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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蔓藤族来过

苏暮暮和外婆站在小区楼下,外婆环视四周说道:“暮暮,蔓藤族人应该来过这里。”

苏暮暮一听此话,便腾空而起飞向六楼的窗户,外婆没有制止她。苏暮暮透过窗户看见爷爷坐在沙发上打瞌睡,妈妈在餐桌上摘菜。妈妈突然扭头看向窗外,苏暮暮大吃一惊,慌乱之中失去了重心也想不起来要用法术,就这么坠下。就在即将挨地的时候,她的身子停止了下坠,低头一看身下有一团烟雾在保护着自己,她站了起来,那团烟雾也就消失不见。苏暮暮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她来到外婆跟前说道:“妈妈好像看到我了。”

“她看不见你,因为你现在恢复了法术,也就是说你不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他们看不到你,除非你自己想让他们看到你。”

苏暮暮听了外婆的话才放松起来,说道:“刚才我没有想着他们会看见我们。”

“走吧,你去看他们最后一眼,然后赶快下来,我在这里等你,记住你不要对他们说事情真相。”

“外婆,你不上去吗?”苏暮暮点点头。

“蔓藤族人来过这里,但是没有进去,我想他们一定还会再来这里,你可以换一身长裙子,以免回到蔓藤族的时候,那些百姓对我们好奇。你现在赶紧上去,在上面不要待太长时间,我要在这里防守。”外婆说完话就走在小区的门口,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外婆,我上去了。”苏暮暮刚走了几步就想起来一件事然后回头说道,“外婆,沈冰……”

外婆打断苏暮暮的话说道:“现在不是争这些事情的时候,蔓藤族人随时都有可能来这里,你觉得你能帮得了她的话,你就带着她。”

苏暮暮点点头,知道外婆这算是默许了,她边想边往单元楼里走,她想到如果自己这么上去告别,他们肯定不会理解自己说的话,更不会同意自己离开,该怎么说他们才会不起疑心而且还会同意呢,苏暮暮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电梯门开了,她走出电梯,站在家门前时才发现自己没有带钥匙,她伸出手敲了一下门。然后她听到妈妈问是哪位在敲门,她应了一声。妈妈打开门,看见苏暮暮面无表情,有些担心的问道:“暮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苏暮暮强忍泪水,避开妈妈的目光说道:“没有不舒服,他们都不在家吗?”

妈妈关上门之后就走进厨房说道:“晓腾在房间里玩游戏,爷爷和小宇在房间里聊天。你快坐着休息一会,等会我们就可以开饭了。”

苏暮暮站在厨房门边,妈妈在熟练的切着菜,也许以后都不会再见到这个被称为妈妈的人了,面对这种离别,才发现心里有很多疼痛,最后苏暮暮开口说道:“妈妈,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付出。”

妈妈笑了起来说道:“暮暮,你怎么回事,从外婆那里回来后你就怪怪的,是不是外婆又对你进行思想教育了。”

妈妈的话像针一样扎在苏暮暮的心里,她知道不能对妈妈说出这件事情,于是她笑着说道:“是啊,不过你确实是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以后要是我外出肯定会很想念你的。”

妈妈回过头看着苏暮暮,说道:“你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煽情,一家人还说这些话做什么,再说就算你外出,又不是不回来,要是你不回来我还可以去看你啊。去去,看电视去,你现在还不是操心的年纪。把门关上,我炒菜,要不是等会油烟味进到客厅里。”

苏暮暮轻轻关上门,站在厨房门口,里面传来了炒菜声。苏暮暮仔细的看着客厅里的一切,她慢慢走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苏暮暮就已经流泪不止,这是自己生活十多年的地方,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暮暮,你为什么哭了?”沈冰站在苏暮暮的身后,苏暮暮没有回答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这倒是吓了沈冰一跳,于是赶忙问道,“暮暮你倒是说句话啊。”

苏暮暮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她用手将眼泪擦干,稳定一下情绪后才说道:“你准备一下,等会跟我一起走。”沈冰没来得及问什么的时候苏暮暮已经走出房间,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沈冰。

桌子上摆着家庭照,爷爷坐在椅子上,妈妈站在爷爷身后,苏暮暮和苏晓腾分别站在妈妈的左右两边,照片上每个人都笑的那么灿烂,苏暮暮的影像渐渐从照片上消失。沈冰不敢相信的双眼,因为所有照片里的苏暮暮所在的地方都变成了空白。

苏暮暮走到爷爷房间门口,门是半掩着的,轻轻推开门,正好与爷爷的双眼对视。但是爷爷却没有任何反应,刘宇开口说道:“暮暮你怎么站在门口?”

苏暮暮笑笑却没有回答,当她双眼掠过摆在桌子上的照片的时候,她看见自己所在的那个地方变成了空白。她指了指桌子上的照片,刘宇便扭头看了过去,他以为自己看错了,闭上双眼之后又睁开,但是依然看不到照片中的苏暮暮。

刘宇问道:“暮暮,这是怎么回事?”

