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管事可否将赌坊的纸笔借我一用?”
“怜儿姑娘不必客气。”说罢便吩咐一旁的小厮将纸笔文墨拿过来。
怜儿接过纸笔,开始在纸笔上一边写着药方,一边对聂管事道:“聂管事,等我将药方写好后麻烦你让人去药房照着药方上的去买好后,熬成药水,要分要分两份熬,一份熬水,一分熬药。药水要浴桶装,弄好后让人抬到楼上。”说罢将写好的药房交给了聂总管,便转身上楼了。她需要看看小姐的情况怎么样了。
抱着灵曦的空祁袁野皱了皱眉头,这女子的体重怎如此轻盈,仿若自己抱的不是一个少女而是一个八九岁的孩童般,真是有些好奇,她平时是吃的是什么?也不长点肉。
上楼后,空祁袁野一脚将自己的房门踢开,然后走进屋内,将灵曦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帮助她把布鞋脱了放在床前,然后盖好了被子后,走出房门,将门微微的掩起。
走在楼梯的转角处,空祁袁野却在楼梯的阁楼间听见了陈太医那熟悉的声音,便停下了脚步,听这里面的对话。
“怜儿姑娘,请问,你的医术是谁教你的?你与那个教你医术的人是什么关系?”陈太医有些激动的脸色微红的问着怜儿看着眼前的陈太医,刚刚赌坊的管事告诉自己这个“陈大夫”是他们坊主请来给小姐医治的,但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会医术,所以才让管事将陈大夫请来的。所以这个陈大夫该是没有恶意的。
于是便道:“陈大夫,怜儿的医术自是怜儿的师傅教的,陈大夫有什么疑问吗?”怜儿有些疑惑,毕竟,万事小心是宫主临走前千叮万嘱的。
“不,我只是看怜儿的姑娘的医术很高,所以有些急着想请教请教,怜儿姑娘知道的,老夫身为大夫,自然希望多学些医术。”
“况且,刚刚看怜儿姑娘的针灸手法和江湖上消失已久的“玉面神医”冷凝月极为相似,所以老夫这才唐突的来问问怜儿姑娘,因为在一次机缘巧合下,玉面神医曾经指点过老夫,所以老夫才有了现在的成就。所以希望怜儿姑娘告知老夫玉面神医:冷凝月的下落。”陈太医面色诚恳的说道,想见冷凝月不仅想报答,而且还是有私心的,毕竟自己从当年遇到冷凝月开始,自己便迷恋上了这个冷艳的女子,至今难忘。
“原来如此,不瞒陈大夫,家师正是玉面神医:冷凝月,但,家师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所以,很抱歉,陈大夫……”怜儿有些动容的道。
“啊?什么?令师已经去世了?那怜儿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当别人家的一个丫鬟呢?”陈太医有些激动,随后似乎想通了一般,慢慢的平静了下来。看来自己与凝月始终是有缘无分啊,遗憾的是自己居然到现在才得知她已去世的消息,罢了罢了。也许是自己太过强求了。
“陈大夫,其实怜儿刚刚救的女子便是我师傅的女儿,名为,独孤灵曦,是将军府的四小姐。只是当初师傅因为身份的问题,所有便装成了青楼女子,才嫁进将军府。但师傅生下小姐之后,被奸人所害,所以小姐在将军府的日子备受欺凌。”
“这次小姐身上受的鞭伤就是将军府的将军夫人和三小姐所打的,小姐这次甚至伤到了脑袋,导致了失忆。将以前的事也忘完了。”怜儿说着说着不禁开始哽咽起来,若是平时怜儿定早就开始哭了,但是这次她强忍着眼角的泪意,因为小姐说过不管任何时候都不可以轻易的掉眼泪。
陈太医一听,当即痛心又愤慨的叹了声气,“唉,原来那丫头竟过这这样的生活,也真是苦了那丫头了。”
“陈大夫,我先不和你聊了,聂管事的药水该是熬好了,我先去看看小姐。”想到自家小姐,怜儿有些不放心,神情带着担忧的向陈太医道别。
“也是,怜儿姑娘,你先去照顾那丫头吧。”见怜儿这样说道,老太医也不由得有些担忧的道。
怜儿走后,空祁袁野从阁楼的暗处走出来,银质面具下一潋滟的双凤眸饶有兴趣的盯着走远的怜儿。玉面神医?冷凝月?看来,他们的身份真的是不简单啊……
陈太医从阁楼内走出来便看见皇上背对着阁楼门,眼睛往望向怜儿姑娘的刚刚走过的地方眼神散发着有些邪气的光芒。暗呼不好,竟然让皇上听到了,刚刚进赌坊的时候就看皇上似乎对独孤灵曦有些特别,但不敢确定,现在见皇上的样子,看来是真的对独孤灵曦有兴趣。虽然两人的年龄相差的有些大,但皇上圣旨一下的话,谁敢抗旨不尊?一入宫门深似海啊。现在若皇上要将其纳入后宫的话,可如何是好啊……
空祁袁野转过身眼神中带着些许平静,又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认识独孤小姐的娘亲?”陈太医这才回过神,立即惊觉,自己自从见了皇上到现在都还没有给皇上请安呢,这可是大不敬啊!想到这里,陈太医额前冷不丁的开始冒冷汗。连忙俯身跪在空祁袁野的面前。
“参见皇上,微臣并非有意冒犯皇上,望皇上恕罪。”
