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552500000001

第1章 空闲少佐——穆时英(1)

一点不含糊的,就在空闲少佐的后边儿,手榴弹猛的炸了起来。在脚下没多远,有人叫妈,一回儿便咬紧了牙哼唧着。惨哪!神经纤维组织那儿像一万只蚱蚂在爬着那么的难受。一阵冷,觉得血顺了脊梁盖儿往下淌。带了伤咧!

东京的年轻的妻和才六岁的孩子浮到眼前来了,是的,他家是在东京郊外,门口有盏大纸灯笼,两盆精致的小盆景……挺着枪刺,咬紧了牙的自家儿的部下尽摇晃……家的四边是有樱花的……只听得各式各样的枪声,眼前的人,慢慢儿地模糊起来啦,便倒了下去。也不觉腰下那柄军刀垫的疼。人,人……枪刺,钢盔……子弹呼呼地掠过去……天,广大的天空,蔚蓝的天空。天小子下来,变成灰白的,这不是妻的脸吗?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远了,浮在空气里边,越浮越高,越来越远啦,接着便一下子,什么都没了。

在做梦吧?迷迷糊糊的,像有谁在走到身旁来,像有什么温柔的东西按着自家儿的脑门。一用劲,猛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眼前是一片白,在空中飘荡着,慢慢儿地清楚了起来,按在脑上的是一只女性的手。床沿那凡是白的看护服。再仔细一瞧:白床巾,白椅子,白小几,白墙壁,白窗纱,一种舒适安逸的感觉。

没死吗?

便一边抬起眼光来,一边想:“是在东京病院里不成?”

可是把手按在自家儿脑门上的并不是妻,却是个支那女子。别的病房里的哼卿,门外在走着的人,远远的汽车喇叭……慢慢儿地跑到听觉里来了,她挪开了手,低下身子来,轻轻儿地问:

“醒了吗?”

淡淡的香气氛氢着,自家儿的脸上是一双透明的眼珠子,友谊的笑劲儿,体贴的脸。想点一点头答应她,刚一欠身,脊梁盖儿就刀子扎着那么的疼。

“别动,你伤得很厉害呢,静静的躺着,我等回儿再来瞧你。要什么你叫我就行。我姓黎。”

甘蔗味的北方话,在北平使馆里当过三年武官的他听起来是很亲切的。她把他的胳膊放到被窝里边,把被窝拉到肩上便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有一个人。

要是伤好了的话,我要天天替她祝福,这支那的女儿是这么小心地看护着我啊!看护着她的敌人,是俘虏啊!俘虏哪……俘虏哪!家里准以为我死了咧!

大海的那边儿,在细巧的纸扎灯下,在樱花里边,在明秀的景色里边,有他的家,小小的矮屋子。出发的时候儿,妻在太阳旗,纸扎灯和欢呼的声音里边低低儿地哭泣着。儿子牵着他的武装带:

“爹,你上哪儿去呀?”那么丽丽拉拉地问过他的。

妻啊!儿子啊!在海的那边儿哪!多喒再能和儿子一同到上野公园去打棒球?军部里一定以为我是死了:我是在被包围在敌人阵地里苦战了两天的。《朝日新闻》上会记载着我的战绩,我的名字会放在战死者的名单里边,妻也许已经领到了抚恤,她会在深夜里躲着哭,给儿子瞧见了便会缠住她问:

“妈,怎么啦?怎么啦?”不依地。

他们不会知道我还活着,不会知道我是俘虏。支那人的俘虏啊,军部知道了会怎么着呢,押回国去?逼着我自刎?总免不了死的。为什么不死在庙行哪!支那人的俘虏……

翻了个身,脊梁盖儿上猛的又疼了起来,不由呀了一声。

门开了,黎姑娘走了进来:

“怎么啦?”坐到床沿上。

讨厌!她为什么要那么小心地看护着我呢?帝国军人是不偷活的,她以为我也像支那人那么怕死吧。讨厌的,压恨儿就不用把我弄到这儿来,让我死了岂不好?我得对她说,不用她白费心,可是她是那么小心地看护着我啊!

“我怎么会到这儿来的?”

