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突然开口和她说话,而且还是一个浑厚有力、冰冷无情的男声,飘儿躺在那不由轻声的用鼻孔冷冷哼了哼,有些好笑的开口说道:“你又是谁?我怎么做,与你何干?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请来的客人吗?”这个男人,从头到脚都给她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他……到底是谁?很少有人,能够让她感受到这种彻骨的寒冷。
“呵呵,好气魄。怪不得,那么多人为你而痴迷。至于我,你早晚会知道我是谁。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吧。也许,过一段时间,你就可以离开。”话落,付斌便不再搭理她,反而是快速转过身迈着大步有些匆忙的向外走去。
这……绝对是一个危险的女人。他,还是离她远点比较好。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看到或是感受到她有一丁点的害怕,真是奇怪。或许,正是由于她的这份过人的胆识,才会如此吸引人。
听见略微匆忙的脚步声,飘儿不由嘴角微翘,眼神充满讽刺意味,一脸蔑视。继而,她咧嘴哈哈大笑起来,不怕死的大胆说道:“等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就打算这样离开,岂不是太便宜。你对于我,可谓是知己知彼;我对于你,可真是一点也看不透。你认为,这像话吗?
你……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未免太过虚伪、太过多疑吗?就算是,我真的知道了你是谁,我又能把你怎么样?你不把我怎么样,我就应该烧高香。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像你这样的一个人,还真是悲哀。做你的奴才,也真够倒霉的。
不仅你要每天担心自己的位置是否会被人抢去,就连你的下属也要担心某天自己是否会被人给杀掉。这种日子,你还如此执着,我真的是很佩服。另外,提醒你一句,我不是上官飘雪,而是蓝飘儿。下次,请不要叫错。看来,你的消息也并不完全准确。”
如果他要杀自己,早在抓到她时就已经动手,又何必等到现在。他之所以没有这样做,便说明他的心中肯定有所顾忌。真是这样的话,她何不充分利用一下。反正,嘴长在她的脸上,她想怎么样说都随她高兴。即使他要因此而杀她,她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认了便是。但是,正所谓有些话不吐不快。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恐怕想要改掉都很困难。所以,她还是坚持做自己的好。
听飘儿说完,付斌不禁停下了前行的脚步,缓缓转过头站在那里,双眼深深的、有些凌厉的、带着探究意味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她,不太确定的开口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否则,她又怎么会把他分析的如此透彻。就仿佛,她能够看透人心一般。这……太过不可思议。她……真的是一个千金小姐吗?就凭她刚才的那段话,他就可以完全不顾任何而直接一掌解决了她的性命。但是,很奇怪,他竟然没有这样做。反而是,他选择留下了她的命。只为他更加想要知道,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到底,她能够看透他多少。而他,又能够被人看透多少。
“你这话,真是好笑。你又没有告诉我你是谁,我又怎么会知道。我既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又不是神算子、能掐会算。你……不觉得,自己有点自相矛盾、有点……”白痴吗?“刚才,那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所以,你也不必太过在意、太过纠结。总之,我确实不知道你是谁。”他把她当成了什么人,不懂装懂、懂装作不懂吗?她才没有那么无聊、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好不好。
付斌缓缓抬起头,双眼淡淡的看着她,嘴角对着她微微的笑了一下,面上说着客套不已的话。“看来,是我多心。飘儿姑娘,对不住啦。”继而,他又一脸严肃的开口问道:“只是,有点什么?你为何……不把话给说全?这样岂不是,对我也很不公平。”
“没什么。”对于这样一个自负、多疑,说话又如此冠冕堂皇的人,她还是少惹为妙。不管他的身份究竟如何,她都没有兴趣知道,也不想去招惹。一个弄不好,她就得挂在这里。比起与他斗嘴,还是她的小命比较要紧。目前,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的气压,实在是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还不如她所待的那个破皇宫呢?
