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掌柜如此,飘儿嘴角微微一勾,轻声开口说:“这些样式,你可以用各种不同的颜色来做。而且,在每个样式上,还可以绣上各种图案。这样一来,便有了上百种、上千款衣服。朱掌柜,你只需做出十套衣服分大小的摆放在店里就好。至于其他的,便等着顾客上门亲自挑选就好。一方面,节省了不必要的开支,腾出了不少地方;另一方面,可以给客人一个很直观的感觉,让他们充分自我做主。也体现了,你这店为客人着想的理念。”
“姑娘,您想要什么,请直说吧。”见飘儿如此慷慨,简直是倾囊相授,朱掌柜也不再客套。
“朱掌柜,您只要为我们准备几套合适的衣服、一些碎银即可。”她也不是贪心之人。更何况,就她们两个姑娘,身上带着太多钱,难免会被图谋不轨之人盯上。那样的话,反而是得不偿失。与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什么都不要带的好。
见飘儿眼中一片真诚,朱掌柜也不好在多说些什么。就这姑娘,她这份气度、这份看淡钱财的释然,又有几人能与之相比。恐怕,连一般男儿都做不到如此。之后,他连忙命人拿来她们所需要的东西。
东西全部拿来以后,飘儿便向秀儿使了一个眼色。就在她们二人拿着东西,迈着步子准备离开布庄之际,朱掌柜仿若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连忙开口说:“姑娘,且慢。”他站在一旁双眼定定的看着飘儿脸庞,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最后,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块小牌子。
见他如此这般,飘儿微微抬起头睁大双眼一脸不解的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想做什么?这块牌子,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吧。
生怕飘儿不肯收似地,朱掌柜一把将那小牌子塞到了她的手里。“姑娘,您就拿着吧。这是我们祥记的招牌。以后,不管您到哪,您需要些什么。只要您到标有‘祥记’二字的店铺去,他们皆可一切免费为您提供。”这样,不管这姑娘去哪,他们都可以很快找到她。毕竟,这姑娘实在是太聪明了。以后,对他们会有很大帮助。
“那好吧。”既然人家如此盛情,她若是不收,似乎有些矫情。更何况,这块牌子可比那些钱财有用多了,她也不赔。真看不出来,这掌柜的竟然如此舍得。不过,她却也为他日后带来不少利润,算是扯平。想必,这祥记所涉列的行业定有不少。,真是赚发了。
“朱掌柜,您也别叫我姑娘、姑娘的了,叫我飘儿就好。”说罢,便拿着东西领着秀儿迈步离开了祥记布庄。
“呵呵,好。飘儿姑娘,慢走。”朱掌柜站在门口目送她们二人走远,方才迈步进入布庄。关于那姑娘说的话,他得尽快告诉主子。而且,他也该提早准备准备了。
一个时辰后,祥记布庄门前来了一辆普通的马车。只见,车帘掀开后,从里面走出一位衣着虽有些素雅、但样式考究,相貌堂堂、仪表非凡的俊逸男子。下车后,他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一眼,迈着从容的步伐缓缓向里走去。
进屋后,司马天逸四处扫了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正忙着的朱余身上。“朱掌柜,这月生意怎么样?”
