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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岁月重合了你的身影,记忆里你变得越来越清晰。

就像是一株即将凋零的太阳花,永远的把花苞向着自己最爱的那个方向。

其实只是为了追寻你遗漏下的温暖,即使只是你不经意间丢下的东西。

可是我还是小心翼翼的珍藏着,珍藏着这个并不属于我的温暖。

看着你抛向她的目光,然后苦笑着抹一抹眼眶。

世界用着高明的骗术把我们束缚在这个短暂的幸福里,我们曾经还一味你以为彼此可以是彼此的唯一,一层层的迷雾遮住了脚下未来的路,我仓惶的看着眼前的温暖害怕它会慢慢的流逝。

可是黑夜不可能永远的遮住黎明,阳光总会颠覆它的存在。骗局在眼前被支离破碎,现实如同带着尖刺的荆棘,瞬间毁灭了整片森林。

上午的时候那个男人总是打电话给她。

上课她偷偷的挂电话的时候被老师发现。老师没收了手机,可是下课的时候锦年乐呵呵的走到落落面前,摊开手是她的手机。

“以后不能这样啦。这次我软磨硬碰才要回来的。”

锦年对她眨眨眼睛,然后就跟着思琪出去了。落落抓住锦年的手。

“还有事情”锦年疑惑的看着她。

“没,没事。”

现在想起来,好像上午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他和思琪在一起。

本以为当命运就这样已经决定好了的时候,你成为了我心中最大的牵挂。我思念你,远远的多于曾经思念的别的他,我知道你已经不可替代。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彼此都是那么孤独的,注定是为了孤独而走在了一起,我的相遇,会是一种美好吗?

早晨的风,突然带了些寒气,落落不知道为什么。也许这风正如她此时的心情一样吧,她渴望着他,渴望着自己可以走出那曾经的阴霾。这是什么情绪?还是孤独吗?落落知道,她渴望的永远都不会实现的。

那个已经在内心深处而空出的空位,那个曾经留下的伤痕,那个满是忧伤的眼睛。真的不会被他所抚平并且取代吗?

可是总有些莫名的关心会出现在自己的情绪里。她想起他总是不按时吃饭,想起了他走路经常不看着路,想起他总是被人骗。她顿时紧张的不知道该干什么,掏出手机发出一条信息,“笨蛋,聪明点知道吗?以后别被骗啦”。

可是,对方迟迟都没用回信息。

明明知道这纯粹是一种没有结果的迷恋,明明知道这也许只是一种冲动,明明知道我们彼此之间隔着一条阻挡一切的河流,而这个河流就叫做距离。可是还是义无反顾的迷恋上了,冲动上了,并且爱上了。

可是当这迷恋渐渐的淡了的时候,当明白只是冲动的时候,当知道我们永远也无法战胜距离的时候。又该怎么样的抉择呢?

也许永远也不会承认这只是冲动,因为这次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枯骨铭心,如此的让人留念,虽然是分隔两地的爱恋,却也曾经被人所羡慕过。

我是那样的害怕寂寞,同样也是那样的孤独,当我知道凭我一个人无法改变自己的时候,我是如此的依赖着你。我曾不止一次呼唤过你的名字,在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我都用尽我的所有力气在呐喊,并且撕心裂肺。“锦年,锦年…”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的残酷并且如此的折磨着我们彼此,当我们都彼此呼唤彼此的时候,我们却都忘记了我们还隔着遥远的距离,最后可能连心都会遥远。

站在刺眼的光芒下,落落依旧有一种恐惧感,就像她曾经做的梦一样,她终将随着那日落沉入那最最漫长的黑夜。

可是在我沉沦的时候你却是我的牵挂,会让我在心中有一种不舍,如此的强烈,最后还是不得不是遗憾。也许我不应该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也许我应该学着放弃。

其实很多时候锦年偶尔也会想起落落。可是他一直喜欢的却是思琪。

思琪就是锦年一直等待的那个人。

当初在美国的治疗的时候面对很多追求者他都没有接受,就那样在空气里写下思琪的名字,然后伸手握在空中,空气里仿佛有一丝丝的甜蜜的温度。

直到那一年过去他始终无法忘记她,思琪在他心里默默存在了一年并且还会永久的存在下去。

而落落,遇到他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喜欢上的人既然是别人的王子。

她所看到的,十九岁的锦年站在香樟树浓郁的树荫下,风吹起他的头发,耳朵上的耳钉被阳光照的闪闪发亮。他一身非主流的打扮远远站在她的眼前,帅气而意气风发。

可是发现身边不协调的是思琪,她挽着夜尽的胳膊,笑容灿烂,总是觉得不协调。

然而命运和思琪却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她如今还依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男朋友居然是曾经自己深爱的人,那是一直都想娶他的那个人。她还清楚的记得,当初他离开的时候。

