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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如胶似漆

瑞王眉头皱的更深,这女人肆无忌惮的眼光,他不喜。刚想着开口说些什么,原本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却突然扑过来,撞进他的怀里,他刚要怒斥她,可唇却被这个女人给封住。这不是一个吻,这该叫做咬才是。

鼻尖的清甜香气,还有这个女人的清澈目光,对于男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诱惑。让他登时反守为攻,舌尖灵活的撬开她的唇,吻着她唇里面的芬芳。

莫锦欢一愣,他把舌头伸进她的嘴巴里面做什么?难道他又想着要喂她什么东西吃?

她才不要,上一次他喂了她一口酒喝,守宫砂便奇怪消失,这一次不定又发生什么事儿呢!

她这么一想,便用舌头想着将探进她口腔内的东西给抵出去,耳边听到瑞王闷哼一声。

“王爷,王妃娘娘,已经到了长乐殿……”马车停止,训练有素的车夫便伸手撩起车帘,马车内的一幕一下子映进众人眼中。

一声戏谑的嗓音传来,“二哥,你和公主还真是如胶似漆啊。”

瑞王听到这打趣的嗓音,眸子一闪,低声在莫锦欢耳边道:“你这女人是故意的!”

莫锦欢还没有从刚才的吻中回过神来,她不明所以,伸手比划道:“你刚才是不是又在我嘴巴里面放东西了?”

他面色青红交错,还好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他之外,都不懂哑语,否则的话,这次他真的要难堪了。

他看向车外,刚才的话便是四皇子林淮说的,站在林淮旁边一脸似笑非笑表情的人是大皇子林鸿,而林鸿身后那面容秀雅的便是太医院院士柳向晚。

莫锦欢此时还在他的怀中,他收回放在莫锦欢背脊上的手,低声道:“你还不闪开!难道你不觉得这次闹得笑话还不够么?”

笑话?她闹什么笑话了?莫锦欢更加不明白,不过她还是听话的从他身上起来,瑞王冷哼一声,在林淮的低笑声中下了马车。

莫锦欢则是转身,挑衅的看向站在众人身后的沐卿沉,就是因为刚才在外面看到了沐卿沉,所以她才会扑向瑞王。

在大殿外和几个皇子见了一面之后,大家就来到了举行宴会的正殿。

长乐殿东越皇帝,皇后坐于高位之上,她随瑞王坐在下方首位,皇后看到她,对她温柔一笑。

“这便是洛水公主?果然好相貌。”皇帝视线看向莫锦欢,淡淡道。

莫锦欢起身,对皇帝行礼,她面对的是东越皇帝,在场有着东越重臣,她不便使用哑语,而在小册子上写,似乎对皇帝显得也有些不恭敬。所以,她只是一笑。

皇帝轻哼,“即便有着一副好相貌,可不会说话,终究还是委屈了淙儿。淙儿,朕重新给你立一个妃子可好?”

皇后听到这话面色一变,而莫锦欢眼角余光却看向几乎位于最末端的沐卿沉,果然沐卿沉站了起来,不卑不亢道:“皇帝陛下,我洛水公主和瑞王爷的婚事原本就是东越主张,公主身有哑疾,事先陛下和娘娘也是知道的,现在又说要立别的妃子,岂不是在愚弄我洛水?我洛水虽然只是一个小国,可若是公主在东越受到一丝委屈,我洛水必将公主带回。”

“罢了,今天是洛水使者回去的日子,今日朕会好好款待众位使者。刚刚的事情朕只是开个小玩笑而已。”

大家都一阵打哈哈。

莫锦欢悄悄看向沐卿尘,他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

同时,她还注意到这瑞王好几次看向那坐在最角落的少年太医。想到在长乐殿门口,这瑞王也是看向那少年太医,她心里头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测,难道说瑞王故意在那个少年太医面前对她这样好?

她暗笑自己想的太多了,然后端起酒盏,缓缓啜饮着,根本不在乎那一直放在她身上的视线。她不去看,也知道那道视线必然就是属于沐卿沉。

天色已暗,索然无味的宴会还在进行,莫锦欢便悄悄的起身,步出大厅。

今晚月朗星稀,虽是初春,可御花园中早就姹紫嫣红,在宫灯下,怯怯的绽放,却又偏偏开的极为热闹。

她缓步踏进花丛中,鼻尖的清香让她有些出神,就在这一瞬间,身子陡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那人抱着她飞身进入假山的角落中。

“锦欢。”月光下,那人的面孔半明半暗,脸上有着一丝痛苦,“你真的已经和瑞王在一起了?”

莫锦欢冷笑,他这痛苦的样子是给谁看的?一副看起来好像还是很在乎她的模样。如果真的在乎她,当初为什么会擒住她,将毒喂进她的口中,逼她嫁到东越?

现在摆出这么一副受伤的样子,她看着还真是恶心。

她推开他,不发一语。

“锦欢,求你给我说句话好吗?我明日便回洛水了。短时间内,我再也见不到你。”沐卿沉轻声说道。身有哑疾的是莫锦珍,并非是莫锦欢。

他只想着,在临走之前能听锦欢说一句话,能听她说,她不恨他。

莫锦欢缓缓比划道:“祝沐丞相一路顺风。”

此生,她再也不要和沐卿沉说一句话,她承认她和瑞王那样亲近就是看到沐卿沉在,所以故意才会那样做的。

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她的心里原本以为会感到很痛快。可实际上心中却只是觉得有些恶心。

当初就是这么个人,让她心心念念想要长大之后嫁给他。

她的肩膀被人握住,紧接着沐卿沉在背后抱住了她,说来好笑,这还是沐卿沉第一次主动抱住她。以往总是她抱住他,他无奈的将她手臂一次次扯开,温柔而又坚定。

“锦欢,你不要怪我。我有逼不得已得理由。”