“已经四天了,×师长特地派人送你来。”

“是的。”

“×师长?不是×××吗?”

“不是个胡髭很多的人吗?”

“对了!”

“啊……”

说到这儿便默着望天花板,记起四年前的好友了,×师长是他在步兵学校时的同学,他们曾角过力,曾一同地上帝国剧场去,他受教员罚令立正一点钟时,×师长替他不平过的。可是现在是敌人咧。他们的部下互相攻击着,大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拼。×师长不是他的好友吗?那么为什么呢?为什么?这就是战争,就是爱国吗?

屋子里充满着药品的气味,黎小姐坐在那儿,素洁的装束使他想起了圣女玛利亚,肚子有点儿饿了。

“黎姑娘,我可以吃东西吗?”

“饿了不是?”

“有一点。”

“你躺着,我去拿。”

瞧着她走出门外,门把他的视线隔断了。

静静的太阳光照在窗纱上,空气里带着花香。她刚才坐着的地方儿,有一种暖和的,芬芳的有机体流着。她有雅致的仪态,匀称的胴体。想起哪儿看过的一本小说上传奇的恋爱了:好象是一个美国军官和德国女间谍的一段孽缘;啊……啊……可是哭泣着的妻的脸猛的涌上来啦。

黎姑娘走了进来,拿着一杯牛奶和一块白食巾。把牛奶放在床前的小几上,帮着他竖起身子来。

“创口疼不疼?”

“不,嗯。”便忍着疼靠在床栏上;床栏在他阔肩膀的重量下,吱吱地哼着。

把牛奶拿给他,替他把食巾放在面前。猛的一串眼泪挤到眼眶子里,赶忙把牛奶和眼泪一同地咽了下去。

“黎姑娘,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你太好了!”

“静静儿的躺着吧,你不能多说话的,睡吧。”

闭上了眼,她站在床旁。一回儿他打起鼾来,可是并没睡着,听着她踮着脚走了出去,门轻轻的闹上了。他睁开眼来望着窗纱。

不知哪来的伤感荡漾着。

夜是温柔而静寂的,慢慢儿的从窗外溜到屋里来了。

黎姑娘阖上了门,走廊上没一个人,走到窗前,靠着窗,脸贴着窗纱,尽想。

就在那屋子里,躺着她看护着的人。昏迷了好几天,以为他要死了,不料又醒了回来。一个重伤了的人在自家儿的看护下又活了回来,真是够高兴的事。

黎姑娘笑。

可是他不是她的敌人吗?死了不好吗,死了倒也很可惜的。他有一个强壮的身子,脸是黑了点儿,那浓秀的眉毛和没有云的天空似的眼珠子,死了真是太可惜啊。可惜吗?恨他吧?恨他吧!

便找着恨他的理由,可是却连一点厌恶的情绪都没有。

记着!就譬如我一家子全叫他给杀了,譬如自家儿给他,啊!便瞧见自家儿给他逼着,给他扯掉了衫子……呸,胡思乱想什么。不会这么的。很懂事的人。今天他不是很有礼貌,甚至有点温柔的吗?可是恨他吧!为什么要替他换绷纱,换药?为什么那么小心地看护他?为什么?早就应该扔了他不管,让他死的。为什么不恨他?恨他啊!敌人哪!就譬如——

一个声音,轻风似的低低的吹来!“黎姑娘,你太好了!”谁在说呀?夜吗?窗外的夜吗?可是夜是静寂的。

一双夜那么温柔的眼珠子在窗外闪。恨他啊!可是那双眼珠子却酒似地流进来啦。但闭上了眼——是有点儿醉咧。

医官侧着脑袋诊了脉,从他嘴里把温度表拔了出来,对着窗子望了一望。

“大夫,不要紧吧?”

“幸亏你生得强壮,总算捱过了。现在热度退了许多,心脏也很康健,只要静养几天,便可以收口的。”说着便替他在胳膊时上打了一针,叫他翻过身去换绷纱。

一层层的绷纱解了下来,裹着药棉的钳子搠在创口里。黎姑娘的手在那儿按着,轻轻儿的。疼得歪扭着脸,抓住了床沿忍着。酒精的气味很浓。这么看来是死不成了。死呢?还是不死?

