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末,巴黎皇家医院。
乔初颜将车停在楼下,掂着手中的保温盒朝着二楼的房间里走去。
走廊尽头的一个灰色的房间内,布满各种治疗仪器,白色的病床上女孩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闭上了眼睛,一句话都不肯说。
她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只是头发的颜色,却不是黑色,而是白色。
两个月了,在巴黎的治疗效果比在南城好了很多。
或多或少和巴黎的气候有一定的关系,又或者是说她的心态好了很多。
这半年来,她的神智时好时坏,有的时候甚至会不认识乔初颜是谁,拒绝所有人对她的帮助。
她发起疯来的时候,任何人都没有办法。
直到最后,不得不为她注射镇定剂。
来到巴黎,纯属意外。
如果不是偶然碰到那位在精神界很有造诣的教授,乔初颜也不会将虞清清带到巴黎来。
两个月的治疗,她的病情比当初好了很多,发病的次数也没有曾经那么频繁。
只是她这一头的白发,却始终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根治。
这些白发,看的乔初颜心疼,他恨不得这些白发都是长在自己头上。
这些苦楚,有他来受就够了,不要再这样折磨他的清清了。
虞清清穿着淡青色的病号服,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腿,静静的坐在那里,不曾言语。
乔初颜走进来之后,随后轻轻的将房门关上,提着手中的食盒,坐在了她的身边。
保温盒里装着的,是他亲手炖的排骨汤,这几日虞清清的饭量不是太好,几乎都没怎么吃饭。
乔初颜坐下来的时候,她依旧没有说话,乔初颜也不逼迫她和自己说话,极为细心的将保温盒里的羹汤盛到小碗里,随后拿着筷子将汤里面的葱花和姜块,一点点挑出来。
浓浓的香味,在整个病房里弥漫起来。
虞清清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乔初颜手中的碗。
“肚子饿了?”
乔初颜扬了扬手中的碗,试探性的问道。
一天都没有吃饭,不饿才怪。
乔初颜笑了笑,用小勺子盛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起来,递到她的嘴边。
虞清清比想象中乖了很多,乔初颜递过来的时候,她就开口喝下去。
看来她是真的饿了。
另一个保温盒里则是做的煎饼,软软的。
他哪里会做什么饭,就这两样饭还是他看着菜谱研究了几个小时才做出来的饭。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乔家少爷,又怎么会进厨房。
虞清清喝了一碗之后,还要吃。
乔初颜看着碗中漂浮的油,细心的用勺子将油撇了出去,将勺子放在嘴边却定温度不适合的时候,才将汤递到她的嘴边。
这顿饭,是这个月以来,虞清清吃的最多的一次。
看到她将这些饭菜都吃完的时候,乔初颜脸上的激动,让虞清清有些诧异起来。
“你…怎么了?”她开口试了好几次,才说出话来。
长时间不与外界进行交流,她的语言功能已经变得很弱了,就连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此时的虞清清,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女强人了。
不过这样的她,却别有一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