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发誓言。我无意去偷看林清手机里的信息,只是,看他睡得不太舒服的模样,好心帮他脱掉外套的时候,手机从他的口袋里滑了出来。
好像奇心,就像一个旋涡般吞噬了我。我告诉自己只是瞄一看就可以了。
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没有道德的事情,拿着手机的手竟然颤动得厉害,胸口有如小鹿乱撞,深怕林清会突然间醒来,如果突然间醒来怎么办?杀人灭口!林清啊,林清你最好乖乖的睡觉,不然的话就不要怪我狠心手辣。
电话簿里家庭组:太上皇,老佛爷,大哥,安,……都是一些什么奇怪的称谓,奇怪的人,连家人都是奇怪的。太上皇?老佛爷?难不成把自己想成皇太子,我看林清这个家伙,一定是想当贵族想疯了。让我百思不解的是安竟然也在他的家庭组里,难不成是他姐?他妹?不像,这两人给我的感觉始终有点纠缠不清的暖味在里面。
未接电话:家。一连十几个,都是“家”,看来这家伙跟家里的关系不好,是不是职业不光彩,把家里都惹怒了,所以有家归不得啊?
已接电话:公司、安。几乎就只有这两个电话,看来也是一个没有什么朋友的家伙。做侦探一点也不好玩,知道得越多疑团就越来越多。
已拨电话:安……又是安,安到底与林清什么关系?看着熟睡着的林清,真想一把抓他起来质问:“安到底是你的谁?”
我告诉自己,好奇心就到此为至吧。偷看别人的私隐到底不太好。可是心有不甘,那种不痛不快的心情,死就死吧,豁出去了。
2009年3月15日安的信息:回家吃饭吧,大家都想你了!
2009年3月12日安的信息:爸又问起你了。回家吧。
2009月2月10日安的信息:不要小孩子脾气,大家希望你回来。
2009月2月7日安的信息:我知道你一向真听我的话,回来吧。
……
一连十几条的信息,都是安发来的。总结起来的意思应该是:林清离开家走了,安请他回家。我的好奇心啊,非没有弄清楚,现在更是不明不白。
算了算了。做了一回小偷,心虚得要命,还是物归原位。偷偷的把手机摆回林清的衣袋里。今早的事情就当自己发了一场梦,彻底的忘记吧。我终究是没有做小偷的潜能。
闹钟响个不停。我睁大眼睛一看,死了!睡过头了。胡乱像征性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全都怪林清那个死家伙,干什么不好,跑去喝什么烂酒,害得我连上班都迟到了。昨天晚上那两脚为什么踢到那么的斯文,应该狠狠的踢过去,这种机会千载难逢,下次更待何时,后悔莫及啊。
临出门的时候,我很“顺便”的经过他的门口,果然还像猪一样的熟睡着,我坚起了耳朵,怎么连呼吸声也没有听到。“这家伙不会是死掉了吧?”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我忍不住跑到他的床前,轻轻的探着他鼻子。
“还好,还有呼吸。”我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
“放心吧!还没有死!”这死家伙,什么时候醒的?他没有死我倒是吓死我啦,好在没有对他做其他的事情,不然的话,就死定了。
“你想吓死人啊?什么时候醒的?”真是阴魂不散啊!
“头有点痛!”他并不没有回答的问题,翻了身子。
“怎么了?病了吗?”脸色有点异常,与平时红润的他大不相同。我用手摸了一下的额,天啊,好烫啊!“你这死家伙,发烧了。”
“放心吧,死不了的。”生病了就生病了,逞什么能啊,幼稚又发作了。
算了,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不跟你争什么了。
“去看医生吧?”我几乎把全身的温柔都搬出来了。
“不用了,如果好心的话就帮我去买点药吧。”求人做事口气就不能好一点吗,好像我欠了他的,我这是在犯贱吗?