听到声音,朱余忙不迭的抬起头,看向来人后,便匆匆走出柜面来到其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主子,属下正有事向您禀报。没有想到,您就来了。”
之后,他叫人拿些茶水过来,自己又去取了账本。在其翻阅账本的同时,朱余便把刚才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哦,有这事?”说完,司马天逸不由抬起头淡淡的扫了一眼门口的小厮。“看来,是该管管了。要是都这么以貌取人,这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啊,奴才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如此了。”一听他这么说,那小厮吓的连忙跪了下来,一顿磕头求饶。
“既然知道错,当初,又为何如此做。恐怕,她们二位也不是第一个受到不敬之人。从今日起,你便收拾东西自己离开吧。”对于犯错之人,他从不姑息。“朱掌柜,这事由来已久,你也没有管好,理当一同受罚。”
“主子,是属下失职。属下,甘愿受罚。”别看这主子年轻、一派温柔,就被他的外表所蒙骗。他若是想处罚一个人,那个人绝对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同时,他也是有功必赏。因此,他们这些人对于他,都是又敬又怕。
“朱掌柜,念你跟我爹多年。而且,你也有做出补救。所以,就罚你一个月俸禄吧。另外,告诉这些人,在胆敢不把上门的客人放在眼里,我绝不轻饶。”说到这,他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有些心虚、有些放松的朱掌柜,轻笑说:“朱掌柜,那姑娘可有说名字?”对于那位姑娘,他可是充满了好奇。从刚才朱余的描述中,他便知道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女子。有机会,他一定要结识。
听了司马天逸的话,朱余总算是送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还好,只是一个月俸禄。幸好,他留住了那位姑娘啊。“额,那位姑娘只说她叫飘儿。”下次有机会见面的话,他一定要好好感谢她。
“飘儿吗?”很好听的名字。“朱掌柜,你便按照那位姑娘说的话做吧。我想,她已经说的很明确。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便派人到溪园来找我。暂时,我会在这待上几天。”希望,有机会能够碰上那位姑娘吧。之后,他便抬起屁股看了表情各异的几人一眼,嘴角微勾、一脸愉悦的迈步走了出去。
走在路上,看着周围时不时注视的目光,秀儿不禁心生一丝厌恶。这些人真是,她们又没有怎么样?只是衣服凌乱了一点,头发蓬蓬的而已,他们至于如此吗?“小姐,我好想找个地方吃饭、睡觉啊。”
“秀儿,你认为,咱们穿成这样,那些人能够让咱们进酒楼。”看着秀儿一脸吃瘪的样子,飘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哎,这丫头,看来也是在宫中待贯了。
“秀儿,你拿着钱去买几个包子吧。刚才咱们进城时,我看附近有个湖。咱们可以去那洗一洗,换身衣服。然后,再回来找个地方住。”毕竟,那朱掌柜给的银子并不是太多,她们必须得省着一点花。而且,她又不想去祥记,那样太容易被人找到。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去。
“知道了,小姐。”秀儿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飘儿一脸严肃的样子,自然也不敢怠慢。于是,她便拿着一些铜板,往包子铺走去。对于小姐的话或者是做法,有时她不是特别理解,而小姐也不会特意去解释什么。但是,她知道,只要自己听她的吩咐就好。
“秀儿,我先去洗了。你就坐在这吃点东西吧。”飘儿伸手拿起一套干净的衣服,迈着步子缓缓向林子深处走去。
“啊,真是舒服。”这一路上,基本都在忙着赶路,她都没有怎么好好洗过一个澡。该死的,还碰上一群劫匪。看来,有必要找个护卫了。可是,她要上哪去找“免费”的保镖呢?哎,真是愁人。
就在飘儿洗的不亦乐乎的同时,树上却隐藏着一个人。如果不细看,还真无法发现。
幽冥躲在树上,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了某人似地。她真的是他要杀的人吗?这女人,未免有点太过胆大。大白天的,竟然跑这来……来洗澡。她还真是“伤风败俗”。
可是,他明明可以一剑解决她的性命。为何,他却迟迟未动呢?他为何迟疑了呢?从她踏入这座城开始,他便确定她就是他要找的人。看着她戏耍某人、侃侃而谈,他竟然觉得是那么不可思议。就连刚才,她进入这片林子,他也只是静静的看着而已。看着她……一点点脱掉身上的衣物,慢慢走入水中。
天,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应该是他要杀的人啊。如果无法完成任务,那么……她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如此啊。(是否值得,稍后你就知晓。)想到此,他不由飞身而下,快速来到飘儿的面前。
飘儿刚弯腰捧起一些水洗好脸后,便感觉背后突现一股冷风,仿佛想要了她的命似地。于是,她刷的一下转过头,眼神冰冷的看向来人。有人胆敢打她的主意,那就要看看他是否有命活到明天。
见眼前的男子,双眼直直的盯着自己,有那么一秒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立马心生一计。看来,他也只不过是个“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而已。这种男人,是最好对付的。就算他想杀自己,但是他却忽略了一点。有时,女人虽然不一定打得过他,但漂亮的女人却是一种致命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