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康医院,重症监护室里。
秘书莫小凡打来几次电话,让石逸回去和来自澳洲的商人洽谈,石逸让江月波去了,他知道这样做不妥,但此刻,他顾不得这许多。
医生说24小时后,覃可儿才能渡过危险期。
洁白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女孩,不知为什么,让他牵肠挂肚,看着覃可儿,石逸莫名的情愫涌上心头。
五年前,他把被车撞的舒蝶飞送到这个医院,住的就是这个重症监护
那时舒蝶飞整整昏迷了三天才醒来。
上苍为什么总喜欢开这样的玩笑。
眼前,覃可儿带着如此多的巧合出现,是上苍的恩赐还是再次捉弄。
不管怎样,石逸预感到自己已经和眼前的女孩紧紧联系在一起。
一天,两天,三天。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覃可儿的手指动了动。
“医生,医生,她醒了。”石逸没有判断错,覃可儿醒来了。
“小姐,你真是好运气,有这么帅,对你这么好的男朋友。”护士换药的时候艳羡说道。
“这三天他都陪在你身边。”
“谢谢你,三天里一直陪在我身边。”覃可儿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的喘息。
“这是应该的,你为了我才受的伤。”石逸回答,这几天这个素来讲究仪表的男人任由胡子拉杂的爬满了下颌,看上去增添了几分沧桑的俊美。
“要不要我帮你打个电话回家。”覃可儿昏迷的时候,石逸就这样想了,不过不懂她家号码,只好作罢。
“不用了,我是孤儿,家中除了患有严重的心脏病的养父,没什么人,而且他在泰国。”覃可儿低声道。
“护士跟我说,你帮我交了押金,我会还给你的。”覃可儿沙哑的声音缓缓越来越细。
“你好好养伤,别考虑这些问题。”这样的问题对石逸来说不值一提。
“不要瞧不起穷人,我会自己想办法的。”覃可儿低着头,很自卑的样子。
石逸心中一阵怔愣,她的话语,神态多么像当年的舒蝶飞,记得当年的她也是这么说的。
“我们曾经认识吗。”石逸脱口而出。
“又来了,石总,如果要追女孩,找些新鲜花样,这些早就过时了。”包裹着纱布的苍白脸庞又浮现出淳美的笑颜。
“追女孩?你既然这样说,那我可就追定你了。”石逸也露出一丝的爽朗,半真半假朗言道。
“我名花有主,芳心暗许了。”覃可儿笑意更浓,纯美的笑颜绽开在纱布中,显得更为楚楚动人。
“我不管,你说吧,有没有机会。”石逸很久没这样单纯的和女人说话了,“你是石氏集团总裁,我怎敢高攀?”覃可儿清纯的笑颜除了娇美,竟然看不出心中想着什么。
“那就是默许了。”石逸耸耸肩。
“石总,你真幽默。”覃可儿似乎也很开心。
“不要叫我石总,叫我石逸就行了。”石逸笑道。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莫小凡的资料就放在石逸的办公室里。
这个精明的秘书偷偷请了私家侦探跟踪江月波,虽然没有找到他和澳洲商人私下交易的证据,但异常的交往,对于公司来说潜藏着隐患。
“这是公司和澳洲商人签订的代理条约。”她把条款送到石逸眼前,凭她的直觉,江月波有问题。
看过条约,石逸宽阔的眉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叫江月波来见我。”
江月波是石氏集团董石峰妹妹的儿子,石逸的表哥,石氏集团是石峰和妹妹石林一手创办的,红颜薄命,石林几年前去世了,基于对石林的兄妹之情,石峰对江月波宠爱有加,他是石氏集团的副总,也是集团中呼风唤雨的人物。
江月波刚进办公室不久,激烈的争吵便从里面肆无忌惮的传了出来。
“这个代理价已经低过我们的底价。”石逸的声音里充溢着愤怒。
“代理费低,抬高了单价不是赚回来了,兄弟,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同妈妈和舅舅在打理这间公司,这个不用你教我。”
江月波亦如往昔般蛮横,横在两人中间的一层薄纱终于被捅破。
“你接受这个价格是什么用意,我们做的是世界一流品质的服装,现在明明能得到一流水平的代理价格,为什么贱卖了太子品牌。”
石逸责问,积累在他心中多日来的怨气终于爆发出来。
“你怀疑我私下收受他们贿赂,低价把代理权给了他们对吧,有什么证据?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不亲自来谈判。”
石逸一愣,江月波俊朗的脸上嚣张一笑,双手插到口袋里,不屑的望了一眼石逸,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既然这样,你就到舅舅哪里告我的状,我恭候大驾。”
办公室里一阵杂乱的声音,石逸愤怒的把办公桌上的东西推到地
“太猖狂了。”他双手握得紧紧的,青筋隐隐在太阳穴上凸起,。
“都怪我没找到证据。”莫小凡一旁默默道。
“这个老狐狸,他很狡猾,不会轻易留下尾巴的。”石逸终于恢复了平静,因为姨妈已经过世了,父亲很疼爱天,念及他们表亲情意,石逸忍了很久,但这次,他出卖公司利益,却是自己不能容忍的。
父亲石峰把石氏交到自己手上之后就到美国治疗心脏病去了,他的病很重,不能激动,这种事当然不能惊动他,江月波这才肆无忌惮。
就算找到他私下收受澳洲商人贿赂又能怎样,接下来是更激烈的市场争夺。石氏集团少不了江月波。
石逸心中一团乱麻。
他想到了覃可儿,或许,她一抹明媚的笑意就能人忘了烦恼。
在石逸满世界找覃可儿的时候,她偏偏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