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渊一步一艰难的离开神庙期间,神庙童子因惊恐而颤动。
阿古从神庙顶柱里走出来,矮小的身躯穿出顶柱,出来的瞬间,夜渊便回头。
以阿古目前的力量如若夜渊要烧神庙她的确什么都做不了,暂时屈从伺机而动也并非坏事:“夜施主,刚才实属误会。”
“误会?你处处让我难堪,这也是误会?”夜渊显然大怒未消。
阿古坦言:“我从诞生自今只不过历经人世五年,对世事皆不懂。我与鸿重镇土地神也不熟悉,对你更是一无所知。你却在第一次见面以后纠缠我,我有反感和危机感这也是常情,警惕你也是常理,想尽办法让危险离开这有什么问题?”
“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处处让你难堪吗?”
一个五岁的女童居然一脸正经句句道理,让夜渊十分吃惊,不过场面也十分滑稽:“你当真仙龄五岁?”
阿古:“当真。”
夜渊想阿古招手:“你过来。”
阿古沉默在原地,思量夜渊这家伙想玩什么花样。
夜渊:“现在不来我立刻烧神庙。”
阿古只好慢吞吞的挪过去。
看见眼前的阿古心不甘情不愿还是挪脚过来的样子,夜渊扑哧一笑,一把将她拖过去,死劲戳揉阿古的脸:“叫你过来而已,又不是要吃了你,你至于么。咦,这张脸是真的呢。”
“那当然是真的,我又没干什么坏事,弄张假脸干什么。”被夜渊揉搓,说的话也变了调:“难道你的脸是假的?”
“怎么可能。”夜渊轻描谈写的带过,“你有什么想问的?”
自刚刚阿古的一番话后,夜渊觉得有必要让她多少了解他一点。
阿古多少有点顾虑,小心翼翼的的问:“什么都可以问?”
夜渊继续揉搓她的脸:“嘴巴长你身上你想问什么就问,回不回答就是我的事。”
“切。”这不就等于不是所有都能问嘛。
夜渊挑眉:“挑战我的威严?”
阿古皱皱鼻子:“鼻子痒。”
夜渊轻笑,如同哥哥对待弟妹般揉揉阿古的头:“有话你就快问,否则我可能会改变主意。”
阿古自然不客气:“你来自哪里?”
夜渊:“非山。”
“非山?”怀疑的看向夜渊,阿古再问一遍:“真的是非山?”
但是他的发冠制造所用的玉石是来至青丘山。
夜渊一敲她的头:“我这个没必要骗你,是真的来自非山。”
阿古略微生气的揉揉自己被敲的头:“别乱敲我的头,我会生气的。”
夜渊笑说:“你这个时候才像个小童,怎么了?我下手很轻,应该不痛啊。我再试试看。”
说完又敲一下。
躲在庙柱里的神庙童子窃窃偷笑,他们也经常被阿古敲头,见如今风水轮流转难免心中大快。
阿古呆呆的看着夜渊,突然晕倒。
夜渊大惊连连扶好她:“喂,没理由啊,我明明用了很小的力。”
夜渊扶她的时候需要弯腰,也只有他弯腰的时候阿古的短手才勾得到他的脑门,趁此时机,阿古狠狠的回敬他脑门一拳。
虽然阿古是用尽吃奶的力,但于夜渊而言只不过是有肉球弹了下他的脑袋,不过这一弹也让他知道她在装晕,虽然如此他还是将阿古扶稳大笑:“你这小鬼头还真爱记仇,不过打得我很舒服,这边也来几拳谢谢。”
夜渊指指自己的肩膀。
要有金牙她就能形容此刻的心情——气得连金牙也咬碎了。
夜渊看着阿古鼓腮的样子更是止不住笑:“你快问哈哈。”
虽然生气,阿古还是继续问:“你是人还是妖或者是神,鬼?”
“妖。”说完,夜渊看着阿古问:“你讨厌妖?”
阿古摇头:“人妖神不过是一线之隔,我即未侵犯过妖,妖亦未曾侵犯我,为何要讨厌?”
阿古能感受到夜渊明显抖动的身躯,他突然扶额,一脸头疼。
阿古便担心的问:“没事吧你?
过不了一会夜渊恢复原状,放佛适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还有什么要问的?”
“想问的多着呢。”阿古:“你是想娶一个神籍的妻子?”
夜渊:“没错。”
阿古:“为什么想娶神籍的女人?”
夜渊沉吟片刻:“为后代着想。”
“啊?”不知道是他讲得不清楚还是她理解有问题:“这是什么意思?”
“你等等。”夜渊站离阿古一米外,旋身,出现在阿古面前的却是一条大蟒蛇,长长挪动的蛇尾上是夜渊的上半身,从腰际以下皆是一条蛇:“这是我的真身,很可怕是吧,我想要找个神籍的女人,以后我生的孩子自然就更帅了。”
胡闹打住此处,阿古又继续问:“四海八荒神籍女人多的是,你为什么会选择鸿重镇?非山离鸿重镇不近不是?”