黎姑娘的手跑到脑袋上来啦,抚着他的头发,柔软的话:

“疼吗?再忍一回儿就完了。”

脸上痛苦的皱纹都平了,叹息了一下。没有痛苦,也没有伤口似的。他想跪在她脚下,虔诚地向她顶礼。她不也是很可爱的姑娘吗?她是支那人,可是要杀她的心思却一点也没有。如果有谁伤害她,倒怕会去救她的,不顾性命地。

凉快的绷纱一层层的绷着,还有点儿疼,可是心里却象穿了烫得很平的军服似的爽朗起来。想说些话,想笑,象春天就在窗外等着他似的。连自家儿也莫名其妙地问着:

“大夫,我可以抽烟吗?”

“再过几天就可以了。”

“空闲君,身子还弱得很呢。没瞧见自家儿的脸吧?——多苍白啊。”

他不说话,只那么地瞧着她。现在是什么都扔了,武士道,自杀,战死全不想。乐得身子要炸啦。

“你要什么尽说,我可以打电话去问×师长要的。”医官说着便出去了。

“黎姑娘,我很想见见×师长呢!”

“他很忙,怕抽不出空儿来吧。”

“只要还活着,总要见他一次啊。”

没话可说了,他想着这位爽直的老友。还记得他有一次晚上刮胡髭,第二天早上起来又长满了,恨得他把下巴刮得全是刀痕,害大家笑痛了肚子。不由地又笑了出来。

“笑什么呀?”

却见黎小姐不知多久跑出去的,正从门口那儿走过来,拿了一身衬衣。

“我笑×师长。我们在步兵学校读书时,他的胡髭长得顶快,顶硬,一晚上就长得挺长的。”

“真的吗?”她轻轻儿地笑了起来,把衬衣放在床上道:“×师长是你的好朋友不是?”

“弟兄似的!”

“×师长时常打电话来问候你的,今儿又巴巴的叫勤务兵送衬衣来。其实他不送来,我们也要替你换的,已经很脏了。”

“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咧。多咱他再打电话来,替我说一声儿我挂念他吧。”

“报答那类的话是不用说的,空闲君,就希望你回到国里去反对战争吧。”深怕使他为难的神情。“可是我帮你换衣服吧。”便揭开了被窝,替他换上了褂子。

“多下来的让我自家儿来吧,不好意思的。”

她脸红了起来,讪讪的。他觉到自家儿的话有点儿轻薄,就搭讪着把被盖上了。

“不好意思再劳动你咧,伤口倒不疼,这点儿事情自家儿还做得动。”把换下的裤子交给她。

她接了裤跑出去,瞧着她的背影,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来啦。要是我不是她的敌人多好啊。她好象有点儿——

至少不讨厌我,要不然,为什么这么小心地看护着我哪!我不是杀过许多支那人的吗?也瞧见过自家儿的部下奸死支那女子,却并没责罚他们。

心里腻烦着,憎恶着自家儿。为什么要杀他们呢?对他们是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恶感的。可是,在步兵学校里,教员们不是告诉他征服支那是帝国军人的义务吗?真有点儿给她迷了咧!怎么怀疑起这些来了?应该死的,给手榴弹炸伤的时候儿就该死的。就是现在也该立刻自杀——只要几天不吃东西就行了。可是妻愿意他死吗……

春天快来了,窗外是那么可爱的夜色啊!穿着新的衬衣真是舒服,住在病院里,让黎姑娘那么的姑娘陪着简直是幸福的。这些幸福不是×师长给我的吗?这胡老哥近来不知怎么了?四年不见咧!怕牙齿上面也长了胡髭吧。哈哈!真想不到的,现在我们竟在这儿变了敌人了。在学校里想到现在这么的情形,谁也要笑的吧?敌人!要是他对我说:

“空闲君,我要枪毙你,你是我的敌人。”

