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听风悠然间,那阵法突地消失,听风猝不及防下,左肩被劫雷劈中,变得一片焦黑。
“也罢,本也没想过阵法相护。”听风心道,他本就准备自行抗击雷劫,那阵法本就在意料之外,而今没有不过是从头再来,况且没了阵法,听风战将起来更为舒畅也犹未可知。
只闻听风怒喝一声,继而腾身而起,挥动碗大铁拳直向劫云攻去。
“哼,愚不可及,这般作为无疑是自寻死路。”修者们对听风的狂妄行为嗤之以鼻,古往今来,这般做的修者没一个有好下场,此乃对天劫师之挑衅。本就能让你焦头烂额的天劫,还主动让天劫师给你加些药剂,这不是作死,还是什么?
“混账!”天劫师怒极,听风一而再再而三向他挑衅,冒犯天威,罪过即死难赎。
“嗷!”忽见条电龙自劫云中吐电而出,探出一只金色龙爪,直向听风脑门拍下,那电弧发出的滋滋声,听着就令人心儿发颤,头皮发麻。
“破。”听风毫无畏惧,猛的一拳,便与龙爪正面对上。
一拳一爪相撞,听风第一感觉是“麻”,接着是“痛”。听风的手虽还没流出血,但已在电龙的强大电弧之下,化为焦炭。血液来不及流出就被劫雷吞噬了。
索性的是,听风虽出现这般惨状,电龙也不好过。它整只龙爪被听风轰爆,只剩下三爪,好不凄惨。
“嗷!”电龙怒极仰天而吟,粗壮龙尾狠朝听风扫来,所过之处净是爆空之音。
“龙扫尾威力不错,可惜速度太慢。”旁观修者无聊之余,开始对听风与天劫之间的对抗点评起来。
却如那修者所言。只闻听风“哼!”一声,随即在空中做了个绝顶的后空翻,甚是轻松地越过这一记刚猛龙扫尾。
“果不出我所料。”那修者见此,洋洋得意。看,与我说的一样,速度太慢,再是刚猛也是枉然。
“恐怕还言之过早吧。”另有修者微微一笑,似有另外发现。
听此,那修者专神一看,看罢立时面色一红,大感丢脸。刚刚那一记龙扫尾不过疑招罢了。
“不!”听风本以为应付过了电龙一轮攻击,哪能想到,那电龙蓦的出现在他上方,只张开大嘴,一口将之吞下。想那电龙虽像极了五爪金龙,可却实在由劫雷所化,听风被吞入其中,后果可想而知。
“啊!啊!啊!”惨叫,撕心裂肺的惨叫自听风口中发出,看得旁观修者都心生不忍,他们不免回想起自己当年渡劫时的场景,全然没有听风这般美妙滋味。
听风于电龙之中,无时不遭雷亟电击之苦,如他那般强悍肉身,也不免皮焦肉烂,索性《九九玄功》玄妙异常,能自行助听风恢复伤势,且速度极快。有了伤痊愈,再有了伤再痊愈,周而复始,似无尽头。
“嚯,肉身真也强悍。”看着受完刑罚,跪倒于地的听风,修者们免不了大赞一声,至少他们当年在这等境界时,可扛不住这般酷刑。
“天劫威力强大如斯,那小子也还未殒命,必是修炼了无上功法。”那龙首鸟身虽身为天仙,心下也不免对听风所修功法起了觊觎之心。
“不死,那便再来。”天劫师再次出手,这回是从劫云中飞出个大蝌蚪,头也硕大,尾巴细长,端是可爱。
“咦?”看到再次出现的劫雷竟是这般模样,修者皆是不解,劫雷之灵不都是凶恶之辈吗,怎的会出来这么个孱弱的家伙?莫不是天道改了规条,要对修者开恩了?
