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冬瓜急得在椅子上抓耳挠腮,是有原因的。他就是因为自己翻译出色,才做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如今被一门语言难住了,怎么能不着急。
押解王老吹的老人,一直站在矮冬瓜的身后,垂身而立。看到他发愁。便凑上前来,低头对他一阵耳语。
矮冬瓜听了点点头。冷哼了一声,“……”
旁边的大汉手里早已准备好了三尺长擀面杖粗的木棍,听了矮冬瓜的话,举着棍子就冲了过来。
“慢!”用刑!王老吹心里一惊,这镜头,怎么看都是要对自己用刑。
急中生智,两手一摆,高喝一声,还真震住了冲上来的大汉。
那矮冬瓜和老人也都疑惑的看着他。
王老吹不慌不忙,上去温柔的将那汉子手里的木棒拿了下来,轻声细语的说道:“兄弟,这凶器很危险,不要举着了,怪累的!我要请兄弟帮个忙,配合我表演一下!对!来来来,跟着我!”
汉子看老王不像有什么恶意,便配合的放下了手里的棍子。
老王见蛊惑成功,清咳了下。也不说话,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手臂做波浪线一样摆动。
然后对着汉子嚎啕大哭。哭完后,让汉子躺在地上,双手作势,从旁边捧起了东西,然后洒在汉子身上。然后拍了拍,似乎在拍一个土包。
再让汉子站起来,一手摆成兰花指,一手拖着络腮胡的脸颊,摆了个女人的造型。对着着造型又是一阵嚎啕大哭。再让这汉子躺下,又做捧东西的样子,对着他身上又堆了个土包。摆动完了,手放在额头之上,做四处t望之状,东看看,西看看。
然后又摆了个迷茫的造型。转过身来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矮冬瓜,意思是你们懂了么?
王老吹刚才做这些肢体语言,意思是说,我家住在离这万水千山的地方,距离这里很遥远,我的爸爸妈妈去世了,我跑了出来,然后四处寻走游历。到这里迷路了!
矮冬瓜和那老人,看着老王拙略的表演,演技虽然差了些,不过意思还是明白了!
这人父母双亡,还是挺可怜的!
矮冬瓜皱着眉头,对身旁的老人唧唧歪歪的说了一通。老人先是犹豫,后来便躬身走到了老王身旁。
将所有的汉子叫到身边,对着他们一阵命令,这些汉子无奈,按照老人的要求做了起来。
只见,几个汉子做鸡状,生怕老王不明白嘴里还发出“咕咕”的声音,另外几个汉子做兔子状,一只手着地,蹦达了起来。
老王明白了,这是那三条腿的兔子!
老人思考了下,然后手里好像端着东西似的,来到那些“鸡”前,对着左手虚空抓了一把,塞进那“鸡”的嘴里,又来到兔子的面前,做同样的动作。然后一个扮鸡的汉子忽然“嗝”了一声,躺在地上双眼一闭。老人便走过来,装作巡视,然后又指了指老王,指了指他身上的剁骨刀!指了指地上的死鸡。你明白了不?
老王顿时明白,自己杀的那两只鸡,是人家养的!那兔子也是人家养的!心里释然,怨不得挨抓!原来如此啊!
接下来整个大厅就上演了场精彩的动作电影。双方你来我往。互相比划了起来。要是谁不明白,对方就的换个姿势再来一次!矮冬瓜则坐在那里,侧卧在案子上,一只手扶着脑袋,津津有味的看着“动作大片”!脸上挂这惬意的微笑,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足足比划了一个多时辰,众人汗流浃背。才互相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王老吹瞎编了个谎言,说自己是孤儿,流落在外。穿越这种复杂的手势,他是比划不出来了,何况也不敢比划!老人走到矮冬瓜面前,汇报了下。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矮冬瓜摆了摆手,站起身,踱着方步又走回了后堂。老人抹了把头上的汗,这一阵比划,比穿盔甲还累。来到老王面前,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跟着他走。老王也抹了把汗,这一阵比划,比做饭还累。跟在老人的后面,走了出去。几个大汉更是舒了口气。纷纷收拾了混乱的大堂,各自散了。老人带着王老吹,走出了大院,又行走拐了几条巷子,来到了距离那大院不远的旁边的一处房子。这里都是平房,木质结构,古朴陈旧,每四院相连在一起。他们走到的是期中的一个院落。有点像四合院。
“……”老人进了院子便一声大喊。左边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十七八的青年应声而出。
这青年面貌酷似老人,身形消瘦,却没老人魁梧。穿着一身长衫,带着点书卷气息。举止从容得体,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老人又和青年一阵嘀咕,青年一边好奇的打量着老王,一边与老人攀谈。不时的点头。老人说完后,看着王老吹,指了指那青年,又指了指他。先做了个扒饭的动作,然后双手合起,放在脸颊。歪着头闭着眼睛。睁开后又询问的看着老王。老王立马明白的点头,这是让他跟着这个青年吃住!这老人竟然管自己吃管自己住!眼睛立马流出了感动的神色,看来碰到好人了!
老人也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院子里就剩下了两个青年。青年十分热情,眼神带着好奇,上来握着老王的手就往屋里拽。边走边摸了把那口大黑锅。手指轻轻一弹,“嗡”的一声响。青年双眼立刻露出狂热之色,不过不是对着王老吹,而是对着那口大黑锅发出的!
进了屋里,扫了一眼。屋子很简单,一张桌椅几把椅子,一排书架,上面放着书籍。有个后门,估计是通往厨房和卧室的!老王也不眼生,解下身后的大锅,“砰”的一声,仍在了地上,奶奶的,这东西可真沉!累得膀子发酸,背部发麻!
“哎呀!”那青年一声尖叫,吓得老王一哆嗦,连忙看去。
只见青年连忙关好了门,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大黑锅,就像在抚摸一个的少女一样,手上沾满了黑黑的锅灰也毫不在意。呜哩哇啦的说着。老王摇摇头,意思是不懂,走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坐的椅子吱呀一响,差点散了架!青年看他不懂,留恋的看了眼黑锅,无奈的起身,走到老王身旁。伸手指了指大黑锅,又指了指他自己。然后拇指和食指伸到面前一阵搓弄。这个老王看的明白,他是要买自己的大黑锅!这大黑锅可是他的吃饭家伙,怎么能随便卖人。连忙摇了摇头。意思是不卖。青年表情一阵失望,随即眼珠子乱转,嘿嘿一笑,似乎想到了好主意,匆忙的便钻进了后门。
老王这些没看到,一天的折腾累得够呛。坐在椅子上闭目假寐了一会。这一天的变故比他在炊事班十几年加起来的好奇事还要多,准备好好消化一下,理清思路。这头绪是理不清了!自己来这人生地不熟的,看来还是的寄居在老人的家里,熟悉了情况再说。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正想着,那青年已从后门钻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竹编的篮子样东西,里面放着几个黄色的馒头样的东西,正热气腾腾,散发着香味。将篮子放在桌上,青年比划了个吃的动作。老王立马会意。香味很诱人,肚子也有些饿了,不客气的抓起一个咬了一口。这东西似乎是面食,味道甜甜的,绵软可口。味道不错。眨眼间,篮子理的四五个“黄馒头”就吃了个底朝天。青年看的双眼发直,速度也太快了吧,三五口就是一个,这人是不是饿死鬼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