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要是我对他这么说,他也会当我神经错乱的。我不用瞧见他,也不用听见他,只要把手在他脸上摸一下就能认出来的——这熟悉的胡髭啊!能够再在一块儿住一夜,就像在学校里那么的,我有一枝好烟,他想分一半,我不答应,就扭在一块儿倒在床上,把那枝烟抢得稀烂,大家喘着气骂……多有味儿!我们怎么会是敌人呢?为什么要打?为什么?谁也不希望打的。谁要打呀?……呸,不要脸的,帝国军人的气节全给我毁了!这么的主意,给人家知道了,谁也要骂我的。死吧!怎么能做支那人的俘虏哪?死吧……死吗?可是活着总是好的。譬如烟卷儿,死了就没福抽。竟一个心儿想抽起烟来啦。

“只要能抽烟,就是再过几个月也不会寂寞的。”

医官每天来两次,来了总跟他谈一回儿。日子很容易的混混就过去了,又像很长,很不容易混过去的。

一见黎姑娘走进来便问:

“今天可以抽烟了吗?”

总是笑了笑,骗孩子似的:

“寂寞了不是?”便坐下来:“我和你说闲话儿,好不好?”

黎姑娘是很会说话的,一种粘性的声音,像刚学说话的孩子似的。谈着东京的不忍池和上野公园,×师长,北平的风俗和西山。把泣也忘了,哭泣着的妻也忘了。

再有谁向她说在她前面躺着的那个年轻人就是残酷的日本军官,她也许不会相信的。他的性情儿她全摸熟了。她知道讲什么话他会高兴,讲什么话他不爱听。他也知道冷,知道热——不也是很可爱的人吗?

空闲少佐的思想也有点变了。他不再想到自杀,不再想到战死的光荣、有时也会猛的觉得自家儿是卑鄙的,不配称帝国军人,可是为什么帝国军人一定要自杀呢?便固执地向着自家儿问。这是武士道的精神,这是大和魂!可是大家亲亲热热的岂不好?战争,为什么来着!

黎姑娘不在的时候儿却觉得寂寞,一种淡淡的哀愁会浮上心来。就低低地唱着徘句。

一张女人的脸,蹙着眉尖老浮在眼前,这是妻。那张脸却是很模糊的,再也记不清那嘴犄角儿是怎么的了。怎么能忘了她啊!苦苦地想着她的模样儿,总引不起清晰的印像来。慢慢儿的那脸上长了胡髭,胖起来了,清楚起来啦。

“空闲君,认识我吧?”那么说着。

一回儿那张脸却又淌起泪来啦,泪珠在搽多了粉的腮帮儿上流下来,划出了两条淡黄的线,鼻子下面和嘴的四边也黄了起来,粉也没有了,胭脂也没有了。瞧见过那张脸的,是在出发的时候儿,在太阳旗下,在纸扎灯笼和欢呼声里边儿。接着便是也像自家儿那么拐着两条腿的孩子。不知道还能见到他们不能。军部一定不让我回去的。会枪毙我的!军法!命令!纪律!要打的人去打吧!如果能活着回去,我是不愿意再打了。

成天的那么想着,妻的脸,×师长的脸老在窗纱上,在天花板上存在着。可是那么地尽想着是痛苦的!一口烟把那些喷了多好!

第一次抽到烟的时候儿乐得百吗儿似的,用尼古丁麻醉着自家儿,什么也别想它,飘飘地,飘飘地……从黎姑娘的手里抢过那只黄色的盒子,打开来,里面装满了橡皮头的英国烟,拿了一枝叼在嘴犄角儿上,和蔚蓝的烟一同地。

“是师长送我的吧?”

“不,现在前敌打得很厉害,×师长连听电话的功夫也没了,这盒烟是我送你的。不懂好不好,只是价钱还贵,大概不会十分坏吧。”得意地站在那儿。

听了那么的话,自家儿连话也说不出啦。望着她,并不带一点儿感激的心情!这心情是和日子一同混过去了。

她不作声,望着那一圈圈的蓝烟,在想着什么,又不像在想着什么。意识上是一片空白,在那空白上却有一缕淡淡的云影。她希望一些粗鲁的动作和琐碎的话。可是一有了声音自家儿便会吃惊的。

她脸上的笑劲儿,困窘的视线,他是明白的,很明白的。应该说些话的。说什么呀!说感谢她的话吗?不会是要我感谢她才送我一盒烟吧。美国军官和德国女间谍,只得想起那本小说了。从烟里边望过去,她今天好像故意多擦了些胭脂。那张嘴像没开透的樱花!那么的事真是糟糕的,她是中国人,我是帝国军人啊!

