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好朋友小叶,很有才华的女孩子。只是为了爱情倾尽了所有,最后连一份很好的工作也丢掉了。深夜的时候,给我发了信息,说她要去北方一个城市找机会,现在正在候车停等车。这个地方她已经呆不下去了,因为在这里,她失去了事业、爱情、身家。
她在信息对我说:我不停地往前走,如《地下铁》不停的上错车,不停的下错车。太深奥的道理我不懂,我想,人之所不停的往前走,是因为前面有我们一直想要的幸福吧!所以在充满未知的未来,我们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努力生活着。如果人生是可以预知的,我们是否就有活着的勇气呢?
这个城市的春天,到处充满了湿气,霉菌的味道。雨来了雨又停了,我安静又平淡的生活。在乡下的堂弟曾易荣的来访之后,开始有了一点变化。
当我见到堂弟曾易荣的时候,我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曾易荣蹲在我屋子的门前,看样子应该等了很久啦。
见到我就兴奋得冲到我的面前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姐,你终于回来啦。我等了好久啦!”
这个小家伙,长得又高又看好,一点也不像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家里每个人都长得好看,爸、妈、妹、甚至于叔叔、堂弟他们都是很正统的“美人胚子”啊,为什么只有我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个美的地方啊?命苦啊!
“小家伙,又长高啦,咋跑出来啦,这个时候你应该是在学校吧?”看着还在读高二的堂弟,我一脸的疑惑。
“好啦,姐让我进去再说好不好,我在这里等了好久啦。”我几乎是被他推进了屋子里。
“好了,告诉我?为什么没有去上学?跑到我这里来啦?”我一脸担心的问他。
“姐,我来投靠你好不好?”他的头几乎要埋到脖子下面,小声的问着我。
“什么?你不读书了?跟叔叔吵架了?离家出走啦?不是找到女朋友想要私奔啦?”天啊,我都不敢想下去啦。
“姐,拜托你不要太有想象力好不好?”他一脸无奈的看着我,眼睛环视了房子一圈后,用见怪不怪的语气对我说:“姐,你的房子还是那么乱,姐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做家务又不爱干净。”倒是教训我起来了。
“好啦,少在哪里跟我扯到别的地方,快说为什么到这里?”
小家伙,终于支支唔唔说出了原因。原来叔叔在窖厂打散工的时候摔断了脚,现在躺在家里,经济本来就紧巴巴的家庭,现在更显紧张。这一次,他出来打算找份工作,可以挣点钱养家糊口。
叔叔,爸爸的唯一兄弟。爸在世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他们兄弟的感情是很淡漠的。男人与男人这间的感情应该都是这样子吧。各自有各自的家庭,手足之情又不用太多的言语去证明。即使见到面也总是淡淡的。直到父亲出了事,叔叔赶到了,我几乎哭死他在怀里,他始终无语,坚强地做着我们后盾,支撑着我和妹妹。
其实他的伤心不亚于我们姐妹。当我感激他那段时间对我们的支持的时候,他竟然说出了令我深撼的话:“傻孩子,他是你的爸爸,可也是我的哥哥,你认识他才二十几年,我却认识了他五十多年,老家伙,话也不说一句就走了……”他几乎咽梗着,眼里闪着分明的泪光。
永远记得,他处理完爸的身后事之后,临走是他紧紧握着我们姐妹俩的手对我们说:“叔,虽然没有钱,可是你们姐妹俩,有什么困难就来找叔叔”。望着他离去苍凉的背影,竟然和爸十分的相似,这个人就是我的叔叔,叔叔这个名词深深的刻在我的心里,仅仅处于爸爸而已。
我记得叔叔的说话,还记得有时候来把月就寄些家乡特产过来给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在他心里始终把它当作对远方侄女的一种照应吧。他虽然不擅言语,没有什么本事,可心里始终惦念着我们。
现在这个时候,我当然也不能坐视不理,看着堂弟,这小家伙今年才十六岁,到底能做什么啊?让他打工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听说他读书的成绩还不赖,可是叔叔的全部希望。
“小荣,你听姐说,你必须回去上学,经济上的事情姐帮忙想办法。”其实我自己也穷困潦倒。可是没有办法,我不能坐视不理。
姐,你哪有什么办法?我知道你比我们也好不了多少?”他是深知我的情况的。
夜晚的时候,婶婶打电话过来。哭哭啼啼。叔叔在电话那头大发雷霆,大概在怪小荣擅自来找我的事,他根本就不想让我知道他摔伤的事情,心里大概内内疚,既然无法照顾到我们,更不能麻烦到我们。我心都酸了,怪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还是找了些借口把堂弟稳住了,无论如何先把他劝回去读书才好。打电话给妹妹,不妥!她和妹夫在外面也不是很容易。跟公司借薪,我才那么一点点薪水,又是新员工,这个办法也行不通。
一个人对着诺大的房间,根本就是无计可施。罢吧,只能将房子分租出去啦。
想想以前,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难,我都没有想过行走这一步,可现在穷则思变,无论如何租出去先应急,原则有时候一分不值。
很快的我在跳蚤市场上张贴了广告:三房两厅分租,要求单身女性,有正当的工作,生活正常。
广告贴了出去后,很快就有回应了。上班的时候,就有几个电话打进来。一听到要晚上才能看到房子,都以为有什么陷阱,结果都没有来看成。
终于请了假,牺牲了一天的薪水。带了几个人过来看。刚开始的几乎立场坚定,要求克克,条款多多。
第一个是对小情侣,我当然不愿意。
第二个来看屋的是一个女孩子,打扮得十分妖冶,衣服都快掉到胸脯的下面啦,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又回绝了。
第三个倒是一个十分干净朴素的女孩,我是十分喜欢,可是人家不愿意,嫌弃屋子太乱,卫生太差啦。看着房子的时候,她就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望着我:“你住的吗?”仿佛在问我,一个单身女子住的房间咋能脏乱差成这样子?
之后,又来了一些人过来看房子,始终没有看上眼的。