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你也是楼里的老人了,素日里大家都知道你做事谨慎,可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你让我如何向婵主事交代。”
锦词刻意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怒气。婵主事还在午休,可醉欢枝却遭了贼。如此难言之事,叫她如何开口禀报。
“锦词姑娘,你也不用拿腔作势,只管向婵主事回禀。老奴手头上出了这样的事,自会向婵主事请罪。”张妈妈的脸色并不太好看。
锦词被顶得有些哑口无言,楼里的老妈妈年纪大些总爱倚老卖老。
“张妈妈,你且等着。”但愿等会你还能继续嚣张。锦词愤愤地想着。
锦词进门,发现沈青婵已起身,忙服侍她穿戴齐整。
“何事,让人不得好眠?”沈青婵懒懒得问道。
锦词略略把事情说了下,沈青婵脸色一沉,厉声道:“叫张妈妈进来。”
张妈妈一进门,立马跪下,嚷道:“婵主事,老奴实在是对不住你,这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张妈妈,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后头再说,且把事情仔细说与婵主事知晓。”锦词瞧着沈青婵脸色不善,忙打断张妈妈的聒噪。
原来,张妈妈是楼里掌管物件的,平日里衣服首饰、胭脂水粉一应俱是她操办。今日检查各色物件时,却发现少了很多首饰。可是昨晚临歇的时候,明明检查仔细,并无遗漏。
“三天时间,若无法给我一个合理的交待,张妈妈,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听完张妈妈的话,沈青婵眉头半蹙,静静开口道。
“老身省得,老身这就去查。”张妈妈闻言,眼中分明有一丝悦色。
别人可能不知道,眼前这姑娘年纪虽不经大,可是暗地里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偌大的醉欢枝,没几把刷子是镇不住场的。自己还不想栽在她手上呢。
待张妈妈走后,锦词疑惑地问道:“婵主事,咱们楼里不比其它地方,怎么就遭贼了呢?”
沈青婵信步走出房门,望了望天色,半响,转身对锦词说道:“瞧这天阴的,恐怕是要下雨,你给秦公子送把伞去。”
锦词嘟了嘟嘴,回道:“奴婢才不去,人家不承情便也罢了,这么好的苦肉计,怎么能叫奴婢给破坏了呢。更何况,拈眉的丫头纤儿自己会殷勤,不用咱操心。”
纤儿?沈青婵一下子没想起来那丫头长什么样,倒被锦词的话逗笑了。
苦肉计?
若是多年坎坷,可以靠一场苦肉计换得圆满,倒也是功德无量。只怕是,不经历滴水难以石穿。
拈眉若是认了理,也是个倔强的主,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放下偏见的。
自从那夜之后,秦安闻无论白天还是夜里,只要有空,都会去拈眉住的院子,不管是闭门羹还是冷言冷语,风雨不变。
只是,沈青婵没想到,麻雀飞上枝头飞凤凰,是每个身在烟花之地中女子的美梦。一只麻雀若要闹点事,最低限度也能让人头痛不已。
“那带你去另一个地方,不知锦词姑娘可否赏脸?”沈青婵瞧着锦词可爱的模样,心生半点愉悦,对着她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