尼古丁麻醉不了神经的时候儿是有的!

成天地压到心上的重量又压上来了,总有一天要回去的。不是枪毙就是再上前线去打,打支那人,打×师长!黎姑娘是永远不能再瞧见了。住在病院里的日子也会过去的。我再想起现在来时怕不是坐在牢狱里便在地狱里吧?报答×师长的日子不会有的,爱着黎姑娘的日子也不会有的。可是我是他们救活的人啊!就是在东京也不会这么可感地看护着我的吧?军部怕早就把我忘了,谁都把我忘了。×师长却隔了四年还没忘了我。友谊有时是比恋还坚强的,比夫妻的情绪还悠久的。妻怕也嫁了人吧?可是妻也很可怜的。啊,战争,我为什么要做军人哪!现在反悔也迟了……

便痛苦地抽着烟。

同类推荐
  • 争婚

    争婚

    闽家兄弟反目,关她什么事?为什么她要被骂是祸水?如果早知道那天会遇到闽家熠,周沫死也不会替人去军区演出。一见误终身,已经谈婚论嫁的男友提出分手。早就放弃她的周家又接她回去,没问她一句婚事就已经安排好了。“我答应。”她反抗得了吗?闽家和周家紧紧攥住了她的软肋。【片段一】周沫穿着洁白的婚纱安静的等着即将成为她丈夫的闽家大少闽家曋,然而遍体鳞伤的闵二少闽家熠捷足先登,冲上台先一步将戒指套进她手指:“沫沫,我们结婚了。”“你…”周沫惊讶的望着面前这个本该是她小叔的人,完全不明状况。【片段二】“我知道你委屈,本来这婚就是我抢来的,周沫,你心里一直记恨着我吧。”“我没有…”“你走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这个家,不要也罢,我马上就回队里。”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的周沫进退两难,最终妥协,给剧组导演打电话说家里临时有事,不能参加去沈阳的话剧演出。而此时另一边的男人眼底得逞的笑意一闪而过。【片段三】夜里,粗粝的大掌直往周沫衣服里钻,周沫猛地弹起来怒喝:“闽家熠,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男人面色为难:“我没强迫你,我是在强迫我自己…”“你,无耻!”“对,我就是强迫自己无耻…沫沫,我来了…”很快,安静的房内上演着一场激烈的饿狼扑羊的精彩大戏。
  • 苏醒(天籁文集·小说故事)

    苏醒(天籁文集·小说故事)

    这是一些根据深层回忆发出的短信。它们带着远古的回忆,乘着电波在无形的网上世界寻找心灵的碰撞。在这些文字正式面世之前,我已经听到了那震撼灵魂的回响。
  • 凤棺谜咒

    凤棺谜咒

    本书是从全国著名通俗文学作家叶雪松先生已发表的悬疑故事作品中精心筛选出来的,这20篇故事,有万字左右的中篇,有数千字的短篇,既有怪案奇破,有江湖豪情,也有当代传奇,悬疑惊悚,多角度,多侧面,映射出了人生百态,读之令人爱不释手,欲罢不能,或掩卷深思,或催人泪下,无疑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精食大餐。
  • 鬼屋夜话

    鬼屋夜话

    《鬼屋夜话》又名《鬼话连篇》,系本人倾力推出的一个恐怖故事集,如果你是在夜晚、一个人独处时看到了这个系列故事,那最好不要读,因为这个系列里的每一个故事都极其恐怖。喜欢拙著的朋友,请关注一下笔者正在连载的新作《怪谈吧》,这是笔者沉寂十年后再度创作的悬疑、灵异、恐怖类型力作。
  • 香纱莲纹

    香纱莲纹

    这是一本古代背景中短篇言情、武侠合集,作者文笔优美,行文流畅,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深受读者的喜爱,是一本读起来耐人寻味的故事书。
热门推荐
  • 娘子驯夫