“且让你尝尝,我新招的厉害。”劫云师笑道。
“好快!”听风大惊,莫看蝌蚪个小,那动起来的速度可比电龙快了几倍,听风就算不眨眼一直盯着,到现在也发下不了它的踪迹。
“啊!”听风被穿胸过,低头一看,胸膛出现一个大洞,透过它,可轻松地看到听风身后情况,洞边血肉无不焦黑,不能食用。
“刚刚,你可看清了?”白须修者问道。
另一修者只呆愣地直摇头,收起看戏的心情,认真观看听风渡劫,今天这天劫太过特别,许过不不久,天劫威力便要更上一层楼,趁着这个机会一定要好好看,好好研究,不然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的担心也并非杞人忧天,而是有理有据,想天地还未破碎之前,根本就没有什么天劫。既然天劫能从无到有,自然也能从弱到强。
“混蛋!”听风终是怒了,自洞天戒中拿出几枚上品灵石抓紧补充法力,这还是他第一次受这般重创,若再重些可就魂飞魄散了。
“怎的还活着?”见听风被蝌蚪穿胸后还能活着,天劫师不免有些意外,虽说丹田与头颅才是修者最致命的弱处,可这并不意味着那两弱处无伤,修者就绝不会死,身体损伤一旦过重也是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元婴有个特性,身体受了损伤,便会调用法力进行修补,速度或快或慢,但绝对是不遗余力。然,天地万物皆有尽时,元婴也会因为耗尽灵力力竭而死,元婴死了,修者便死了。
略经恢复,听风手中突现一物,正是玲珑剔透佛家宝,听风兵器“无尘珠”。听风本想着只身抗雷劫,以锻筋骨,奈何天劫威力着实太大,再不使出法宝可就有性命之虞了。
“呵呵,终于出法宝了吗?”天劫师见听风取出法宝,嘴角一喜。
旁观修者看到听风手中宝物,猛一惊,“仙器”那可是连地仙都不曾有的宝物,怎会出现在一名还未成仙的小修士手中,跟别说还是上品仙器,定要拿来己用。
“那便好好招待你。”天劫师言罢,那劫云之中便是龙吟阵阵。一条,两条……足足五条电龙冲出劫云,那声势端是浩大到了极点。
“那修士死矣,死矣。”想一条电龙便让得听风苦不堪言,而今整整五条,听风安有不死之理?
“以多欺少,哼哼……”听风冷哼不已,只有那无用之人才会以多欺少,仗势欺人。
但见听风将无尘珠往上一抛,再接到手中时,已成一根晶莹剔透的棍子,顿也不顿,停也不停便向五龙打去。
“扫天!”但闻听风大喝一声,手中棒子赫然舞动,在远处一看只以为是个陀螺在那旋转,所过之处电龙莫不退避三舍。
“震天棍法!”天劫师猛然一惊,别人不识此棍法,他却是认得,这不就是那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所使的棍法吗,怎的会有修士会使?