苏暮暮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时候爷爷开口说话了:“小宇,你刚才说的暮暮是谁啊?”

“爷爷,他是你孙女啊,你不记得吗?”

“可是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人,你是不是记错了。”爷爷看着桌子上的照片说道,“你看着这全家福,我就一个孙女啊。”

刘宇觉得爷爷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转念一想也许是爷爷年纪大了,记性不好的原因。

苏暮暮知道爷爷的世界已经没有自己了,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至少他记得有这么个人,也不会为此悲伤,苏暮暮拉住正要说话的刘宇,她小声说道:“以后帮忙多照顾一下爷爷。”

刘宇还没来得及问话的时候,苏暮暮转身离去,她站在苏晓腾的房间门口,里面传来了一声尖叫,然后苏晓腾拿着照片从里面跑了出来。苏暮暮心想着她们都不会再看见自己,苏晓腾从苏暮暮身边经过,但是她看不到苏暮暮。

苏晓腾拿着照片跑到厨房,里面传来她们的交谈声。

“妈妈,这个照片怎么那么奇怪,苏暮暮不见了。”

“苏暮暮是谁?”

“是你女儿啊,你不记得了吗?这张照片是我们一家人在三亚度假的时候拍的。你看看啊!”苏晓腾有些着急起来,把这一切听在耳里的苏暮暮突然发现其实苏晓腾还是挺在乎自己的,只是她无法接受爸爸的离世。

妈妈拿着照片看了一下说道:“晓腾,这张照片就是全家福啊,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苏晓腾指着空白的地方说道:“这个地方是苏暮暮站的地方,你怎么会不记得?难道你是在和我开玩笑?”

妈妈笑着说道:“我看是你疑神疑鬼吧,绝对没有苏暮暮这个人,要是有的话,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啊。”苏晓腾开始焦急起来,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焦急,这不像平时的自己。

当苏晓腾走出厨房的时候,爷爷和刘宇已经坐在沙发上了,苏晓腾拿着照片跑到爷爷身边,她指着照片说道:“爷爷,我记得这张照片是我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你拍的,你记得不?”

爷爷乐呵呵的说道:“呵呵,我记得啊,你不会是要表扬我拍的好吧?”

“不是啊,爷爷我说的是这张照片少了一个人。”苏暮暮这个照片上妈妈的左边说道,“以前苏暮暮是站在这个地方的,我刚才发现她从画面里消失了。”

“苏暮暮是谁啊,我不认识她”爷爷皱着眉头说道,“当时她也去这里玩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刘宇说道:“晓腾,刚才我已经跟爷爷说过但是他说不认识暮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苏晓腾叹了口气,没有回答爷爷的话,她推开苏暮暮的房间,发现里面所有的照片都空出了一块,她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她又跑到爷爷房间和妈妈房间发现所有的照片里都没有苏暮暮,就像她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她来到客厅,大家已经坐在餐桌前,但是她并没有那么开心。她说道:“妈妈,我知道你们是跟我开玩笑的,就不要骗我了。苏暮暮还没回来吗?”

妈妈疑惑的说道:“晓腾,你怎么老是问苏暮暮啊,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

正在吃饭的刘宇也大吃一惊,他抬头看着妈妈,又看看爷爷,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于是开口说道:“阿姨,暮暮是你女儿。”

“我女儿?”妈妈边吃饭边说道,“如果是我女儿的话,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看你们才在跟我开玩笑,晓腾你们就不要搞恶作剧了。”

苏晓腾说道:“宇哥,你记得苏暮暮?”

刘宇点点头说道:“那会在房间门口还看到暮暮了,这会不知道她去哪了。”

苏晓腾困惑的说道:“我在房间的时候突然发现照片中她的图像全部不见了。”

刘宇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样,现在大家都已经忘记了苏暮暮,唯独自己和苏晓腾记得。

“晓腾啊,你们就不要讨论一个不存在的人,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快吃饭,菜都冷了。”爷爷说完话就夹了一块回锅肉吃起来。苏晓腾看了看爷爷和妈妈,然后低头吃起饭,刘宇更不好说什么也只好埋头吃饭。

“暮暮,你不是凡人?”沈冰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苏暮暮站在家里却没有人可以看见她或者听见她说话。

苏暮暮再次扫视着曾经住过的房间,满脸悲伤的说道:“这件事情很复杂,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我们走吧,外婆还在下面等着我们的。”

沈冰应了一声然后化成一阵云雾进入苏暮暮的檀木葫芦,苏暮暮轻轻关上房门,路过客厅的时候看见妈妈和爷爷都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虽然自己已经在他们的记忆里消失了,但是他们依然觉得缺少了什么,苏晓腾和刘宇也是一脸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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