    娘子驯夫

    有没有搞错?她怎么摊上那么一个爹,喜欢赌博就喜欢赌博吧?为虾米要替她输个丈夫回来?自己不肯嫁,老爹还一哭二闹三上吊?好吧,她认栽,谁叫自己就这么一个爹爹呢?嫁就嫁吧?等嫁过去后,再逼那男人给自己写封休书不就得了!什么?自己才嫁过去第一天,还没等自己主动开口要休书,那死男人就要休了自己?有没有搞错?你不愿意娶我,我还不愿意嫁你呢?就算老娘要喜欢,那也是喜欢那种英勇神武的大男人,才不是你这种长的跟妖孽一样的死娘娘腔。想休我?没门?才嫁过来第一天就被你休,那我多没面子,再说了,就算要休也是老娘休你!什么,你又不肯休了?好,既然你愿意玩,那我就奉陪到底,看我不把你家搞个天翻地覆才怪?他爹也太狠了,跟人家赌博居然给自己赢了个娘子回来。好吧,你赢就赢吧,你好歹给我赢一个温柔贤惠的娘子回来啊?为啥要给我赢一个刁嘴难缠,武功高强,还没有一点女人样的恶魔回来呢?自己这是倒了哪辈子的霉运。新婚之夜居然被一个自己想休了的女人狠狠的踹翻在地!此仇不报非君子,你不是很想我休你吗?我改变主意了,我决定不休你了,我要陪你慢慢的玩,看谁玩得过谁!可是等一下,为什么这个女子不仅好酒贪杯,嗜财如命,还举止轻浮,而且她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跟自己最好的朋友抛媚眼。他到底娶的是个什么怪物啊?为什么女子身上该有的东西,在他新婚妻子身上一点都看不到呢?片段一:“女人,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三从,什么叫四德吗?”某男人铁青着脸道。“那是个什么东东?”某女子疑惑的挠了挠头道。“三从就是:一在家从父,二出嫁从夫,三夫死从子。四德就是:一品德要端正,二相貌要端庄,三语言不轻浮,四:持家有道!你既然已嫁我为妻,就必须要遵守女子该有的三从四德。”某男子一脸严肃的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一直都以为三从就是第一从妻,第二从妻,第三还是从妻!四德就是,娘子说话要听得,娘子发火要哄得,娘子出门要跟德,娘子花钱要舍得!”某女子高昂着头道。片段二:“对不起少爷,少夫人说了,要想进她房门,必须要提前三天预约”丫鬟小翠畏缩的看了眼某男子道。“我三天前已经预约过了”某男子皱眉道。“对不起少爷,夫人说了,就算三天前预约过了,见门前还要交一千两谈话费。”丫鬟小翠颤抖了下身子道。“这里是一万两,我把后面的几次一并付了”某男子脸色阴沉的道。
  • 世界最具科学性的科幻小说(1)

    世界最具科学性的科幻小说(1)

    我的课外第一本书——震撼心灵阅读之旅经典文库,《阅读文库》编委会编。通过各种形式的故事和语言,讲述我们在成长中需要的知识。
  • 龙魂噬天决

    龙魂噬天决

    同时穿越的女朋友乐正怜儿,穿越之后成了婴儿,成就传奇。,天才陈小狼在铁垄村村民的关爱下。也和他携手,战魔族笑傲御气界,却拥有卓绝的御气天赋,噬天灭地,疯狂成长
  • 剑逆苍穹