“那就更得死了。”你道天劫师为何识得震天棍法,还不是被大圣大闹天宫时用这棍法打狠了,而今可听风可是面临着新仇旧恨加身啊。
且见天劫师法诀掐动,那电龙瞬时有了动作,分散逃窜,听风追得了这条,追不了那条,到最后只杀了一条电龙。
“就是现在!”天劫师大喝一声,其余四条电龙冲将上来,其咬住听风四肢,只往外一扯,便被四龙分身,下场好不凄惨。
“嗷!”四龙得胜,喜叫连连,欢心过后便消散了去。
“呵呵,呵呵。”下方传来笑声,随着笑声传开,那听风四肢、头颅却也消失不见,唯留下根断了几节的发丝。一块顽石也化作了听风模样。
“龙也好猪也罢,不识我本相,再高也同属,哈哈哈……”原来,听风早便知道,扫天虽擅应对群殴,可一旦停下,极易被敌人抓住时机,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了身上一根毛发变作自己的样子,自身则化作山巅顽石安卧于地。
那天劫师见听风停住,以为抓住机会,大喜之下哪还会想那听风是真是假(其实是他不认为听风会变化),急命龙撕了“听风”,结果却是攻错了对象。
“啊!”被一介蝼蚁这般嘲笑,天劫师哪能忍受,当即法诀掐动,便要全力出手将听风击杀,奈何法诀刚是掐动到一半,身子便动弹不得。
原来这天地之间自有法则,天劫师奉命降下雷劫,自要遵循天道之规,只可降下九道天雷,不能多了,亦不能少了。
“哼!”天劫师再是有冲天怒气,也敌不过天道,只能收了劫云,含怒而去。
见得劫云散去,听风终是大松一口气,接着瘫软在地,别看刚才他笑的大声,但身体重伤却是不争的事实。
“大仙像,大仙像……”也不知谁说,众修只往大仙像看去。
好家伙,那耸天而立的大仙像虽不是渡劫的主角,却也承受了劫雷的余威,而今是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一阵微风吹过,大仙像便向一侧倾倒。
“轰!”这巨声不仅出现在众修耳中,更出现在众修心中,倒塌的不仅是大仙像,也有他们的心中信念,心中支柱。
“死!”众修一同向听风出手,天空一时绚烂无比,听风本就身受重伤,哪能是这帮地仙与天仙的敌手,只落得个身死道消的凄惨下场。可怜他初出茅庐,不曾寻得亲,亦不曾救得孙就这般没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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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难辨路,迷蒙不识途,听风独行走,孤单且伶仃。“兀那人,且莫迷茫,随我等来。”现那黑白无常领路,经九泉,过了鬼门关,来到一座衙邸前。
“尔且在此好生排队,莫要不守规矩。”黑白无常与听风交代一句便走了,世间多的是他们要勾来的魂,哪那般多时间与听风言谈。
队似长龙,也不知过了多久,听风终是进了衙邸,但见判官高坐,生的是牛高马大,怒目粗颜,真的是可吓凡人身发抖,可叫鬼神不敢视。
“尔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且报上来。”
“听风,佛手寺中徒。”听风具实以告,判官则依此查找生死簿。
看了生死簿上有关听风记载,判官道:“无杀孽,且还投那人道。”判官既判,自有那衙吏带听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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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听风喝了“往生汤”,入了人道,便成了世俗界一介凡人,自小说不得苦,也说不得甜,只普普通通念完大学便在家酒店工作,没多少朋友且也只一个喜好,那便是“小说”,在看小说的同时也还以“远古神君”的笔名写小说。
这不,工作之余他又在电脑前码字起来,刚是码到:“无杀孽,且还投那人道。”判官既判,自有那衙吏带听风下去。这一句时,远古神君突地手指一僵,未再动作。
“不对,修者死了不是魂飞魄散,没投胎机会的吗?”
“我为什么要这么写?”
“为什么,我会对他的事那么清楚?”
“为什么,我执意要写他?”
在一连串疑问过后,他开始抱头沉思,追本溯源。那是心底发出的芽,那是粒不甘的种子,以执念做浇灌,一点一点长出芽。
“阿弥陀佛!”远古神君大唱声佛号,只换来室友一阵白眼,嘀咕道:“看,又发神经了。”
远古神君对此毫不理会,只微笑道:“我即是听风,听风即是我也。”刚是说罢,面前景象立变,室友不见,寝室不在,回到了那座仙山之巅。
“终是看勘破虚妄,得归真实。远古神君,尔成神可期也。阿弥陀佛!”
“大仙像,大仙像……”也不知谁说,众修只往大仙像看去。
好家伙,那耸天而立的大仙像虽不是渡劫的主角,却也承受了劫雷的余威,而今是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一阵微风吹过,大仙像便向一侧倾倒。
“轰!”这巨声不仅出现在众修耳中,更出现在众修心中,倒塌的不仅是大仙像,也有他们的心中信念,心中支柱。
“死!”众修一同向听风出手,天空一时绚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