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衣袍一卷,来人似乎很满意破空的表现。双手合十交迭,十分繁杂的符咒自他的口中溢出,眨眼间便见他在空中结出数百个手印,个个深奥复杂绝对不是轩辕恩当初那个半调子“血封”可以比拟的。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后,他才将封印符咒给完成了。看着自己辛苦的结果,他还是很满意的。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动用这样深奥久远的咒印,能完成已经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如今还能如此成功的施展,怎能叫他不高兴,不满意。
但就同轩辕恩被迫施展出的“血封”一般,这咒印到底能够坚持多久他也是毫无把握的。一年?两年?或是,一个月?两个月?这绝对不是在他能够预料的范围之内。但这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就算明天破空真的又冲破咒印,为祸江湖那也不是他的事了。谁爱操心谁管去,但那个人绝对绝对不会再是他了。
最后再看一眼破空神剑。来人不得不承认,若是破空不是一个“麻烦”的代名词的话,那么今天他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放手。它有一种叫人为它不顾一切的魔力。
“真想看看到底是谁那么的幸运又那么的不幸被你给看上了。可是我是真的没有时间了,不然的话”那是多麽热闹的一件事,可惜他又哪来的那么好的运气?
“希望你能不要那么的快的冲破这个咒印,要知道为了它我是着了多大的罪啊!你如果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将它给破了的话,那我的辛苦不就白费了?所以你就不要再妄想你能冲出这祭剑台了,我是绝对不允许的哦。”
说话间,只见他不知又从那宽大的衣袍中拿出什么洒在破空的剑身之上,只见剑身上原本的暗紫色就那么奇异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伴随破空多年的铁锈色。
这样别人就不会看出破空今日所发生的变化了。那么他才能保有他一贯的神秘,才能在暗中稍稍帮着点那个轩辕恩。
想到轩辕恩,神秘人的眉头就不觉的皱在了一起。
那个家伙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方停雨的西湖还泛着蒙蒙水汽,一抹残阳落下,投射出难得一见的奇观美景。
一叶轻舟泛于西湖之上。朦胧中依稀可见一身穿藏青色异族服饰的男子立于船头。一头耀眼的银发很难不叫人印象深刻。尤其是在这样下完雨的午后,残阳点缀的西湖。那抹银色就同那西湖美景般吸引着众人的眼光。
“我说,你可不可以收敛点。”实在是看不下去的某人说话了:“我们来中原是办事情的,不是叫你用你那邪术迷惑人心的。”一个男人没事生的那般美丽做什么?虽说美丽无罪。但某些个家伙就偏偏爱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成日招蜂引蝶好不惹人厌恶。当然,他是没有立场来批判什么?但这家伙未免太不将他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吧。
“我不过是在欣赏西湖难得一见的奇观美景,并没有招蜂引蝶。”一板一眼的为自己申辩。美丽非常的男子永远听不出他人口中的话外之音。就某方面来说也是可以称之为单纯。
不过这在某人看来就是白目。
夏日极力忍住上前痛殴某人一顿的念头,头一偏,打算来一个眼不见为净。只是偏偏就有不识相的主儿,还一股脑的自个儿往上撞。
“还有,日,你的脸为什么总那么臭?”永远不会动脑思考的夏夜扯了扯自己的头巾,问的一脸的认真。
出了家门,就只有夏日可以相依。就算一直以来他们都是那种交深言浅的相处模式。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夏日其实是很关心他的。尽管他字字恶毒,句句含讽。但他知道那是为他好的表现。其实夏日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你完全可以再白痴一点。”实在是受不了他白目的夏日出口讽刺道。
“日?”他知道夏日是极其不愿与他出谷,但这是老大的意思他也是没有办法。如今小主是毫无下落,若是夏日在此时还不愿与他团结的话,那要怎么办?
“别拿那种眼神看我。”好似受尽他的欺凌。天知道和他站在一起最受折磨的那个人是谁?