哼哼,算了,本姑娘富有同情心,就让你这个病人吧。
看来今天的班是上不了。打电话给人事部请个假吧。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不好意思,我想我是发烧,今天要请个假。”哎,演技真的太好,简值可以拿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啦。
拿了探热针帮他探了热,竟然有38.5度。赶快给他买药去,不然这家伙的脑袋瓜子烧坏了,到时候就真的徒有一张脸蛋。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最近的便利店,退烧药?退烧药?买完了?原来我也可以做飞毛腿,带着心急火燎跑到药店的时候,我几乎被自己吓到了,我是怎么啦?林清,有那么的重要吗?我平息了自己的气喘吁吁,倒了水给林清送了药。
他倒是有点意外:“你会飞吗,这么快就买回了?”
“啊?不是,家里本来就有的。”我对他的好,一点也不想让他知道。
“我刚刚明明听到开门的声音。”有药你就喝啦,那么多话干什么。
“没有啦,刚才……,我去买早餐吃了。”胡乱编了一个谎话。
“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没有那么好心。”哎!不是不想让他知道我对他的好吗?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我又变如此的心酸呢。
我是上辈子欠了这个家伙的吗?真是越想越不忿,干嘛对他这么好,帮他买药算是完事了吧。女人,这种动物啊,我也不理解你啦。真是口心不一。打个电话打听一下,发烧要吃些什么好。
手忙脚乱的忙碌了老半天,终于弄出一碟青菜,还有一碗皮蛋瘦肉粥端到他的面前:“我煮的早餐,吃不完,给点你吃吧。”我坐在他的床头,几乎像服侍主人一样端着。
“不想吃。”他闭着眼睛,竟然看都不看一下我忙了半天的成果。
“不想吃也要吃,我可是专门打电话给N年没有联络同学的妈妈打听出来的,感冒发烧就是要吃这个。”哎,我这个死丫头,咋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了。
“不是说你吃剩的吗?原来是专门为我准备的?”这家伙算你有良心,至少张开了半只眼瞄了一下我的心血。
“真是的,不该说的那一句也说不出来。”真想搧自己的耳光。
“不要对我太好,我会感动。”他看起来的确是一副感动的表情,本姑娘就姑且相信你,我感动了你吧。心突然间好幸福啊,能为林清煮粥,他吃着我亲手煮的粥,原来有幸福的感觉。
“你本来就应该感动!遇到这么一个好的房东。”死女人,应该趁机与他套近,为什么要说这句笨话啊。
“对了?丑丑呢?”我突然间想起,它昨天到现在好像是失踪了。
“我把他寄放在我工作那里啦,麻烦你打这个电话,跟我的同事小刘说一下,丑丑请他帮忙看多一天,顺便帮我请一下假。”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的时候,我心惊肉跳深怕清早偷窃他手机里的秘密给他知道,真是做贼心虚,全身的冷汗都要飙出来了。可他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异样。我想我真的疯了!
我拿着林清的手机,按了小刘的电话,嘟了三声之后,一把年轻的男子声音像机关枪一样狂扫到我的耳朵里:“林清,你这个死小子,赶快把你女儿带走,不是兄弟我不讲意气,你也知道我老婆对狗毛有过敏,帮你带多一天,你就等着收留我一辈子吧。”
“不好意思,我不是林清,我是他的房东。”我不好意思的跟他解释着。
“泡泡小姐吗?林清常有提起你。”小刘先生在那边哈哈大笑,笑得我一头面雾水,连面都没有见过,就知道我好笑吗?真是气恼。
最后约定了晚上8点钟到林清上班的地方把丑丑领回来。
其实是极度挣扎的。很想去看看林清工作的地方,又害怕去那种地方。林清,到底在那个地方做过些什么呢?光是想一想,我就心如刀绞,他的身体到底卖过多少次?他的身体到底爱过多少女人?可是又与我何关?也许我心酸正因如此。
一直在想象,那个地方会是那般的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男人与女人的脸上会有多少扑朔迷离、醉生梦死;才知道自己的理解严重的错误,大家看起来都很正常,唯一不好的感觉就是那些震耳欲聋的音乐,吵得我无法思考,不过算了吧,反正静如止水的时候,我照样没有思考出什么来。
林清的朋友比约定的时间足足迟够了半个钟头,不是好东西的人交的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
只好坐在吧椅上慢慢等了。
“小姐,想要喝点什么?”年轻帅气的调酒师擦着酒杯问我。
“果汁吧。”心里心痛得要命,一杯果法抵得我出去面外买几斤水果了。
“不好意思,我向跟你打听一个人?”反正坐着也是坐着,难得来一趟,无论如何也要问点关于林清的事情。
“谁呢?”小哥看起来还蛮热心肠的。
“林清,你认识吗?”