“平身,在外爱卿不必行礼。”空祁袁野魅惑的凤眸里闪过一丝不耐,但随即消失无踪。挥挥袖语气带着淡淡厌烦的道,“爱卿回答朕的问题便是。”
“回皇上,微臣的确认识独孤灵曦的母亲,且微臣的医术有现在的成绩也是多亏了当年有独孤灵曦的母亲,冷凝月的指点。对医者来说,医术就如同自己的生命般重要。所以微臣一直记得冷姑娘。”陈太医听皇上问起便有些感慨的道。眼里尽是思念,仿若那段与冷凝月相处的时光是他此生最美好的回忆般,带着浓浓的不舍与怀念之情。
“朕记得江湖上有个神秘的凝月宫,他们的宫主便是叫冷凝月,此冷凝月可是你们口中的冷凝月?而这个冷凝月是否你们口中的玉面神医?”空祁袁野眼神着犀利的看着站在面前的陈太医,仿若要将他看穿一般。
“回皇上,是。”看着皇上犀利的眼睛,陈太医不敢有假的答道。心底有些愧疚,毕竟自己没有经过别人的同意,便将此事告知了皇上。
空祁袁野心里有些惊讶,冷凝月的女儿吗?看来死的是满悲的,为情,为爱吗?又是一个傻女人……
空祁袁野转身朝着楼上走去,他需要去看看她,他很好奇她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
陈太医见皇上上楼去了。顿时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前的冷汗,皇上身上散发的戾气让人不由自主的惧怕。
凝月,我对不起你啊,倘若以后有机会,我定会全力帮助灵曦那丫头的,但只恳求你不要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不过皇上对灵曦丫头似乎真的有些特别呢,但被皇上看上了究竟是好是坏呢?
轻轻的推开眼前这间染着红漆的房门,怜儿抬步走进房间。房间并不是很大也不算小,一进去便可以看到摆在屋中间的桌子。微微侧过头,见自家小姐躺在房间尽头的床上。
慢慢走近,看着小姐皱着的眉头。伸手,在灵曦的眉间来回的抚平,直到皱起的眉头慢慢平和。
坐在了床前,将自己的手灵曦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腕上,感觉和刚刚在赌坊楼下的时候把的脉没什么大的变化。
不禁皱了皱秀气的眉头,有些婴儿肥的脸带着浓浓的担忧,小姐从小意志力就薄弱,也不知道这次,小姐能不能坚持下去。起身将被子外的手放进被子里,怜儿看着灵曦,自己比小姐大了三岁,和小姐在一起自己仿若是小姐的姐姐般,处处的保护着,但还是会让小姐受伤。
怜儿握紧了拳头,宫主,你在天之灵,可一定要保佑小姐度过此次的难关啊。
这时,房外传来一声敲门声,“咚咚咚!”房间外,空祁袁野端着药罐子敲门。脸上没有方才的犀利,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淡然和浅浅的温文尔雅之气。
回过神,怜儿转身向房间的门走去。
打开门,见是空祁袁野。怜儿忙侧开身,给空祁袁野让路。轻声询问道,“坊主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独孤小姐,顺便就把熬好的药渣拿上来。”空祁袁野走进房间,将药罐子放在了房间的桌上。
“你家小姐怎么样了?”空祁袁野转身,看向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灵曦,蹙了蹙眉。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刚见过面的女人有这样的情愫。即使自己的后宫三千佳丽也从来没有人给自己这样的感觉。
“多谢坊主关心,小姐现在的情况不怎么好。虽然体内散乱的内里是稳住了,但小姐的外伤是个大问题。等会儿药浴的时候,怜儿还会帮小姐针灸。只要药浴过后便会没事了。”怜儿感激的朝空祁袁野笑笑,也转过头,看着自家小姐,声音带着微微的担忧。
顿了顿,怜儿低了低清秀的眸子,继续说道,“但是,外伤的药浴和内伤的针灸对小姐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一来小姐体弱”
“二来,小姐以前的意志力就很薄弱,假若这次小姐没有熬过去的话,那以后小姐的一生,就会在病痛的折磨下渡过了”说着,怜儿的眼睛又红了红。只要一想到小姐会挺不过去这次的难关,心里就难受。
“是吗?可今天看独孤小姐使用体内散乱内力的时候,那意志力可是很强的呢!”空祁袁野看着躺在床上的灵曦有些意外的对怜儿说道。
“这个,怜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实,这也是怜儿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怜儿抬首,也顺着空祁袁野的视线看向床上的灵曦,蹙着眉头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