莫锦欢的眼神放在前面的人工湖上,月光下,湖面深幽,波光粼粼。有些像是瑞王的凤眸,有着这样一双眼睛的瑞王不该是一个才华粗鄙的男子。

莫锦欢察觉到自己的心思竟然会放到那个瑞王身上,她赶忙将瑞王从自己脑海中赶走,心思回到刚才沐卿沉所说的话上面。

不由得,她冷笑,就因为有逼不得已的理由,所以逼她嫁给瑞王吗?她的眸子有些冷漠,她和他相处了快要十年,他还有什么事不能对她说,即便不能对她说的话,可为什么要擒住她,将蚀骨丹喂进她的口中,只为了让她听话去嫁给别的男人。

蚀骨丹的毒会在每月十五发作,如果没有及时服用解药的话,那种痛会让人恨不得死掉。

他为什么要对她下毒?难道他不知道他一个命令,她甚至可以为了他去死吗?却偏偏用这种手段来控制她。

“你和瑞王有没有圆房?”沐卿沉问的艰难。

莫锦欢转身,月光下,沐卿沉的脸纸一样的白,她缓缓笑开,白如青葱般的指凌厉如同刀锋一样,“新婚夜,你说瑞王怎么有可能不碰我?”

沐卿沉的身子陡然僵硬,双眸中流出的痛苦让她感觉更加的恶心,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块,狠厉的朝湖水扔去,平静的湖面瞬间被打碎,水声划破了安静的夜。

“谁?”一队禁卫军顺着水声匆匆前来。

看到她的动作,沐卿沉握在她肩膀上的手力气非常的大,他苦笑:“看来你不想再见到我。锦欢,最后一次听我的,不要爱上瑞王。以后不要让他再碰你。不要怀上他的孩子。”

“不要和瑞王,还有东越皇后产生任何感情。尽快对东越皇后下毒。事成之后,我会想法子护你离开东越。”

他定定的看着莫锦欢,最后一次将她抱在怀中,然后飞身离开。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说的话莫锦欢以后不再相信,更加不会去听了。

沐卿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沐卿沉刚才说的话,一大堆的不许,她根本都没有放在心上。

莫锦欢听到禁卫军的脚步声传来,随即她步出假山,禁卫军看到她之后,对她行礼,她点了点头,便想要离开,禁卫军首领道:“王妃娘娘请留步,刚才可有看到什么人过去吗?”

她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遂越过禁卫军统领往前走去,前方,皇后身边跟着的嬷嬷神色匆匆的朝她来,她心中一沉,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了?

果然那嬷嬷是来找她的,嬷嬷满脸忧色,“娘娘,王爷昏倒了。皇后娘娘让您赶紧回去照顾王爷。”

瑞王果然如林鸿所言,身体极差!新婚夜瑞王也自嘲过他是久病成良医。

今天他的脸色看起来就非常的差,一副青白交错的鬼模样。

她随着嬷嬷离去,心中暗暗嘲讽道,瑞王果然就是一根废柴!一根身体差到动不动就晕倒的废柴!

凤鸾宫等到她进去的时候,皇帝,皇后都在厅内,看到她进来,皇帝便张口训道:“你是淙儿的王妃,淙儿身体不好,你难道就不知道么?刚刚淙儿昏倒的时候,你跑去哪儿了?区区小国的公主果然没有教养!”

莫锦欢低头,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真是抱歉,她还真是不知道看起来活蹦乱跳的瑞王身体不好,她也不知道瑞王会那么不凑巧的在她离开的时候就晕倒了。

不过在众人眼中,她纤细的身子站在门口处,寒风袭来,那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格外的惹人心怜。

皇后拉住她的手,那柔若无骨的小手那样的冰凉,她忍不住放在掌心,她低声劝道:“锦欢,莫要为淙儿担心了。柳太医已经未淙儿诊治了。”

莫锦欢抬起泪莹莹的双眸,一副自责的模样,让皇后的心头瞬间就软了。

皇帝看到她这副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重话。

“父皇,儿臣没事。不过只是受了点风寒罢了。”床上,柳向晚给瑞王施针,瑞王已经醒来了,虽然满脸苍白,可看起来有了几分精神。

皇后微微推了莫锦欢一把,莫锦欢上前,坐在瑞王床畔,大滴大滴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落了下来,小手握住瑞王的手,因为发热,瑞王的手有些烫,她更加贪心的将冰凉的小手往他掌心放去。

瑞王看着莫锦欢的眼泪,他敢发誓,刚才莫锦欢绝对是重重的掐了自己一把。否则的话,她不会流这么多泪。

“爱妃,别难过了。你哭的这么伤心,本王可是会心疼的。”他假笑道。

莫锦欢轻轻抽泣,而皇帝冷哼一声,“淙儿会受了风寒,必然是你没有好好照顾的缘故。”

莫锦欢听到皇帝的话,心中再一次翻了一个白眼,皇帝果然不喜她,以后怕是瑞王有个头昏脑热,喝汤吃饭呛到噎到,皇帝也会怪到她的头上。

“父皇,儿臣今日恐怕不能回府了。还请父皇让儿臣在宫中留宿一宿。”瑞王轻咳了一声,满面病容。

“本宫也正有此意。今晚柳太医也留下吧,好方便照顾淙儿。锦欢,今夜你就陪陪本宫可好?”皇后柔声说道。

皇帝轻哼,“霜儿,今晚朕要留宿在你宫中。”

莫锦欢更加肯定这东越皇帝果然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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