“你是说清哥,认识啊,这里谁不认识他啊,他技术最好了,我很崇拜他的,打算拜他为师呢。”这个小孩子难不成疯了,好拜不拜,去拜一只鸭子为师,难不成他也想做鸭子,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上进心也没有。
“很受欢迎吗?”我端起了果汁喝了一口继续问。
“是啊,回头客很多啊,特别是女性客人,清哥人又长得帅,可受欢迎了。”真是受不了,还一脸的崇拜。
“这个死家伙,也太贱了吧。”我几乎骂了出口,听他这么说,应该是男女通杀,竟然不堪到这种地步,无药可救啦。
“小姐,你说什么呢?你今天来的不是时候,不然让清哥帮你也服务一下。”这个死人头,难道我看起来像一个怨妇吗?
“你说什么呢,小弟弟,不要乱说话,我可是良家妇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气死我啦,这到底是什么的店啊,看起来明明正正经经的,原来每个人都提扯皮条,真是乌烟瘴气。
“大姐,你很奇怪啊,良家妇女就不能喝杯调酒吗?”他奇怪的反问我。
“调酒,你刚才不是说让林清服务我吗?”我没有听错才对。
“是啊,让他调杯酒给你喝啊,你运气真的不太好,听说他今天好像病了……”他再说什么我已经无心听下去了。
“告诉我,林清到底是干什么的?”我站起来几乎要扯着他的衣服,严肃的问着他。
“大姐,你干什么呢?哥是调酒的啊。就是大家所说的调酒师啊。”听完之后,我几乎要晕倒了,我竟然误会了他这么久,他知道我误会他,竟然也不解释一下。这个男人,到底当我是什么了?玩弄我就有那么好玩吗?欺骗之后的真像使我全身都充清满了愤怒,林清,骗我就有那么过瘾吗?我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这么久,我竟然一直都在当傻瓜。
我拉着丑丑,没有方向的走着。我什么都不想,眼泪一颗一颗的滴了下来。我到底在哭些什么,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也许我从来就是一个笨蛋,哭需要理由吗?我那么的在乎他,结果却只是他心里一只好玩的棋子。
我摸着自己的心,为什么整块地方都被林清这名字占满了,在不知不觉之间,为什么连我也不知道,他跑到我的心里来了。曾泡泡啊,曾泡泡,为什么要自讨苦死了。好好的人不做,偏偏往死角里撞?这只是一场独角戏,从来都是只有我自己在自言自语。
他会爱上你吗?这是个百分之一千不可能的答案。不要说现在,即使以前,他顶着那份不光彩的职业,你都没有爱他的勇气,如今你到底还有什么爱他的资本。哈哈,我想我知道,我生气的是谁了?只是自己罢了。林清不做鸭子并不是什么值得生气的事情,生气的是我连那唯一的优越感也没有了。
天算是赠兴吗?那雨突然间一颗一颗的往下掉。雨冲泪啊,泪掺雨,泪耶?雨耶?我已经无法分清了,路上尽是快速跑走去躲雨的,淋吧淋吧,我太需要清醒了。可怜的是丑丑,竟然要陪我这个疯子淋雨,汪汪的叫人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