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溪大步走过去,伸手在慕容沐屏的额头上探了一下,眉峰微蹙:“真是活该呢,又感染了风寒!”
他的声音意外的低沉,慕容沐屏脑瓜子转了好几回,才听清了开去。
张了张口,刚想要说话,步溪对她摇了摇头,他转身走到桌子上倒了杯水喂她喝下。之后,他解开身上的披风盖到她的身上,顺手点了她的哑穴,把她从床榻上捞了起来。
陷进一个温热怀抱里的慕容沐屏,恶狠狠地瞪着步溪,步溪却是视而不见,直接抱着她翻墙而出。
青桃掂起脚尖,目送着步溪把小姐抱走。
她不知道小姐和步溪少爷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每次小姐出事,步溪总回出现。
他和小姐之间,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小姐对他态度,事好事坏!
听步溪少爷语气,小姐怕是又染病了!小姐啊小姐,你每次病了或是伤了,都是步溪少爷在操劳,这份情你又怎能视而不见?
一出相府,步溪抱着慕容沐屏,把轻功提到了极致。冷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慕容沐屏感觉到有些冷,她不由自主地往步溪的怀中缩了缩,步溪的速度顿了顿,他低头看了眼卷缩在他怀中的女人,忽而生出一种掐死她的冲动!
这个女人太能折腾了,跟她娘一样,为了一个视她如草芥的男人,疯狂而又不懂廉耻地在作贱自己!
卑微不是你的错,可非要变得卑贱,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步溪很是头痛地想着,如果不是答应了娘亲,一定要照顾好慕容沐屏,他早就拂袖走人了!
之前的他混入了相府做先生(注:即老师),想要把慕容沐屏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左相府带出来。哪想,她竟然联合慕容悦兰,把他抓去报官!
每次想起这件事情,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天底下怎么会有像慕容沐屏这种,蠢得要命的女人?
想是这样想,步溪最终还是选择原谅了慕容沐屏。
虽然,态度相较于之前的温和,相差十万八千里,可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慕容沐屏不知道步溪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她的脑袋越发的昏沉。模糊中,感觉到自己似是被带到一个满是木槿花香的地方。
隐隐似是还被灌了药,耳边还飘荡着两三句听不真切的责骂。
没来由,她下意识地觉得一阵安心,初来异民的那抹彷徨也渐渐消散。
把慕容沐屏带回家里的步溪,第一次看到慕容沐屏脸上那一抹可以称得上是信赖的表情,他见鬼地扯了扯唇,把空了的药碗放到一边,他搬了张凳子,坐到床榻面前。
时不时伸手探了探慕容沐屏的额头,步溪确定慕容沐屏的体温退了下去后,便在五更天的时候,把还在昏睡的慕容沐屏送回了左相府。
一夜未合眼的青桃,见步溪少爷把小姐送回来了,赶紧迎了上去。
“一天三剂,。”步溪把慕容沐屏放到床榻上,转身把剩下的几句包药丢给青桃,便头也不回地翻墙离开了。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引来青桃一阵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