见她并不打算开口告诉他,他也不想去逼她。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后,便转过头迈着细微的步子缓缓走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把门给关上。只要她还在这里,他就有的是时间与她耗。
只是,他也该好好的、仔细的想一想,到底接下来他该如何做。毕竟,她可是一枚上好的棋子。天底下,恐怕再也难找到第二个这样的棋子。所以,他必须充分利用才行。或许因为她,他还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
萧殇一进屋,抬眼便看到冷煞正一派悠闲的安静的躺在软榻上,翘着二郎腿,双眼直直的盯着其手里的绢丝手帕。甚至,连他走进来,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可见,他是多么的专注。只是,他似乎忘了一件事。这里,似乎是他的地盘,他才是那个客人。而现在,却好像他是个主人般。
连他都没有想到,冷煞会突然跑到他这里。还说什么,没有飘儿的陪伴,他一个人太过无聊。所以,他才会来这。至少,两个人比一个人强之类的话。简直就是胡扯。那么大的一个魔教,事情那么多,他忙都忙不完,哪还会有闲工夫提‘无聊’二字,他纯粹就是为了自己的偷懒,随便找一个借口罢了。
害得他还要多供养一个人。对,等他走的那一天,他一定要把钱跟他算清楚。这本来就是一马归一码的事情。谁让,他偏偏要来他这里,怨得了谁。吼吼……
而他们二人,竟然能够像现在这样和平相处,还真是有些奇怪的组合。可能,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飘儿吧。否则,他们两个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不过,提到飘儿,他才猛然的想起,自己此刻会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天,他怎么差点把正事都给忘啦。
于是,他不禁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向前迈了几步后,抬手掏出一张纸条‘嗖的’一下便快速飞到了冷煞的眼前。他倒是很想知道,他是否还会保持像现在般悠闲,是否还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是否还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冷煞伸手接过以后,不禁微微侧过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好强的力道。不知道,如若他们二人比试的话,到底是谁会更胜一筹。以后有机会,他一定要和他好好的大打一场。只是,这……又是什么?
他渐渐收回了自己看向他的目光,而是抬手打开纸条,略微低下头匆匆扫了眼里面的内容。这一看,不要紧。关键是,纸条的内容……只见,他唰的一下坐了起来,连纸条究竟何时掉落在地,他也没有心情去管,而是转过头睁大双眼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萧殇,有些打颤的开口问道:“萧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死女人,她到底能不能让人省点心。不要让他们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时,还要不时的为她而担心。既然当初都已经决定回宫,她便给他好好的待在那里,等着他去看她便好,她又何必急于出宫。现在倒好,这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她又玩的哪一出。这丫,她就那么爱玩吗?
为何……她又要弄这么一出“离家出走”的戏码。难道说,她在皇宫里又住不惯,打算再次出外闯荡江湖一番。用她的话说,就是顺便在拐带一些超级美男回去。有他们这些人,那个死女人难道还不知足吗?她……到底把她自己看成了什么?男人吗?皇上吗?真是气人。
还有,那几个死男人算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和她一起回京,不是说要陪在她的身边。难道说,最后就陪出这样的一个结果。他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人,都看不住、拦不住。要他们留在京城,还有何用。而且,就这么寥寥几笔,他们就不能多写几个字,又累不死人。也好让他们把整个事情的脉络捋清楚,免得他们在这干着急、一顿瞎猜。真是气死他也。
要是他在她的身边,那么不管用什么方法,即使手段卑劣一些,他也要牢牢的束缚住她的手脚。否则,她总是这样三天两头儿的往外跑,没事就爱弄个出走、闯荡江湖一类,试问……有哪个男人受得了。除非,那个男人压根就不在乎她。到底,她把自己究竟看成是妻子还是一个过客。
见他如此,萧殇的心中终于明白,原来他竟亦是这般在乎于她。这个世上,也只有她一人,值得令人听了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在乎的冷煞如此关心。“我也很想知道答案。只可惜,我也不知道。你问我,我却不知又要去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