“不是不知道自己天生就是个招惹蜂蝶的主吗?我叫你易容出门的话你是当耳旁风听过就忘是吧。”这一路他光是给他善后了。倒是忘了此次出门的目的。一想到这夏日就郁闷的紧。
其实,他与夏夜都可算是美男子。不过夏日是偏向于男子的阳刚俊逸,浑身上下充满了男子气概。而夏夜却是正好相反,夏夜是个长的极为阴柔美艳的男子,加之性格偏向柔和。又是单纯过头仿若像个还未长大的孩童一般。这二人几乎算是毫无交集的二个个体。若非那群整日不知所谓的老头们发了话。无论是夏日或是夏夜都是不愿与彼此结队成行的。
只是现在属于非常时期绝对不是他们二人任意妄为的时候。所以很多事无论是谁都是先选择忍耐的。只是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因此,夏日终于爆发了。
“我不会易容。”反驳地话说的很小声。声音低到若不是夏日耳尖根本听不到。怕是连只蚊子都比他叫的响。
“你说什么?”夏日拔高了音,左手的拳头是紧了松,松了又紧。夏日敢指天发誓,若这家伙不是他的伙伴的话,他绝对是第一个送他上西天的人。
“你不是说会的吗?”
夏夜瞅着夏日,一脸敢怒不敢言的委屈像,叫人见了到不免心生同,可是那不代表夏日也会。
“我是会。只是——?”
“只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易容?”他们不是不在江湖走动?那那些江湖中是绝对不会认识他们的,所以他易容要做什么?夏夜完全是那种绝对不会做自己认为没有理由的事情的。
“你。”夏日气结。
“日,我知道你非常厌恶与我同行。但是就算你厌烦我到了极致,请你看在小主的份上先压下好吗?如今不是你我意气用事之时。”夏夜不笨,他甚至比谁都了解夏日。自然知道夏日有多不愿与自己一起行动。
夏日奇怪的盯着夏夜,含讽带刺的话到了嘴边硬是叫他给压下了。白目的夏夜竟然说出这些话,怎能不叫他讶异。没错,现在不是他意气用事的时候,就算再不满,就算再想算账,那些都必须是在找到小主之后。所以现在,为了小主他要忍,忍,忍。
沉默代表着共识。凡事以夏日马首是瞻的夏夜就不用说了,现在所有的决定权就在夏日的手上了。
二人一个船头一个船尾的背对而立直到船已到岸也没有再说一句。夏日下了船也没招呼夏夜一声,而夏夜静静地跟在夏日的身后快步疾走。终还是忍不住心头的疑问开口道:“日,你说破空神剑出世小主会去凑热闹吗?”
他们这一路走来,江湖上无人不在谈论那神剑破空,整个江湖都为之骚动沸腾的大事,以小主爱热闹的性子是绝计不会错过的。就他对小主的了解看来往破空神剑这条线索上寻找是绝对没错的。但向来以夏日意见为主要意见的夏夜也不敢妄下决定,还是觉得问过夏日会比较安全。
忍耐!忍耐!忍耐!
若是可以,夏日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扔进那西湖去喂那鲤鱼。
“日?”是不是他又说错了什么?为何夏日的脸色瞬间又变臭了?
看着他战战兢兢地可怜样,夏日就算是再大的火气也是发不出来。
“我们现在就在去寒绝顶的路上。”
“寒绝顶?”夏夜又是一头雾水。这寒绝顶好似熟悉,不过一时间他到也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过。
“破空就在寒绝顶。”夏日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心软。只是这家伙天生就一副欠揍样,总叫他是气不打一处来。所以为了小主,也为了他自己,他是不得不开这口的。
“哦。”难怪夏日的脸色会那么难看。夏夜自觉难为情的陪着笑脸。对夏日的崇拜又是更上一层。果然,最厉害的还是夏日。
“那你说小主会出现吗?”他是真的很想念他们可爱的小主。
“不知道。”
“我猜小主一定会去的。”很是笃定的语气。
夏日闻言顿步,很是纳闷他哪来的自信。便开口问道:“你是哪来的自信?”
“日不是也觉得小主会在那里吗?”连夏日都认为是的事情就一定会是真的。夏夜崇拜夏日已是几近入魔的地步。当然会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要知道,日你可是长老们口中那个“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后浪耶。”
“你就那么信任我?”夏日的脸色阴晴不定,瞧的夏夜心底是毛毛冒汗。
“当然。日可是我们的骄傲。”因此他也常在想,若是哪日自己有夏日一半的聪明才智,也许夏日也不至于会如此的厌烦自己。
“你——”夏日本是想问他为什么的,但最后还是作罢。
“算了,快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