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听了琳琳的建议去了那个山区。
由于是在外省,加之我坚决不肯用法术直抵目的地,所以我和萧肃两人到那边的时候还颇费了些周折。
我们先是坐大巴到B省的华市,再从华市坐公交去华市的附属县,然后在那个附属县的路边包车去那个偏远的布弧村。
第一次自己出去玩,我做足了准备。从衣服袜子到牙刷沐浴露……能想到的我都放进了行李箱。
期间,萧肃曾经跑来看过一眼我整理的行李,然后默默地说,“看你整理这东西的样子就知道你从来没有出去的经验。”
我抬头,“哼,大人您既然独具慧眼一眼发现了我的优良品质还不快过来帮忙?”
萧肃抬眼看向我,抿着嘴说,“我来帮忙怎么也得给我什么好处吧。”
“什么好处?”我挑挑眉,“你要什么?”
萧肃不说话,他凑近我的脸,一双狭长的眼睛妖冶而又冷清地盯着我看。
我被他弄得浑身不自在,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高了又高,于是不自觉地想要逃离却被他一把扣住肩膀。
“你,你,你干嘛?”我结巴着说。
萧肃轻笑一声离我离得更近,我甚至能够感受到他鼻翼之间呼出的温暖气息,“你说呢?”
他的声线听起来向来单薄寡淡,如今加了点戏谑的调笑在语气之中,这威慑的效果不可谓不好。
我僵直着身体,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看着他又凑得更近吓得眼睛都闭上了。
“铃铛,你真好玩。”萧肃在我的耳根子旁边吹了口气毫不犹疑地放开了我。
我心知被他给耍了气的要死却拿他毫无办法。算了,这帮老不死的活了这么多年,估计也就捉弄人这么一点乐趣了。我要大度,不能和人家计较。
最终萧肃在我这里讨到了一个愿望,条件是这些行李都由他来拿。
我俩就这样达成了协议,开开心心地上路了。
我们从清晨开始出发,可由于我错算了五一期间高速拥堵的程度,等我们到达县里的时候天都已经暗了下来。无奈,我俩只能在县里随便找了一个旅馆住了下来,打算第二天早上再找车到村里。
我们住的是一家小旅馆,旅馆的老板娘是个健谈的人。她的皮肤略黑,一双眼睛却是大大的黑白分明,看到人来就笑着接过行李开始向他们介绍当地的旅游特色。
作为一个天生活泼开朗耐不住寂寞的人,我很快就和这个老板娘聊上了天。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找萧肃这个毒舌聊天简直就是作死的节奏。
我和老板娘从南聊到北,从隔壁大婶的侄媳妇说到前面店里的小娃子,聊得可谓是滔滔不绝相见恨晚。
末了,这老板娘说,“明天晚上我给你们上一道我们这儿的招牌菜给尝尝,不用钱,就当是交个朋友!”
我哈哈笑着说,“不用不用,我们明天一早就得走了,去布弧村玩。”
老板娘听到布弧村这三个字,面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托寒假时那段倒霉经历的福,我现在神经特别敏感,一看到老板娘脸色不对立马问,“这……这村,怎么样?”
老板娘开始吞吞吐吐的,不过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她终于吐了实情,“别人都说,这村,是有大福泽的,但我不这么觉得,总觉得这村有古怪。”
老板娘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嘴皮子一动,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活灵活现地被吐了出来。
原来那布弧村原本并不叫布弧村,叫的是陶家村,布弧村这个名字是前几年改的。据说呀,这陶家村的祖先可是一个著名的大道士,叫陶文仲。
老板娘特地停下来问我,“你知道他不?”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老板娘笑呵呵地,那又大又圆的眼睛都快弯成一条细缝了,“我也不知道!”
我,“……”
我无语地看着老板娘,老板娘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说,“姑娘诶,我跟你说笑的。”
这村名儿到底是怎么改的呢?还要从去年的一场泥石流开始。
去年六月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那场大雨下了三天三夜都不停歇最终引发了一场巨大的泥石流。
虽然救援去的及时,但是泥石流太快了,所救出来的村民少之又少,好几个村子都没了。唯独这个陶家村奇迹般地存活了下来。
之后,这个村子里的人就变得怪怪的。以前过一段时间,他们总会来镇上的集市买些东西,可自从那场灾害过后,他们便不再来集市购物了。之后就是改名,把原本的村名改成了布弧村这个怪名字。
问他们为什么,他们就说自己的祖宗是个法力高强的道士。这位祖宗在这次灾难之中救了他们整个村落,并且告诉他们要让这个村子兴旺起来就要把这村子改名为布弧村。
这之后,他们的村子果然兴旺了起来。不断地有游客到那边去旅游,以前那块地方是半个外人都不愿去的。也不知道那些游客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老板娘啧啧摇头,“前段时间上头还说要开发他们那块的旅游,你说这邪不邪门?”
我干笑了两声,“搞不好这就是人家为了吸引游客而故意放出的传言呢?”
老板娘切了一声说你别不信,“他们说他们的祖先是大道士,官至大夫,封官封爵的。呵,什么样的修道人家才能有这样的殊荣。我看,八成是那迷惑皇帝的妖道吧!”
我又干笑了两声想要岔开话题,说实在的,人家祖上怎样我是一点兴趣也不感。
老板娘见我还是不信,最终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咳,小姑娘,我告诉你呀,不是我在造谣,可是那村真的有古怪啊!至少那村里的人都人心不正啊!”
不那么亮堂的白色灯光照在老板娘的脸上让她的脸色看起来过分的苍白,她朝我摇摇头,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沧桑,“那个村啊,以前是专抢媳妇的!那时候他们穷啊,没姑娘愿意嫁到那里去,他们又不愿意离开那块地儿。于是但凡是到过那里的游客,只要是女的都有去无回。
他们村里的女孩子,到了外面去就想方设法地把她们的同学朋友给骗进来。这事儿啊,是我亲眼看见的。可这有什么办法呢!
也不知道那村里到底有什么,曾经有人报过警,结果警察倒是没见着他们怎么管,报警的人倒是先没了。
多好的小伙子啊,当时就是住在我们店里。他那妹妹和女友嚷着要去看什么古村古建筑。
他刚到这儿水土不服,就没一起去。他的妹妹女友先去了,就再也没回来了。他报了警,报完以后来了几个人,就在这个店里把他给掳走了。过了几天,报纸上就登着他登山失事的消息。”
我惊讶地拍桌子道,“怎么会!”
老板娘叹道,“就是这样,那些警察说,总要让人家娶到老婆不是,也要给他们一条活路啊,要不然他们就断子绝孙了。
你们这些城里来的人啊都把事情想的太好太天真了,这世上啊,可怕的很呐!”
老板娘又说道,“我就不信这么个村子能有什么人来庇佑!肯定是有古怪,这村子去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