    剑逆苍穹

    心疲惫,一世轮回,血海尸山,输了谁?万年血仇,是谁陪他一路走过……路尽头,丢了谁?乱世纷争,谁在等候?,累了谁?坎坷路
  • 嫡妻狠彪悍

    嫡妻狠彪悍

    传闻她嚣张跋扈,目下无尘,动辄打骂下人,顶撞长辈,恶名在外。一朝身死,众人大呼:苍天有眼!!!********************************************她,外表温婉娴雅,乖巧柔顺,一张传统古典美人脸欺骗了广大群众!其实,嚣张彪悍,欺软怕硬,打架斗殴,欺负弱小,自认为是最坏的人,立志日行一恶。一朝穿越,却被困棺材内,拍手暗骂:真她娘的憋屈!********************************************打骂下人乃人教唆!顶撞长辈乃人挑拨!恶名在外乃人散播!穆静颜冲冠一怒为名声,立志做那虚伪做作,假意温婉贤良的好女子!可是,为了那一笔父母遗留给自己的丰厚财产,叔叔婶婶,堂哥堂弟堂妹,尼玛连下人都处处算计逼迫!穆静颜奋起反抗,立志翻身农奴把歌唱!却不想还是被人阴了一把,要嫁个横行霸道,蛮横无理,嚣张强势的他!********************************************片段一:某女装淑女装的手痒痒,一个不忍收拾了前来找茬的炮灰,转身便看到众人一副见鬼的表情,某女万分后悔的扶额:她好不容易挣得淑女形象,没有了啊啊啊——某男却看着某女彪悍的模样两眼放光,嚣张强势道:“颜儿嚣张彪悍!本世子蛮横无理!天作之合,绝配也——”众人风中凌乱——****************************************************************************************此文系伪种田风,女主嚣张彪悍,男主腹黑强势,身心唯一。牛正在努力中,如有不测,请亲见谅!❤——◇◆◇◆◇◆◇◆◇◆◇——❤推荐牛的完结种田文:《重生嫡女为王》:女扮男装********************************************
  • 暗黑大领主

    暗黑大领主

    天堂的渗透,地狱的入侵,夹在两大势力间的凡人界该何去何从?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亦无穷,马龙向所有人宣告,我的地盘我做主。
  • 爱,好难好难

    爱,好难好难

    “救命啊,放开我,呜呜……求求你……不要,求你……不要,不……”一个雷雨轰隆的夜晚,除了黑暗就是恐惧,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男人,面目狰狞的撕扯着女孩的衣服……叶欣儿猛的睁开双眼,发现枕头已被泪水打湿,这样一个噩梦叶欣儿已经不是第一次梦到,如果是梦,为什么那么真实!为什么要频繁的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纠缠恐吓着自己。自从两年前的车祸,叶欣儿失忆了,从那以后,就会经常被这样一个噩梦……
  • 首席女管家

    首席女管家

    她是身份高贵的豪门大小姐,他是地下暗界王者,似是命中注定的相遇,她美丽高贵,他温润如玉,她以为,他们相爱,她以为,他会娶她,她等着做他最美的新娘。却在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便是崩溃,她不再是身份高贵的豪门千金,带着愤恨她染血而亡,再次睁眼,重生在本家家族内,首席女管家苏粟身上,眼中不再温柔,只有厉色,凭借对家族的熟悉,她操刀重新整顿,从此,只有首席女管家苏粟,再没有云素这个人。曾经的屈辱,曾经遭受的一切,她要向他们一一讨回,让他们判入地狱!
  • 林书豪:我是我的梦

    林书豪:我是我的梦

    “林来疯”席卷过境。国内球迷和留美博士的中外视角的全景观察。披露林书豪突然爆发的详细内幕,演绎了包括留学生在内的黄皮肤、“小个子”们如何在“弹簧人”和“肌肉棒子”林立的美国如何崛起的生动故事,让你贴近真实的林书豪。
  • 花香引蜂来

    花香引蜂来

    无意卷入一场仇恨纷争的世界,成就一段凤与凰的爱恋步步为营争天下,等到歌舞升平,我已青灯古刹,你曾经的诺言,何时才能兑现?(慢热文,完美结局。作者群号:104264237)[另推荐穿越文:何方妖孽之王爷:妃诚勿扰],【皇上万福:极宠仙妃】新书,请多支持他是弑君的刺客,是朝廷的重臣,也曾是所向披靡的将军,妖孽孤傲,深不可测,却只为她动情。“谭香,若能将你留在身边,不择手段又何妨?”他以情为枷锁,爱为镣铐,缚住她的一生。她是地主家小姐,救了他却做了他的贴身丫鬟,还要陪他一起打天下。一朝穿越,命中注定。花自飘香,何引蜂来。寂寞梧桐,凤凰栖息。两情绻缱,情系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