“这个……。”夜渊略有迟疑,食指弯曲抵在下巴:“我也不懂,但我下决心要找一个神籍女子时,脑海里有人轻呼:‘鸿重镇’,鬼使神差的我就来到了鸿重镇。”
阿古仔细打量他的面部表情。
夜渊:“这是真的。”
这样的话很难使人相信吧……
阿古又胡乱的问了他好几个问题后,直接挑明:“别找我做媳妇,我是绝不答应的。”
这回换夜渊不屑:“倒贴给我也不要!脾气差,爱记仇。”
夜渊将地下的锤子拾起,变回发冠自己挽起发来:“你以为礁见为什么会将你介绍给我?五岁的豆芽都敢出手,可见他也没什么好人选,我给他公庙里烧了足足半个月的大香,用的也是顶级香。”
夜渊挽发的动作很撩人,发还未挽好突然灵机一动对阿古说:“我也给你烧半个月大香,这次由你负责给我结缘怎么样?”
这烫手的葫芦啊:“不,拒绝,太麻烦了。”
她宁肯继续到山下化缘,也不替人结缘,更可况给神籍女子介绍妖,同行间会被鄙视也说不定。
“嗯……。”夜渊捏嘴沉吟,食指中指并拢嘴中念念有词朝向农丰公庙画了个圈。
一阵烟雾突然笼罩在农丰公庙四周,等到烟雾散去。
农丰公庙焕然一新,闪动着大好前程的辉煌。
“屋顶的洞不见了!”阿古观察庙顶的洞,迅速跑进屋内:“墙上的洞也不见了!”着急的在木地板上狂跳:“地板崭新又结实!”
转身,夜渊跟在阿古身后得意洋洋。
阿古的双眼闪动的盈光:“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儿科。”夜渊的鼻子快要翘到额头上:“这是用我的妖力维持的,只要我还在,没有撤回妖力,你的烂庙子就不会恢复原状。”
说完,夜渊撤回妖力。原本崭新的农丰公庙又恢复成最初摇摇欲坠的样子:“嗯?考虑得怎么样,你愿意帮我结缘,我就每天给你烧大香,维持你的残庙子,要是结缘成功以后即使我离开也不撤回妖力,怎么样。”
夜渊手指在空中再划一圈,农丰公庙又变得崭新,随后又恢复残旧,如此反反复复。
看得阿古心痒难耐,挠脖子挠胸口。
“不要再变来变去了……。”我抱着哪忽而崭新忽而残旧的门框,欲哭无泪:“好!”
一手掌拍在木框上,一口气拍案:“这缘给你结了!”
“为了公平公正诚实可靠安全合法,我们立契约为依据。”阿古翻箱倒柜找纸和笔,很长时间还是没找到。
“你这烂庙子……。”夜渊随手变出纸笔交给她。
拿起毛笔变出墨汁,阿古开始在白纸上奋笔疾书,写完交给夜渊,他拿起契约读出内容
“经非山公子夜渊与朝央农丰神庙神主阿古同意,签订如下协议,如果违背将一辈子无法娶到神族妻子,并所娶之妻将是单乳独目只有菊花……。”读到这里,夜渊神态平静的转头问她:“我们什么时候有协商这条违约的惩罚的?这个惩罚从哪个角度看都只对我有约束……。”
阿古:“这个不重要,可以忽略。”
夜渊无语的看看阿古继续读内容:“条约如下,第一,结缘期间非山公子必须每天上供三只大香,可多而不可少,少则属违约;第二,结缘期间和结缘成功后必须维持农丰神庙现状,如非,违约;第三,每月至少一次给农丰公庙添香油钱,多多益善,如非,违约……。”
读到这,夜渊又有疑问:“这条我什么时候答应的?”
阿古:“无碍,此条只是次要条款,忽略。”
夜渊额头疑是青筋跳动,继续读:“第四,结缘成功后农丰神庙售后服务一定要足,如若有残有烂必须亲自或遣人来维修,如非,妻携子跑。”
夜渊怒:“有你这样诅咒人家门不幸的吗!灵拆一座庙不拆一段缘,你有没有身为神的觉悟!”
阿古细细碎怨念:“通常神是不会给妖找神籍结缘对象的……。”
“懂了懂了!”夜渊在第四条款下多加了三个字,第五条款,但没有写上内容。
阿古:“这是干嘛?”
夜渊挑眉:“全是你写的条款,留一个条款给我写这有什么困难?我现在暂时还没想到,先留着。”
阿古不跟他拗,大笔一挥签下名字,夜渊亦是写下大名,契约一式两份,他一份她一份。
天色不早,夜渊离开。
左包子和右包子一直在神庙内大惊小怪的哇哇大叫:“阿古神主你看,这里的油漆是全新的耶!”“这凳子以后在上面跳也不怕会倒了!”
阿古拿着契约随意找了个地方扔进去。
左包子:“神主这契约你不能随便扔啦!”
阿古面无表情的说:“没人会遵守的契约只是一张废纸而已,扔哪里也一样。”
右包子不解:“为什么这么说啊,阿古神主?”
阿古坐在崭新的凳子上,随手倒一杯茶:“连身份都要隐瞒的家伙怎么会遵守契约内容,我那些条款也是随意写写意思意思。”
右包子:“阿古神主的意思是夜施主不是夜施主?”
阿古:“名字倒是不确定是真是假,但他的真身不是蛇妖。”
左包子:“怎样看出夜施主的真身不是蛇妖?”
阿古指指左包子的小裤裆二,轻描淡写的说:“蛇妖哪里可不只一根小小棒儿。”
左包子含羞答答的遮盖裤裆蹲下,娇呼:“神主你坏坏啦……。”
阿古一个杯子飞过去:“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