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夕儿弯下腰,手扯着黑衣人的衣领子,“上官暴龙就是上官雪晔啊!”
黑衣人擦擦汗,如实禀告:“王爷近来中规中矩,没有出去喝花酒。最近连时常缠着他的芸郡主也消失了,属下失职。”
失什么职啊,那白芸郡主没去找上官雪晔,那是被她的地主被迷到了!
司夕儿咳了咳,这虽然是没什么好消息,可是黑衣人也算尽力了不是,属下还是得犒劳犒劳褒奖褒奖滴。
便道:“多谢兄弟了,以后就劳烦兄弟多打探打探上官雪晔的秘密,尤其是什么杀人啊,放火啊,强奸之类。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都不用查了。”
“王妃,这……”黑衣人一头黑线,以前王妃不是说只查王爷的风流韵事吗?
司夕儿拽着黑衣人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拽起,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手打在他肩膀上,嘱咐:“就这样了,再会啊!”说完拍拍屁股转身走了。
看着司夕儿离开,黑衣人立刻换了一副严谨恭谦的神色,转身对空无一人的巷道说道:“王爷可听见王妃的话了?”
随之话出,一身绯衣直襟长袍的上官雪晔出现在了黑衣人的面前,他微微点头,深沉的黑眸之中含着一丝看不明白的笑意。似是自言地道:“本王没有想到她最爱的哥哥受伤她也无动于衷,是她掩饰得太好还是真的不在乎?”
司夕儿出了巷道就懵了,小路这么多,该走哪条?
中都的繁华她刚刚见识过了,中都的主道宽大七八米,可允许两辆马车一同驶过。从主道分出去的就是无数的小道,可是小道也太多了,哪条啊,哪条啊……左点右点,最后司夕儿选择了左边的那条。
往前十米,司夕儿忽然睁大了眼,眼底露出欣喜之色,太美了,一条西来的小河蜿蜒而下,河水清澈透亮,微风轻扬湖面泛起点点涟漪。阳光正好,照在河水之上金辉泻下,碧波万里啊!她就坐在河岸边的大石上,看着河岸上的青色垂柳如同女子的长发一般。
这是自穿越以来见过最美的景色了,司夕儿大口的呼着新鲜空气,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一时间倒将冷芊秋给忘在一边了。
“司夕儿!”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司夕儿吓得浑身一颤,微微扶着胸口转过身,怒骂:“叫什么叫,你叫鬼啊!”她这一看,才吓得不轻,来者七八人,当前一人黑衣长袍,风度翩翩,可看自己的眼神不对,那黑衣人身后的人都是手握兵器,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古晟冷冷地看着司夕儿,只见她虽已嫁为人妇,样貌倒是不变,性子也没变。
一看她过得这么好,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冷道:“你日子倒是过得不错,可怜我父母都因你而死,今天我终于找到机会报仇了。”
司夕儿心底一寒,这个身体的主人到底惹了多少麻烦啊?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看那黑衣人男子模样,今天她似乎要倒霉了。
顷刻间左思右想,没什么好办法,不如装傻。
“这位兄台,”司夕儿咬着嘴唇缓缓地退后,边退边解释:“我不是司夕儿,你认错人了,我的名字叫做阿夕,你要报仇就去王府,司夕儿是王妃啊!”
“去王府,你当我找死啊!”
司夕儿吞吞口水,继续道:“这样吧,我现在回去请王妃来,我们王妃已经失忆了,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不如你给她解释一遍!”
说完提着脚就开始跑,司夕儿跑啊跑得,只觉得背后为什么那么重啊,为什么脚在动人却没动啊。
回头一看,自己已经被白衣人给提在手中了。
妈的,练家子啊!
她头忽然一晕,整个身子一轻,倒转飞了出去。
重重地摔倒在地,骨头散架了。又是身在下,背朝上,这次她终于忍不住了,上官暴龙可忍,其他人恕不可忍,坐在冰凉的地上,大骂:“你他妈的扔人之前也不看看,劳资的胸被你撞小了。”
听闻在场的人均哈哈大笑了起来,有传言是说上官王妃改变了不少,但从这情况来看,也没什么变化吧!
古晟看着司夕儿,冷哼一声,怒道:“三年前你哥哥侮辱我妹妹,害她自尽。我爹娘去报官却在路上被你派人杀了,司夕儿,父母之仇,妹妹之仇,我古晟今天都要回报给你。”
司夕儿这一听,终于知道原委了!
可关她什么事啊,又不是她欺辱了她妹妹,再说那个杀父杀母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她还没穿也!
做了冤死鬼了,司夕儿不想死,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往与古晟相反的地方跑去,刚迈出脚步就撞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她抬头一看,对上一张绝美俊颜。那白衣男子笑眼弯弯,目光深邃而又温和,如同春日早起的温暖阳光,又如丝丝凉薄的雨点,润物无声、却深深地扣入心间。刹那见,她又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自虚空而来,带着摧枯拉朽之势的力量将她轻盈飘渺的心重重的压上,无法呼吸,无法动弹。
男子嘴角带笑如沐春风地看着司夕儿,他长得不似上官雪晔般的妖孽,却让人觉得他有一股温柔的魔力。
宽衣长袖,一双手柔软地扶着司夕儿的手,白得比玉还白,十指修长有股柔绵的力道。
司夕儿被他轻轻地扶着,双手交叠处慢慢地沁出一点温热的汗,她的眼定在男子的脸上,她看着他幽深的双眼,如被他吸进去了一般。
古晟望着那温文尔雅的男子,恭谦一礼,道:“还请阁下不要多管闲事,今日我古晟是来报仇的,并非为非作歹。”
男子听了微微颔首,低头一看半倚在他身上的女子仿佛被吓傻了一般目瞪口呆,不说话也不走开。他吩咐身后道:“阿奴,来扶这位姑娘,我们也还有事在身,就不要在这多生枝节,快走吧!”
这时司夕儿忽然出手紧紧地抱住了男子,头抵在他胸膛,抽泣道:“薄郎,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你怎么能抛弃我呢,我等你三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