那一天。不知道天空是什么颜色的,只知道身体很累。校园的过道上,一个人走过,香樟树的落叶飞舞盘旋在她的头顶。这个时候他打电话过来,他说:“这是我最喜欢的夏天。”思琪在电话里笑了,笑得很灿烂。她不知道那是他最后一次开口说话。她缓缓走到一处香樟树的树荫下。电话里他说说:“我们分开吧。”缓缓地,思琪的手机差一点从手里脱落。她看着天空,身边有轻轻的风吹过。电话里再次说说:“我们结束吧。”思琪苦苦抿了抿嘴没有说话。闭上眼睛,仿佛嗅到了那熟悉的味道。

眼泪是什么?

眼泪是时光洪流中渐渐模糊的回忆。

我们一直流落在岁月的风里,脸上有着深刻的痕迹。曾经我们一起哭一起笑也一起沉默,曾经我们那么努力在一起。

落落和锦年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不知道是朋友还是什么。就好像彼此之间隔着层看不见的玻璃,然而谁都没有意识到去打破。

风中带着丝丝的炎热阳光的温柔照下来。思琪站在路边看着远方那个男生的身影。

天空上方有飞鸟呼呼地划过去,可是流云依然安然的停泊在高高的苍穹上。与飞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思琪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向着前方的男生走过去。

操场的中央,紫鹏和瑞杰对着落落打招呼,可是落落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的表钟一动不动。操场上所有事物都被笼罩在一片阳光下。

哒哒哒的时间一秒一秒的在落落手里流过去,心中却如同末世般荒凉。

10,9……6……1最后眼睁睁的看见一个1的数字跳动在眼前。时间停止了,世界停止了流转。

一切好像定格了,空气风甚至整个世纪。

学校每个学期都有举办一场学生运动会的习惯,由于前期学校的操场有些地方维修,所以活动一直延迟到了现在。这个学期就快要结束了,面对沉重的学习压力这场运动会使得很多学生放松了很多,各个精神抖擞的准备为班级获得荣誉。

瑞杰为首的是学生会得干部,他们负责在学校的操场上挂上横幅。

“落落,你去布告栏。把这一期的宣传画贴上。”瑞杰边说话边和紫鹏站在围栏上挂横幅。

可是落落却看着秒表一直不抬头也不说话。这个时候瑞杰他们已经弄好了横幅。

“我去吧。正好文学社的宣传画也得去换。”锦年正好从身后走来。

这一天,整整一天都被笼罩在一种忙碌的气氛里。慌忙,急躁。

黄昏在日落时染上了一整片天空。炎热的风从脸皮上划过去,落叶归入大地。校园过道的尽头脚步声不停的晃动着。锦年喊着瑞杰的名字,瑞杰从远处听到后靠在篮球杆上等他。

锦年从背包里拿出两瓶冰可乐。一瓶向着瑞杰扔过去,瑞杰很准的接到手。

“最近怎么老大和日本人没见到啊?”瑞杰问:“打电话也不通。”

“应该那两个家伙忙着复习功课吧。”锦年大口的喝了一口可乐。

瑞杰搭着锦年的肩膀,颇有感触的叹着气。锦年奇怪的看着他。

“不知道我们高三毕业后分开是什么样子的。”

“高三不是还没到吗?”锦年笑着。

“可是这个学期结束了,我们就高二了。也快了。”

“这到也是。”锦年点头。

瑞杰是从蚌埠来的。他是校长的侄子,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

他还记得,体育课的时候一起打乒乓球,他和锦年一起摇着桌子捣乱。王政是乒乓球的高手每次都被他们害的很惨。

他喜欢和大家坐在一起吹牛。喜欢说鬼故事。

可是那些曾经美好的日子,就在不经意间渐渐的远去了。

阳光的周围被包围着一群灰色的釉质,

那是天空中呼啸而过的鸽子灰。

这个城市迅速的衰老。于是皱纹覆盖了每一张年轻的脸。

回忆四处唱着歌。引导过去的人再次回归。

可是世界变得真空,没有介质,

声音无法穿越真空再次传递。

于是还是无法记起,那些沉睡的伙伴,

只能在梦里看见一张张模糊的脸。

也许很多很多年之后再也记不起大家的名字。

谁是我的同桌,谁和我一起哭过,

我们的校园,谁还会再来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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