来!就说是二林在你门前泼了茅粪,可他还是个孩子呀!一个孩子挨了那样的毒手,一个孩子那样的嘶喊,可就是没一个人出来!他不信可巷的人没一个听不见,他不信,死也不信!莫非可巷的人全都变了心肠,见利忘义,昧了良心!他不信,也一样不信!

可这到底是因为啥呀!那村长的脸面,民政的埋怨,哑巴的指指画画,四婶的躲躲闪闪,众人看猴戏似的眼神,那几个小伙子的嬉闹……还有派出所的含糊其辞,医院里的忽热忽冷。

可这些,到底怨谁……假如,挨了打的不是二林,而是别人,那么,你又会咋样?

昏昏的灯下,他止不住地打了个寒战。

腊月二十七二林从昨天晚上突然开始说胡话,眼睛瞪得溜圆,大喊大嚷:“你……你就打!王元奎,你出来!老子看见你啦……哥!哥哥!哥呀……”

喊叫起来,胳膊腿一阵乱动,两个人摁也摁不住。有时不小心,若要摁在手腕上、脚上,便会哎呀一声惨叫。闹腾上一阵子,累了,又沉沉地昏睡过去。睡上半天,好像能清醒一会儿。睁开眼,痴痴地瞅着,认不出人,也叫不答应,只是呻唤。再过一会儿,又突然喊叫起来。

医生来过几次。来了也不说话,仔细地看看,然后开上药单,给护士嘱咐几句,又匆匆地走了。若问紧了,便说,等透视了,拍了片子再做处理。

透视科的医生去了城里,两天了,一直没回来。

派出所的所长,也一直不见踪影。

傍黑时分,大林从派出所回来时,发现炕头放着几个鸡蛋。几天了,头一回有人来看望,大林不由得问:“谁来啦?”

秀兰眼睛红红地瞅着他,好半天了,才说:“三儿来啦,等了你半天没等着,已经走啦。他留了话,问咱愿意私办么,还说私办好,得上几个钱算啦,要把人家告倒了,也不容易哩。”

“放他娘的屁!三儿你这条狗!”

“你看咋办呀?”秀兰哭了起来,“这还不是王元奎让来的呀!”

大林一把抓起那几个鸡蛋,啪地摔了出去:“王元奎!老子跟你势不两立!乡里告不下你,去县里告,县里告不下,去地区、去省!俺就不信这世界上哪儿也是你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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